木柔桑进来时,苏婉儿依然跪趴在那里,原本精至、奢华的锦衣也因此她的这番折腾而皱皱巴巴,极其狼狈不堪,她心虚、怯弱、侥幸的眼神在木柔桑身上悄悄扫过。
杨老太君向她招手示意,问道:“可有查出不对?”虽然心中有数,但还是要问上一问。
木柔桑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回答方才是好,她与苏婉儿可是属同一支,而这产业她家子轩还有一份呢!
一时屋内静悄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木柔桑这一犹豫便有人不干了。
杨锦儿与她同辈,瞧着这做媳妇的一个两个都比她穿得好,心中早就憋了股气,此时见了怪腔怪调地说道:“三堂嫂,莫不是公中的那点子财产早被大堂嫂变卖光了?也不知三堂嫂心不心疼。”
明着瞧,好像杨锦儿替她打抱不平,可若细细想来,却是拐着弯儿说木柔桑现在不回答,怀疑她与苏婉儿是通过气,两人合伙图谋了公中的产业。
不等木柔桑回答,她又转头对杨金氏撒娇道:“娘,咱们明明是住在王府,却偏生都拿我们是外人,你说说,来王府里的达官贵人,有几人知道咱们还有两家也是住在王府里。”
杨锦儿的话也不算错,当年忠义侯继承了侯位,杨老太君做主,把原来的王府一分为二,西边分为南北两院,南院住着杨君辉一家,北院住着杨君义一家,两家为了出入方便,又重新起了大门。
不等木柔桑回答,她又转头对杨金氏撒娇道:“娘,咱们明明是住在王府,却偏生都拿我们是外人,你说说,来王府里的达官贵人,有几人知道咱们还有两家也是住在王府里。”
杨锦儿的话也不算错,当年忠义侯继承了侯位,杨老太君做主,把原来的王府一分为二,西边分为南北两院,南院住着杨君辉一家,北院住着杨君义一家,两家为了出入方便,又重新起了大门。
后来,原先的侯夫人嫌弃这两家,便在东西之间隔了个夹道连到了后街上,说是院子太大了晚上不安全。
如此一来,便把这三兄弟的住所隔开了,杨老太君那时听到了,虽有与杨君华抱怨过,可到底没有说分家一事,再加上杨金氏时常带了一双儿女来请安,而她不待见的杨君义也因为性格问题,懒得与老太君多有走动。
原本大家相安无事,就算心里惦记着公中的产业,但嘴上也不会说出来,却不想,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苏婉儿便成了这几家手中的伐子,此时捏了她的把柄哪有不闹个疼快的?
杨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瞧了杨锦儿一眼,杨金氏忙伸手扯了她一把,嘴上骂道:“你这孩子,为娘平日里真是太娇纵你了,怎地如此不懂事?”
木柔桑一身藕荷色衣裙极为素雅,俏生生立在堂下,如同一支迎风而立的淡荷,此时,她听了杨锦儿的话,脸子一沉冷哼两声,凉凉地说道:“瞧三婶子说的哪里话,对了我记得妹妹原本今年春该嫁人了吧,说来我还真是羡慕堂妹,也是与我一般大呢,只是我上头没有个像三婶子这般疼我的娘,这才嫁得早罢了。”
杨金氏脸上顿时火辣辣,木柔桑今年虚岁十七,而杨锦儿也是虚岁十七,原本是今年初春就要出嫁,哪知先帝年前过世,新皇又下令臣妇们都要披麻戴孝茹素一年,杨锦儿的亲事便一拖再拖,这一拖又要到明年开春了。
“好了,还是说说公中丢了多少东西吧!”杨君辉恨恨地剐了跪在那里的苏婉儿一眼。
木柔桑也不过是软刺了一下杨金氏,跟这种人打嘴皮子仗还真是让她身份掉价。
“祖母、大伯、三叔,刚才我与柳姑姑随了含香、生香及一众管库房的婆子,细细对过帐了,公中帐面大体没错,除了一些长年累月下来的糊涂帐,及公中库房少的十来件前朝古物外,孙媳到也瞧不出有何不妥。”
杨老太君待缓过气来后,示意道:“去令人抬了进来,我到要看看,是谁借了你这般大的肥胆?”
结果,婆子们把十件赝品一水儿的排在了内堂里,杨老太君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含香、生香两人一边一个,小心地扶着她走到了那些赝品前。
杨李氏家是生意人,家中又开了当铺,经手的古董如流水般来去,她虽常待在闺中,但这眼力界却是比杨金氏还要好上三分。
“啧啧,真是想不到啊,母亲,便是儿媳也只瞧出来两三样,还是因为这瓶底的刻印,儿媳曾在家中时瞧见过,却是与印象中的稍稍有些不同,便是这隶书的一捌不够力,若非是老手怕真是不懂这个。”
杨老太君越瞧心就越往下沉,到最后实在心疼不过,索性双眼一闭把头偏向一边,视线偏正好落在苏婉儿身上,真是恨不得一拐杖打死她还来得干净。
杨君义此时得了杨李氏的暗示,站出来很大爷地问道:“大侄媳,咱们王府还没有穷到要变卖家产的时候吧,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也不对,你都卖了十来件,这面子比起银钱了,当然是银钱更重要,就是不知你把这银钱弄哪儿去了?”
杨金氏估摸着这十来件古董怕是有几十万两银子,就这么眼睁睁地打了水漂,好似把利刀子在扎她的心啊,关键是那银子没有一分落进她的口道。
只听她拔高了声音接杨君义的话,怒道:“咱子智虽说是个会败家的,但平素二嫂子都有控制他的花销,再闹事也不会太出格,也就喝个花酒听个小曲的银钱,哪个世家子不是如此过的。”
说到这儿,她又狐疑地打量跪地上的苏婉儿,话里带刺地说道:“你身为杨爱媳妇,却贪如此多的银子,哼,若是敢藏在屋里,我就不信能瞒过子智,他却是一点都不曾发现你变卖家产,可见你是拿了银子使到别处了,莫不是在外头养了野汉子,算计着我杨氏家族的产业,好去肥了你这不要脸的贱妇的汉子。”
“夫人,还是你想得对,这等子小娼妇就该扒光了衣服游街!”
杨君辉心头直冒火,这么多银子白白便宜了外姓人,他能不气吗?杨金氏稍稍泼点油,大家伙的心头火就滋滋的着响,连杨老太君也怀疑起来了。
杨李氏尖声骂道:“你这个天杀的,我家辛辛苦苦省吃俭用,便是为了好给后代留些依靠,你一个做媳妇心不向着家里,居然还敢吃里扒外,真正不是东西。”
木柔桑在一旁瞧了心中暗叹,苏婉儿往日不可一世,如今东窗事发,这些人便上赶着踩上几脚。
“来人,给我去她的院子好好搜一搜!”杨老太君气得脸都发青了,她杨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两个都闹出这等子事。
苏婉儿吓得直发抖,连滚带爬地跪到杨老太君的脚尖前,痛哭道:“祖母,她们是血口喷人,孙媳冤枉啊,便是夫君再不争气,但孙媳绝对不曾想过出墙的事,只是祖母也知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便是我的陪嫁也被他摸去花销了不少。”
众人一时不语,还有这等子事?若这样说起来--
“大嫂,你真当我们不知吗?当日母亲可是算足了银钱补给你的。”
杨李氏尖声骂道:“你这个天杀的,我家辛辛苦苦省吃俭用,便是为了好给后代留些依靠,你一个做媳妇心不向着家里,居然还敢吃里扒外,真正不是东西。”
木柔桑在一旁瞧了心中暗叹,苏婉儿往日不可一世,如今东窗事发,这些人便上赶着踩上几脚。
“来人,给我去她的院子好好搜一搜!”杨老太君气得脸都发青了,她杨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两个都闹出这等子事。
苏婉儿吓得直发抖,连滚带爬地跪到杨老太君的脚尖前,痛哭道:“祖母,她们是血口喷人,孙媳冤枉啊,便是夫君再不争气,但孙媳绝对不曾想过出墙的事,只是祖母也知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便是我的陪嫁也被他摸去花销了不少。”
众人一时不语,还有这等子事?若这样说起来......
“大嫂,你真当我们不知吗?当日母亲可是算足了银钱补给你的。”
木柔桑却是看不过年了,你贪也就算了,还不认,不认也就算了,还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杨金氏一听,急切的问道:“当真有此事?”
木柔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母亲是从自己的私房拔的银钱。”
杨李氏在一旁算是瞧了个明白,左右无论杨子智如何花银钱,那当家的二弟媳也好,还是如今跪在地上求饶的大侄媳也罢,皆都是肥了杨君华这嫡支的小辈,到是她家这庶出的却是只能把火憋在心里头。
“即然三侄媳如此讲,那定是二弟媳自个儿掏的银子,咱也不争什么,只是这杨家的东西不能便宜了外人,母亲,我看还是快些打发了人去寻上一寻,幸许还能亏损得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