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在一旁见了便问道:“少爷,可是想少奶奶了?不若奴才去找春意想法子?”
杨子轩摆摆手,呶呶嘴示意他朝廊下望去,原来木槿之与左人贤正拿了小酒,坐在廊下小酌,见他望过去,木槿之还拿了小酒壶朝他挥挥,示意他过去。
“看到没,防你家少爷比防贼还要利害,小桐啊!”
杨子轩转身伸手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语气十分沉重的对他说:“你将来娶媳妇子千万莫要走你家少爷这条路啊,看中了便要下狠手,下了狠手便要快些定下来,定下来后便不要浪费时日,赶紧挑了黄道吉日吹锣打鼓抬回家去。”
他现在无比怀念木柔桑纤细无比的小手,即便只是掐掐他的腰,他也是痛并快乐着。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只盼日月如梭啊!”
小桐完全没有杨子轩这般诗性,忙道:“少爷,木少爷喊你了,叫你过去喝酒!”
杨子轩刚有点发酸的兴致,就被小桐给拉回来了。
“唉,姑娘兮,我还得有得等啊,走,咱们还是先去喝口小酒吧!”
遂把这些纠结如麻的心情扔到了脑后,直奔小酒桌那边!
又过了几日,到得初八那日,杨子轩终于把这些泡菜运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自是木槿之另派人送去襄阳给苏瑞睿了。
刚才忙完这些事,两兄妹方才吐了口气,早晨才送走杨子轩,下午便收到了左人佑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
那人把信送到了木槿之的手中,他当时正与左人贤窝在书房里下棋,看了来信后急喊:“洗砚,快去村里把姑娘寻回来。”
因临近年末了,木凤钗回了县城,便只有秦桃花在家中,木柔桑忙完泡菜一事,便去秦家窜门子了,洗砚听了差,忙去村里把木柔桑寻了回来,只说是木槿之找她有事,至于何事,他也不甚了解。
木柔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便带了丫头们急急忙忙赶了回来,说道:“哥哥!找我可是有事?”
“是呢,舅舅来信了,说吏部已下了明示,着舅舅回京续职。”
“哦!”木柔桑方知自己想叉了。
左人贤坐在一旁见她并不着急,便道:“小表妹可知?我们后日便要回蜀州城了。”
“怎地这么赶,今儿才初八年,我往年哪次不是到了腊月底方才回的府里。”木柔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不是啊,小表妹,那个,我爹要回京续职,却是要即日起程赶在年前回京!”
“什么?”木柔桑大吃一惊,说道:“不是过了年才回京吗?”
木槿之这才想到她并不知这里头的规矩,忙道:“哪能啊,出了十五便衙门便开笔了,不是等到出了正月!出了正月便是正式上朝的日子。”
“啊,啊,这可怎么办啊!,家中的东西都得收拾好啊!”木柔桑猛地站起来,急得像热锅边的蚂蚁团团转!
木槿之笑道:“你莫要急,外头的事我会安排好的,想来咱家的东西多是在小山村和府里,县里那处原就打包落锁了的,若无甚贵重之物,便先不用管了,等后面下人们慢慢收拾吧。”
木柔桑直跳脚,说道:“你们还有闲情下棋!”
“我已经把外头的事安排好了,旺财叔那边,已经打发人去请了,叫按我们早先商量的,把旺财叔一家、还有旺贵叔一家带到京城去,再就是身边的这些随身伺候的,时日太短,加上去京里的河道已上冰,咱们怕是只能走陆路了。”
木槿之不慌不忙的告诉她,又道:“你也莫急,只收拾了细软及贵重的东西,其它想来咱家也没有什么了,你要打家具的那些木头还是先放在家中,等我们安定下来,便叫人把那些木头运去京里。”
“知道了,我这就去收拾。”木柔桑也觉得自己太性急了。
忙带了柳姑姑并自己的几个丫头一起收拾东西,又想着去了京城后,一时怕是没法子把空间里的东西搬出来用,便对柳姑姑道:“姑姑,这事儿麻烦你帮忙掌掌眼,先去把咱们外库房的东西盘点一下并登记造册,明儿再清点家中的东西,后日一早便备了马车回蜀州。”
柳姑姑想了一下,便道:“还请姑娘吩咐了厨娘多做些干粮,今儿已是初八,明儿便是初九,要赶到蜀州城,平日里也要走上十来日,这一次怕是要日夜兼程一路到京城了。”
她想了一下说道:“姑姑说得没错,咱们这里旁的不多,便是那吃食最多,把家中的腊兔肉,除去要送年节礼的,多挑些做了那酱兔肉,现下天气冷得狠,记得叫厨娘多放些辣子,对了,再做些酱鸭之类的,这些都好放,天冷也不怕坏了。”
“奴婢先去忙这事儿!”春景忙抢先接下这差事,若得几人一阵大笑,原本紧张的气氛散去七分。
“好了,是我太着急了,春染、春景你随着柳姑姑打下手,春风,你去把张管事找来,说是我有事找他。”
大家心中早已有底,只不过因当今圣上一直扣下左人佑的折子留中不发,是以到了这时大家才得了准信儿。
木柔桑见得众人出去了,便从空间里摸出钥匙进了自己房间开了小私库,这小私库里堆了一部分古董,却是木槿之当年与杨子轩一并参与围剿山贼所得。
“唉,人生真是匆匆一晃而过,转眼间我也要及笄了。”她伸手扯开盖在箱笼上的棉布,上头已是积了厚厚一层灰。
打开箱子看了一下,皆是些花瓶,金熏炉,还有金银盘子,字画之类,想了一下,便从空间里取了几个用来装布料的木箱子,又取了千来张兔皮子分别装入箱中,再把那些珍珠取了出来,现在已是五斗有余了,还有各色小指头大的珍珠百颗,又摸出一个雕花盒子,却是已经加工过带有珠孔的珍珠。
木柔桑伸手摸摸那雕花盒子笑道:“带珠孔的珍珠可是值几十两银子一颗呢,嘿嘿,咱哥哥的房子其实最不用愁了,这个带去京城再慢慢淘换出去,家中又能添得一笔进项,这是这帐得做平了才行,唉!钱太多真的是败家败到烦!”
“姑娘!姑娘!你在哪儿?”春景那吃货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我在这儿,小私库这里!”她站在库房里随意答话。
春景听了声音忙从前头绕到床后,推开小私库的门见木柔桑果真在此,笑道:“我刚看到这门没上锁,便猜姑娘定是在此处了。”
“嗯,春景,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些箱子扛出去。”
原本小私库里就十只箱笼,这回到好,木柔桑直接又添了七八个进去,她是觉得空间里的兔皮子太多了,索性就搬多些出来,自己用不完就给四个大丫头用,大丫头用不完,就留给子辈孙辈用,完全没考虑过皮子放久了也是会变质的。
春景看看这堆得到屋顶的箱子,又看看木柔桑所站的地儿,她问道:“得找个梯子来才行,也不知当初是哪个傻子放这么高!”
木柔桑闻言小脸一黑,感情她在春景这憨货眼里,就成了一傻子!
“家里库房太小了!另外,边上架子上摆的玉器、铜器也要小心了,这些东西都是前朝董,先从上头取些空箱子下来,把这些搬进去。”她想了一下又道:“回来,你搬梯子来时,顺便取一本新册子来,这些都是要凳记造册的。”
春景应了忙去把梯子和笔墨取来,与木柔桑两人一个登记,一个在把东西小心装箱,她瞧了瞧说道:“姑娘,这样放怕是不行,要不奴婢去掉些稻草来,到时塞到里头,这样在车上就不会碰坏了。”
木柔桑看了一下说道:“先登记造册分箱装好,等春染她们忙完后再把这些弄好,到时还要清点一遍呢!”这些精贵之物她可不想叫那些在外头伺候的丫头婆子来弄。
两人刚忙了一半,春风便找到了这里,说道:“姑娘,张管事已经在堂中候着了。”
木柔桑一听,伸手揉揉自己的脑门子,把手中的帐册看了一下,又道:“春风,你来帮我登记一下,记得写清楚点,就照着我写的那样,晚上再给我看看账册就好了。”家中有多少件物什,她的心中还是有数的。
“是,姑娘!”春风接过册子与春景继续忙碌。
木柔桑却是拿帕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并没有弄脏衣裳,这才出了西间行向正堂。
“姑娘,找奴才可是为了上京一事?”张富康见她出来忙问道,他心里那个激动啊,先前木槿之话里话外都有要他挑大梁的意思。
木柔桑想了一下,说道:“富康哥,你到咱家也有九年了,想来对于家中的事也有所了解。”
“是,少爷已经提点过小的了。”张富康小心的回应。
木柔桑笑道:“你不必如此拘紧,你先头媳妇的事,衙门已查清与你无关,我与哥哥自是放心你的,等旺财叔来后,会安排他与你交接一下,虽说时日短了些,但我打算叫旺财叔年后再上京去,多得些时日来指点你,三处庄子你可管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