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意杨冷着脸道:“回,怎么不回,不回来谁两人银子花。”
刚才还温暖的室内顿时冷了三分,室外的冰冻凌柱发出吱吱的声音,听得人从心底深处发寒。
木柔桑低声道:“这么说来,公帐上的银子又要飞掉一大半了。”
木槿之也犯难了,今年年底家中事情太多,两兄妹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走路都比平时快上三分,自然没有往细处想。
“要不咱明儿一早就去找村长爷爷,与他先通通气,把公帐上的银子变成地儿?”
这到是个好办法。
“来得及吗?”
木柔桑不无担忧,那两人就是掉钱眼里了,家中不缺吃穿,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非要赖在帐房府不回来,好在木意杨有按月托人给两人捎开销银子,却也比在家时多了不少。
木意杨着实恼火得很:“公帐上的银子拿五十两出来买地,剩下的妹妹拿十八两六钱给我,余下的先放在妹妹手中。”
木柔桑想了想,这点银子拿来买商铺是不够的,放在手中不变钱她又心有不甘:“哥,咱们不是明年要搬去县城住吗?正好问问李伢侩有没有好田地,把意杨哥的钱在县郊买个小庄子,挨着我们的一起买,这样也有个照应,你们看如何。”
木槿之想了想道:“这到不失为个办法,只是县郊的田地比小山村的要贵上几分,不知堂兄意下如何?”
木意杨听后沉思,木槿之家要在县城买地,肯定是出于某种考虑,即然堂妹都提出来了,他觉得不妨听她的:“就按堂妹的来办。”
“那我呢,我也要买地。”
木柔桑笑道:“你还小,等你再攒上一年再说,这些银子先存在这里,不过你爹娘要回来了,少不得你还要拿些银钱孝敬两人,就取个七两五钱六十文给你,自个儿看着给,不拘多少,只是算你的一份孝心罢了。”
两个大人再可恨,在木凤钗两兄妹的心中还是亲爹娘,不然木意杨刚才不会开口要十八两多银子。
待晚饭过后,木柔桑拉了木槿之进了西次间说悄悄话,家里的银钱数目太过宠大,已不适合让木意杨两兄妹知道。
木槿之翻看了一下帐本笑道:“旁地都没有变,就是这猪肉多了百来两,大白菜多了二百多两,然后泡菜这一块多了王爷这边的收入。”
木柔桑甜甜地笑了:“今年一共赚了一万零三百五十八两五百文。”
木槿之先呆了一下,接着眼钱一亮:“那岂不是咱家有一万六七千两存银了?”
木柔桑笑道:“哪有那么多,桂芝姐那边就花了差不多两百两,修学堂总花花了两百三十二两,还有在县里买院子花了四百五十两,凤娥姐那边添妆,还有院子收拾添了花草果木都要花银子,还有人情往来,这一年七七八八花掉了一千三百多两银子。”
木槿之笑道:“真是赚得越多花得也越多。”
木柔桑在心中腹诽,这叫搞活经济,只有消费了银子才能流通,不然就是废铁一块。
“哥哥也不必担心,如今家中果园,水田,大白菜成了我家收入的主要来源,现在是年景好,我们还得早做打算。”做田都是靠天吃饭。
木槿之点头道:“妹妹说得有理儿,大白菜也就固定这个范围了,再远销这运输费就不划算了,襄州能来这边提货,还是亏了能走水路省了不少费用。”
木柔桑道:“钱千总来时还说,有多少要多少呢!”
“他说的是指襄州那一片,待咱们在县城置块地也就差不多了。”
“不知县里的商铺什么价格?”
木槿之觉得银子太多放家中也不好,便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好点位置的没有个四五千两是买不下来的,差一点也要两三千,再次一点的就没有必要买了。”
木柔桑算了一下手头的银钱道:“家中还有一万六多点儿,日常开销光是猪肉与卖鸡蛋,老母鸡的钱就够支撑了,只需要留出一千来备用即可。”
木槿之闻言笑道:“即如此便均去一万去买旺街上的铺子吧,买上两个一个留着家里卖粮用,一个留给妹妹做嫁妆用,剩下的拿去两到三千两买个大庄子,就写在妹妹名下吧。”
家中所有银子皆有自家妹妹所赚,他能够有书读,家中良田百亩,铺子一间已经够了。
木柔桑闻言想了想道:“就依哥哥所言。”她的确需要个铺子,空间仓库都快堆满了棉布,需要一个铺子来销掉这些存货,到时家中这些田地产出就记到木槿之名下,她铺子卖布可是做无本生意,只需花些人工。“只是,哥哥,我们还得先摸清县里的情况,有次我听大姑说漏嘴了,县里也有地头蛇,每年她家都要拿些银钱去孝敬。”
周府也是没有办法才如此,要是家中有人在朝中,那些地头蛇哪敢欺负到他头上。
木槿之心中一紧,忙道:“亏得妹妹提醒,哥哥先托同窗去打听一番再行定论。”
木柔桑笑道:“听哥哥的!”
两人又翻看了一下帐本,说了一下年节礼及如何走亲访友的事,这才将将散去睡下不提。
到了腊月二十八日,木云才带着木杨氏提着几大包礼物,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伺候的小丫头背着一个大包裹,这才得意的回了自己家来。
至于木意杨是否与木云翻过脸,木柔桑知道的不多,因为她正忙着准备年三十去爹娘坟前的祭品,两兄妹天天忙进忙去,木云来过几次,不是家中守门的不在门房,便是两兄妹都出门办事去了,最终灰头灰脸的回了家。
在年三十那天,两兄妹祭过爹娘,拿了祭品才刚回家中,守门的招仕迎上来禀报:“少爷、姑娘回来了,可冻着了。”
木槿之扯扯兔皮斗蓬道:“你看我两包得严严实实,刚才走了一段山路,身子到是微微冒汗了。”
招仕一听连对跟在两人后的拾书道:“快去叫你娘烧些热水,大冷点发了汗得洗漱一下,这样才不容易得伤寒。”
木柔桑笑道:“招仕爷爷有心了,不知今儿可是有事?”
刚才,远远便瞧见招仕在门边眺望,肯定是在等两兄妹回家来。
招仕笑道:“少爷,姑娘,先前意杨少爷送年节礼来了。”
因快近年关,又得了消息木云夫妇要回来,木意杨腊月二十五便带了木凤钗,又向木家两兄妹讨了研墨,旺贵去帮忙收拾家里,这几日木家两兄妹太忙,都没有顾上他那头。
木槿之大笑:“堂兄也真是的,不过到是打磨好了不少,也经些人事了。”
木柔桑莞尔一笑,也觉得木意杨越发知事理了:“哥,咱们进去看看吧,今儿还要去给大伯家送节礼。”
大概是因为许久没见了,两兄妹对这两位极品的恨意少了些许,只不过面子情还是要讲的。
木槿之点头拉了自家妹妹回正院,春意正在正屋的堂屋里弯腰翻看节礼,一边登记造册,感觉大门口光线一暗,她回头见是自家两位主子回来了,笑道:“姑娘,少爷,也不知意杨少爷从哪儿寻来的这些物什,这一年都是在咱家住着,才回去了几日便准备齐这些,怕是花了不少银子。”
木柔桑走近一看,乐了,指着那箩筐道:“咱家最不缺这些腊鱼腊肉,他到好,不知从哪处寻来的。”
木槿之跟着走到箩筐边,见那箩筐里尽是腊鱼腊肉,又翻了翻从中找出一些山中干野味来:“咦,还有野味,妹妹,这些个留着自家吃,腊鱼腊肉就拿去送节礼。”
春意越发笑弯了腰:“少爷,你却是忘了今儿是年三十了。”
在年三十那天,两兄妹早早起来去祭过爹娘,拿了祭品才刚行至家门口,守门的招仕便从门缝里瞧见,忙开了门迎上来:“少爷、姑娘回来了,可冻着了。”
木槿之扯扯兔皮斗蓬笑道:“你看我俩包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透风,刚才又走了一段山路,身子到是微微冒汗了。”
招仕一听,连对跟在两人后的拾书道:“快去叫你娘烧些热水,大冷天发了汗得洗漱一下,这样才不容易得伤寒。”
木柔桑笑道:“招仕爷爷有心了,不知今儿可是有事?”
刚才,远远便瞧见招仕开了门,肯定是在等两兄妹回家来。
招仕指了指院内,笑道:“少爷,姑娘,先前意杨少爷送年节礼来了。”
因快近年关,又得了消息木云夫妇要回来,木意杨腊月二十五便带了木凤钗,又向木家两兄妹讨了研墨,旺贵去帮忙收拾家里,这几日木家两兄妹太忙,都没有顾上他那头。
木槿之大笑:“堂兄也真是的,不过到是打磨好了不少,也经些人事了。”
木柔桑莞尔一笑,也觉得木意杨越发知事理了:“哥,咱们进去看看吧,今儿还要去给大伯家送节礼。”
大概是因为许久没见了,两兄妹对这两位极品的恨意少了些许,只不过面子情还是要讲的。
木槿之点头拉了自家妹妹回正院,春意正在正屋的堂屋里弯腰翻看节礼,一边登记造册,感觉大门口光线一暗。
她回头见是自家两位主子回来了,笑道:“姑娘,少爷,也不知意杨少爷从哪儿寻来的这些物什,这一年都是在咱家住着,才回去了几日便准备齐这些,怕是花了不少银子。”
木柔桑走近一看,乐了,指着那箩筐道:“咱家最不缺这些腊鱼腊肉,他到好,不知从哪处寻来的。”
木槿之跟着走到箩筐边,见那箩筐里尽是腊鱼腊肉,又翻了翻从中找出一些山中干野味来:“咦,还有野味,妹妹,这些个留着自家吃,腊鱼腊肉就拿去送节礼。”
春意越发笑弯了腰,开口提醒他:“少爷,你却是忘了今儿是年三十了。”
木柔桑伸手翻了翻篓子里的腊味,笑道:“留着吧,这些熏肉挂到小库房里,记得用长点的绳子吊起来,别让那只死肥猫咬了去。”
木槿之想起那只肥猫现在胖得肚皮快贴到地面了,笑道:“村长爷爷上回看到了,还笑说这肥猫命好,你把它从村长爷爷家抱回来,却是长了一身膘了。”
木柔桑是万没想到家中老鼠会这么多,再加上那家伙时不时还换换品味打打牙祭:“家中那会儿正遭了老鼠偷粮,却是没想到那家伙监守自盗,狠吃了一小块腊肉,我就差没把它吊起来狠抽几下。”
木柔桑对那只肥猫是又爱又恨,关在库房叫它守着,却也不曾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