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务求聚精会神。
心浮气躁,乃为大忌。
而很明显,曹狂犯了这个忌讳,当他急于想要迫使陆沉与他正面对决之时,便难免会露出破绽。
陆沉总算等到这个忌讳,觑出破绽,当即哈哈大笑道:“好!如你所愿!来,接我一掌!”
说话间,曹狂的一刀已经劈下。
陆沉扭身躲过,轻蔑一笑,随即来而不往非礼也,一掌推出。
这一掌角度刁钻,拍向曹狂的腋下。
而这个位置,正是曹狂无法防守的空档。
曹狂面色大变,可惜业已为时已晚。
陆沉的一掌有多可怕
饶是号称“不动明王”的一怒和尚在疯魔状态下,亦被打得五脏六腑俱碎!
陆沉这八成力的一掌,结结实实便印在曹狂的腋下。
下一刻,曹狂便被打飞出去。
那口泛着血色的弯刀笔直插入地面之中。
“哇!”
曹狂落地后,大口喷血。
陆沉恐怖的楞严内力,在接触曹狂的瞬间,便如摧枯拉朽一般,将曹狂浑身筋脉震得寸寸断裂,就算是当世最厉害的回春妙手,也绝无可能再给接上了。
曹狂无力爬起,哼哼几声,晕死过去。
陆沉拍了拍手,摇头道:“还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啊,原以为会有多少斤两,没曾想比方才那位大师还要不如。难不成诺大一个东晋武林,便全都是这等一触即溃的货色么”
那边晋人闻言无不是气得咬牙切齿。
贼子猖狂!
“还有上来送死的么!”
陆沉大喝。
晋人还是有点血性的,饶是陆沉看上去武功高深莫测,几乎不可战胜,但还是有人愤而越众而出,怒道:“老子来会会你!”
“朱兄,我来助你!”
二人一前一后,前者持刀,后者持剑,向陆沉猛冲而去。
“蚍蜉撼树,可笑之极!”陆沉哈哈大笑,劈空掌力施发至极致,隔空打出无形气劲。
那二人还未到近前,便被气劲击中,先后口喷鲜血,倒地身亡。
这人……
到底是谁!
晋人无不骇然。
齐国竟有此等高手!
怎的竟从未听说过
莫非……
赤霞派掌门青灵子一挥拂尘,缓缓走出。
“阁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且心狠手辣,杀起人来,干脆利落,连眉头都不皱上一皱,如果贫道所料不错,阁下想来便是大名鼎鼎的北齐督监院院长陆沉吧”
青灵子终于猜出了陆沉的身份。
北齐督监院院长!
就是那个轻易拔了蛮族第一猛士巴屠牙的脑袋、孤身震退半个黑道、且在李青衣的索命下全身而退甚至传言将李青衣击败的北齐督监院院长!
人的名,树的影,陆沉的名头,在列国委实如雷贯耳。
而相比于其他国家,陆沉在晋国更是可谓无人不知。
陆沉趁火打劫,迫晋国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割让土地,如此奇耻大辱,晋人怎能不知,怎敢忘却!
原来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那个可恶的北齐督监院院长!
所剩无几的晋国武林人士俱是心中一沉,而身后那些晋国的将士更是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眼看着气氛随着青灵子道出自己的身份,突然变得无比肃杀起来,陆沉笑了一笑,坦然承认道:“不错,某正是督监院院长陆沉!”
真的是这贼子!
晋军主将寒声道:“陆院长当真是好雅兴,如此尊贵之身,竟然亲临前线,委实是让我等受宠若惊啊。”
“前线很快就不是了。”陆沉负手说道:“我脚下站着的,即便便要成为我齐国的土地,还有晋国这无比广袤的河山,也将更名改姓,统统为我大齐所有。陆某提前来我大齐的土地巡察一圈,难道有何不妥”
那晋军主将暴怒道:“你就不怕将性命搁在这里!”
陆沉傲然笑道:“尔等这些臭鱼烂虾,也能取陆某项上人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厉声问道:“还有谁上来送死!”
青灵子沉声道:“贫道愿领教陆院长高招。”
这位道长,虽然其貌不扬,可却是公认的东晋武林第一人。
可饶是他,面对陆沉,亦心中惴惴。
没办法,陆沉的战绩太亮眼了。
一人震退半个黑道。
再就是在李青衣的手底下死里逃生。
尤其是后者,颇是耐人寻味。
李青衣身为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高手,千里迢迢前去杀陆沉,结果却让陆沉全身而退……
难道是李青衣心慈手软,对这位北齐督监院院长动了恻隐之心
这根本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熟知李青衣的人都知道,这位天下第一高手,铁石心肠,他如果想杀谁,一定会干脆利落,绝不会动恻隐之心,饶对方一命。
可陆沉还是死里逃生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李青衣根本取不了陆沉的性命!
而据说李青衣回到西楚后,便闭门不出,谁都不见,一副败军之将的模样……
以至于让人不得不寻思,这位天下第一高手,怕是败了!
败给了陆沉!
否则陆沉焉能安然回到北齐
青灵子虽一向自视甚高,可对天下第一的李青衣还是自愧不如的。
而陆沉极有可能打败了李青衣,青灵子面对陆沉,又岂能不心中惴惴
就算陆沉打败了天下第一的李青衣,纯属谣言,但眼下接连将晋国这边的高手轻松击杀,亦足可见非同凡响。
青灵子向前走了几步,随着深厚内力的运转,道袍开始鼓动震荡起来。
“陆院长,请赐教!”
他对陆沉一拱手,先发制人,拂尘向陆沉当头扫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陈玄微一变色,提醒道:“陆院长,小心!”
陆陈哈哈大笑道:“无碍!”
他接连战败晋国诸多高手,气势正濒临顶点,胸腔中充斥着横扫一切的无敌战意。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他,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李青衣来了,也未尝不能一战!
狂暴的掌力轰然迸发,与青灵子的拂尘屡屡对撞。
青灵子早就看清楚了陆沉的路数以刚猛见长,见几次碰撞渐落下风,便转而取巧,拂尘或勾或挑,或扫或劈,变得刁钻奇诡,令陆沉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