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间没话说了,但疑虑却没有就此打消。
“本官有没有本事令南梁撤军,届时你回东瀛一看便知。”
这小妞不好糊弄,但陆沉却也懒得再对她浪费唇舌,说完便带着黄安转身出了大狱。
黄安亦步亦趋,跟在陆沉身边,突然嘿笑道:“那女倭贼聪明过人,可依然被院长您耍的团团转,卑职佩服。”
陆沉说道:“三天后,便将她放了吧,不用多说半句,她回到倭国后,见梁军班师,自会履行承诺。”
黄安担心道:“院长就不怕这女倭贼海阔天空凭鱼跃,就此一去不回?”
陆沉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做任何事都有风险,谁能保证一定能万无一失。本官也是在赌,赌她投鼠忌器,一定不敢冒着再度被梁军兵临城下以及我大齐亦发兵去攻其母国的风险,而只只图自己逃得一条性命逍遥快活。赌赢了,那咱们督监院便是大功一件,而若是本官看错了人,顶多也就是被陛下斥责两句,算不了什么。”
黄安笑道:“院长圣眷正浓,陛下倚重您还来不及,又怎会因这点小事,而责备您呢。”
陆沉道:“这确实是一件小事,不过是为了消除陛下的怒火而已,现在督监院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底下各州府县的鹰卫全都唤醒,并再度重启严密的监察系统,充当陛下耳目。”
黄安说道:“据卑职收到的消息,各州府县的鹰卫多半都已恢复和本院的联系,只有一些偏僻之地还未有消息传回来。”
陆沉点头道:“以本官的名义,向下发出院令,各地鹰卫开始进行监察工作,发现违法乱纪的官员,立即呈报本院。”
黄安拱手道:“是。”
“督监院监察大齐百官,以往那些落网的官员,虽然多半都是咎由自取,但难保不会发生栽赃构陷,或许也正因如此,才致使曾经督监院迎来墙倒众人推的局面。”陆沉淡然说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我们应当引以为戒,手底下的鹰卫也应得到监察,否则任由他们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胡作非为,产生冤假错案,到头来这笔帐全都得落在整个督监院的头上。”
黄安点了点头,道:“院长考虑的周到,想必也早已想好该如何对下属鹰卫进行监督了吧。”
陆沉说道:“在院中建立巡查司,职责就是巡视下属鹰卫,严查可能发生的打击报复、栽赃构陷、上报不实、玩忽职守等问题,具体我会写出细则。巡查司作为监督者,务必得本身行的端、坐的正,而顾署尊刚正不阿,就由他兼领巡查司,并挑司内人选。有巡查司的存在,相信就算不能杜绝冤假错案,也应该能使这种惨剧大大减少。”
听陆沉让顾岫泽兼领即将成立的巡查司,黄安脸色有些难以抑制的难看起来,低着头,不敢让陆沉看见。
可陆沉眼眸都未转一下,却似将黄安的神色尽收眼底,淡淡说道:“六署署尊,皆有其各自的职责所在,二署监察百官,故而监察下属鹰卫的职责,理应也应该落在二署头上,况且顾署尊刚正不阿,说句难听点的,甚至是六亲不认,你觉得就这一点,你相较顾署尊如何?”
黄安汗颜道:“卑职不及。”
陆沉道:“革命分工,各有不同,你主管的人事同样尤为重要,还有就是大狱……”
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
黄安揣摩上官之意何其厉害,登时领悟,拱手道:“大狱是该整顿了,卑职这就去办。”
陆沉点头。
院中诸事皆按部就班、平稳有序的进行着,想到这阵子一直繁忙公务,竟已有许久没有好好陪一陪鸢鸢,陆沉当即换上便服,骑马回家。
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陆沉便抱着小妮子上了床。
在回来的路上陆沉便已服下药丸,所以也不怕体内的蛊虫兴风作浪。
这通翻云覆雨,时辰甚久,饶是他而今精力旺盛,体力亦是惊人,亦是累的不轻。
而小妮子更别说了,还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便已大声求饶,浑身香汗淋漓,极致的灵魂颤栗,让她再渐渐无法因羞涩而压抑,纵情的呻吟起来。
在最后一次身体乃至灵魂的剧烈颤抖后,向来清纯的她,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竟是有些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小妮子累的爬不起来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小脑袋瓜趴在陆沉的胸口上,阖着眼睛,慵懒的说道:“相公,最近您怎的总不回家。”
陆沉摸了摸鸢鸢的头,微笑道:“你相公我不是又升官了么,署中事物繁忙,想要做甩手掌柜,却又怕出纰漏,没法子,只能亲自督促。不过眼下应该就能清闲一阵子了,这段时间相公我哪都不去,就在家中陪你。”
“嗯。”鸢鸢轻声一应,然后忽然睁开眼睛,看向陆沉道:“相公,您好像自从回京都后,就没有去看过大姐姐。”
又提起叶芷柔,陆沉心情顿时变得不好起来,哼道:“没事我去看她干嘛?去遭白眼么?”
鸢鸢认真说道:“相公,您现在就去看看大姐姐吧,前阵子我还和大姐姐提起过您,看大姐姐的态度,貌似对您改观了许多,您过去只要说两句好听的,你们两个定然能重修于好。”
陆沉顿时急了,“嘿”的一声道:“我用得着她对我改观?她只要安分点,我就烧香拜佛了,我可不去触她的霉头。”
鸢鸢出奇的没有害怕,笑吟吟地伸出脑袋拱了拱陆沉的下巴,撒娇道:“你就去一趟好不好?都是一家人,不要总这么僵着,你和大姐姐重修于好,是鸢鸢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啥?瞧你这点出息!”陆沉撇嘴道:“你相公我就没和那女人好过,又何来重修于好?当初本来就是她上赶着非要回来,你相公我心肠软,没有给她一纸休书,怕她这辈子没脸做人,还要我低声下气去看她?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