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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他们终于不顾反对,在县里领证结婚,同时在县里租了房子,新婚夫妻就开始在县里工作生活,美满的小日子过了一年。

一年后,花舞出生了,夫妻俩都很高兴,当作宝贝一样的宠着,但是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李向红检查出来子宫处血管有缺陷,医生建议他们不要再生小孩了,否则可能会造成血管破裂导致生命危险。

同时花家也遇到了天大的灾难,花舞的大伯在山里采石的时候,山体滑坡把他掩埋在下边,就这样走了,而他和花舞大娘结婚多年一直不育,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而花舞去参军的小叔,也因为意外牺牲了,所以花家这一代,除去花舞的小姑,只剩下花舞爸爸一个男丁。

花舞的小姑结过两次婚,结果两个老公很快莫名都过世了,她被冠以“克夫”、“扫把星”的名声,在附近村镇里传遍了恶名,一时没人敢娶,花奶奶一怒之下,就对外宣称,花舞小姑这辈子不再嫁人,一直待在家里。

这样一来,花家第三代只有花舞一个独苗了,花奶奶终于想起了这个不待见的儿媳一家,为了花家的血脉,花奶奶派家里的女眷们轮番上门劝说,让他们回村里去住,毕竟花家不能没有男丁坐镇,因为琐事也会被欺负。

花舞父亲有些愚孝,就同意了,花舞母亲自然也带着孩子住进了村里,这样也相安无事一阵子。

不过随后不久,村里人就开始指指点点,说花家下一代没有男娃,是做了缺德事,老天开不过去,让花家绝后。

独断专行的花奶奶又怒了,就勒令花舞父亲再生一个男娃,为花家传宗接代,同时也想贯彻亡夫的遗愿,让花家的武功传承下去,毕竟花家武功传男不传女,目前只有花舞父亲一个人会祖传鞭法了,必须要有男孩继承祖业。

但花舞父亲顾忌爱人的身体,一直没同意。

这样过了几年,看着花舞日渐长大,花奶奶憋不住了,在家里开始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当着李向红面前,说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用、生不出带把的就是废物,等等指桑骂槐的话。

为人谦和的李向红都忍了,反而主动找老公商量要再生一个孩子,反正她也喜欢孩子,但是花舞父亲坚决不同意,这事又耽搁下来。

这个当口,花奶奶又想出了鬼主意,偷偷给花舞父母的计生工具里做手脚,导致几个月后李向红再次怀上了宝宝,花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花舞父亲坚持要把孩子打掉,不过李向红坚持要保下来,最终又在花奶奶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下,花舞父亲只能同意了,并说如果出现危险,要第一时间去做掉孩子。

这一年,花舞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

似乎是预感到自己可能的遭遇,怀孕后的李向红对花舞特别好,并将自己一身所学的轻功与开锁功夫,都填鸭式的教给了花舞,花舞有些功夫不能理解,妈妈就让她硬生生把口诀背下来,长大了就能理解了。

……

讲到这里,沙发上花舞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浸湿了衣衫,但她脸上却是幸福的微笑,因为那是她对母亲最为深刻的记忆。

陈浩递过去一包纸巾,花舞说了声“谢谢”,擦了擦眼泪,继续讲述:“妈妈当时就告诉我,以后让我自己练习功夫,希望这套轻功能代替她来保护你。”

“也许妈妈那个时候就有预感了,但她什么都没说。”

“后来到了临盆的时候,按理说要送去县里的医院待产,但我奶奶那个老顽固却以迷信的理由,坚持在家里自己生,其实不过是心疼那几千块钱的住院费罢了。她还说自己几个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也没有问题,一个儿媳妇有啥娇气的非要去医院。最后我爸拗不过家里人一致劝说,也就同意了。”

“结果就是,我妈大出血,死在了家里,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一尸两命,可笑的是,那个死婴还是女娃,我奶奶嫌晦气,连夜就让人和我妈一起埋了。”

“我记得我当时哭晕了过去,第二天醒过来我去了母亲的坟,就一个木头墓碑加一个小土包,据说一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用几快木板和被子卷的。我记得很清楚,木头墓碑上面的字是红色的,那是我爸用自己的血,一笔一笔写上去的。后来我爸在墓前跪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自责没有保护好妈妈,他在最虚弱的时候,把我叫来身边,将花家鞭法的秘籍交给了我。”

花舞的眼泪又开始流了,这时候,原本脸上凄惨笑容也消失了,变得悲苦无比,那段是她最不想去触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