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六月气得当场拍了桌子。
“你都已经有老婆孩子,还对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这一套,也太过分了吧?”
谢金华冷笑道:“哼,什么黄花大闺女,早已经是二手货了。”
潘贵冲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他头上。
谢金华人高马大,本来潘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站在旁边的潘大章这回并没出手拦潘贵,而是快速出脚朝谢金华的脚趾踩了过去。
谢金华惨呼一声。
同时脖子上又挨潘贵砸了一拳。
潘大章连忙撤脚,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踩你脚了。”
谢文军把潘贵拉住了:“潘师傅,你别动手,动手可以解决问题吗?”
潘大章也说:“阿贵公,你听六月伯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会计孙燕都认为谢金华做得不对。
“做错事了就主动认错,商量怎么解决,态度还这么嚣张,谁看了都会生气。”
谢金华内心仗着堂兄可以为他撑腰,想着大不了挨潘支书一顿骂。
认为不是很大的一件事。
刚才潘贵动手时,他还不屑一顾。
“跟我动手,看是谁吃亏。”
同时他的眼光还在往叶丰英身上瞟,心内在暗自赞叹。
这叶丰英虽然上了年纪,但也是风韵犹存,颇有一番姿色的。
母女俩应该别有滋味风情的。
同时他还在懊悔这事没有完美处理。
这事现在闹到村委,以后就没有后续了。
假如他悄悄去做老娘的工作,或者私下带潘照玉去卫生所引流,主动赔点钱,结局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
即然撕破脸了,他也毫无顾忌的,刚才潘贵一拳朝他砸来,他完全可以避开,甚至还可以回击对方一掌的。
但是脚趾上传来揪心的疼痛,让他无暇他顾。
“你个俵子崽,你是故意踩我的。”
他怒瞪着眼骂潘大章。
“你再骂一句。”
潘大章一步站到他面前。
老子早都想揍你了,现在终于找到理由了。
谢姓在月舟村是小姓,竟然敢玩弄潘屋女孩,还嚣张得不认错。
你认为潘姓人好欺负么?
“你个婊……”
“啪,啪啪!”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脸上就挨扇了两巴掌。
潘大章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谢金华脸上就有了一个巴掌印。
这家伙前世带工作组的人拆了自家那栋老宅,他一直在想用一个什么合理的理由收拾他一顿。
想不到他现在撞上枪口来。
“你个婊……”
“啪啪,啪!”
谢金华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并且两颗牙齿都掉了出来。
嘴角还流了血。
谢文军涨红了脸,大声喝道:“小潘,怎么打人呢,快点住手。”
他伸手去拉,谁知道对方纹丝不动。
像一块巨石,没办法挪动半分。
潘大章轻轻一挥手,谢文军站立不稳,朝后倒去。
潘大章把他扶住。
“你让他别满嘴喷粪骂人,不然我让他一嘴牙齿都掉光。”
他又朝谢金华举起了手。
看着他一付哀嚎可怜样,大章内心感到特别舒爽。
在办公室还有另外几个人,都看呆了。
大章这个少年,不仅赚钱利害,连打架都这么彪悍。
好像从小跟跌打师傅练出来似的。
潘六月却是心里有数,去年大章就把他姐夫老爸和两兄弟,揍得自己忘了姓什么。
刚才他见谢金华那个态度,也想伸手扇他两巴掌。
做为一个村干部,犯了错误,就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吗。
这个潘贵按照辈份,自己还应该叫他一声叔。
这样把堂妹的肚子都弄大了,你也大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毕竟我也姓潘呢。
所以他见大章揍他,一声不吭。
还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然后他抓起桌上的电话说:“还是通知派出所来处理吧。”
谢文军一见慌了神,忙对他说:“支书,不至于叫派出所的人过来吧。”
同时他很清楚,派出所的人来了,堂弟的后果会怎样。
严重一点肯定会把人抓去,女方若指证他用强,几年牢狱之灾就难以逃脱。
稍微轻点,撤职查办是无法避免的。
在乡政府的档案上留下了污点,以后就不要想在村委混了。
甚至连自己的治保主任职务也会不稳。
“那你说怎样处理,他现在也不承认错误,我看村委也无法做出决定,只有让乡派出所来人处理了。”
潘六月想:本来这种事是你治保主任处理的,现在你偏袒自己的堂弟。耍想你做出公正的处理,也不可能了。
只有把人交到乡派出所才行了。
谢金华两边脸都肿得如猪头。
整个头都在嗡嗡作响。
他做梦想不到这个潘大章手势这么重,自己在他面前就完全只有挨揍的份。
若还是不服软,还有可能挨他的揍。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他低头说:“潘支书,这事是我做错了,我愿意承担后果,接受组织的处分。”
潘六月拍了拍桌子,骂道:“我看你就是粪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你把人家肚子弄大了,人家找上门,你似乎还很嚣张跋扈的样子,真的不知道你倚靠的是谁的后台。象你这种情况,若是换在去年,挨抓去处决都有份。还在这里不知死活。”
潘贵气愤地说:“我要报警。这种人还可以当村干部么,我要去乡里举报他。”
谢文军见此情景,也讨好地对潘贵两夫妇说:“你们就高抬贵手饶他这一回,当然叫他赔偿一些钱,弥补你们的损失。”
叶丰英冷哼道:“我女儿的清白值多少钱?还有她肚子里孩子怎么办?”
谢文军不禁内心吐槽道:你女儿的清白,你女儿还有清白么?她跟谢小国的事早已经闹得全村皆知了。
不过他肯定不能这样说。
这样说的等于火上浇油,无利于事情解决。
他缓和了口气说:“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流了,叫他赔一些营养费,名誉损失费,以后断绝两人来往。你们看怎么样?”
潘贵没有吭声。
叶丰英却心动了:“去做流产至少要一百块,做了手术后还要营养呢,要赔一千块才行。”
潘大章拍了拍手,对潘六月说:“伯伯,你们协商解决,我就不参与了。”
潘六月点点头。
路过谢金华面前,他说:“我最讨厌骂人的人,下次再敢骂我,还一样抽你。”
谢文军谄笑着说:“放心,他以后再不敢骂你了。”
潘大章见老妈还没有想离开的意思,于是就让温小芹跟自己回了家。
一个多小时后老妈才回到家。
“唉,那个丰英婶也大不象话了,得了钱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
她愤愤不平地说:“两母女都是一个德性。”
“阿贵公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家出现的这些事,都跟两人以往的所作所为有关。
“你们走后不久,他也甩手走了,说让丰英婶自己去处理这件事。这个阿贵叔也真的是,就一口咬定女儿会出现这样的事,是丰英婶造成的。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最后,她们让谢金华赔了多少钱?”
让他赔一点钱,算是便宜他了。
“开始说要一千块,后来讨价还价讲到600块,由丰英婶明天带照玉去乡卫生院做人流手术,由孙燕陪同一起去。做完手术孙燕把600块钱给她。还签了一个协议,保证以后不去告谢金华。”
老妈说:“你六月伯把他的计生主任职务,上报乡里准备撤了。刚才他还跟我说,你打谢金华那几巴掌,打得爽。这种人就应该揍一顿才解气。”
老爸听了事情原委,郑重地说:“以后要改改脾气,不要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凭你打得过人家,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潘大章:“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那个谢金华也确实很讨厌,很欠揍。”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飘泼大雨,老爸老妈两人在家里都淋了一个一身湿。
第二天老爸去杂货店买酱酒,碰见谢金华坐在杂货店喝着小酒,抽着烟,跟孙老板开着肆无忌惮的玩笑。
老爸看见他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是一玻璃瓶,砸得他满头是血。
当时老爸逃到万子岭山上躲了几天几夜,回家时发现一栋老宅被整个扒掉了。
假如他知道前世的这场经历,此时肯定不会反对大章的做法。
第二天大章还在睡懒觉,温小芹推门进来叫他起床。
“那个丰英婆带她女儿提了一篮子鸡蛋来说要感谢你昨晚的帮忙,说要不是你昨晚帮忙,那个照玉肯定上吊死了。”
潘大章起床来到楼下。
果然看见叶丰英和潘照玉两人。
“大章,你真的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修明又是你在照顾他,昨晚照玉这妮子若不是你出手帮忙,也肯定上吊死了。家里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有一点鸡蛋,送来给你。”叶丰英看见他热情地说。
“不用那么客气的,都是自家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的。”
其实他也不在乎她送的鸡蛋。
但是狠心不收她的礼又会显得生硬。
温小芹煮好了面条。
热情招呼她母女吃早餐。
“不了,我们吃过了。现在我带照玉跟孙燕去乡卫生院动手术。咦,院子里这辆吉普车是大章的吧,能不能坐你车去乡卫生院?”
潘大章直接拒绝:“不能,我车后座已经堆了几百斤的茶叶,等下就拉去俞督食品公司销售的,所以没办法坐人了。”
还要我开车送你去做流产手术,真是想得美。
叶丰英留出遗憾的表情,不过很快转换过来。
“不要紧,那我们就骑单车去。”
她出门时又回头问:“大章,过段时间真的叫照玉去你稀土矿上班,可以吗?”
“没问题的,去足洞乡办公楼找保定哥也行,或者去矿上直接找云青,他们都会安排。我平时也不在矿上,去了他们会安排的。”
只要是月舟村年轻人去了,不管是谁都会接收的。
“好,等她休息半个月,我亲自送她去。”叶丰英带女儿离开了。
吃早餐的时候,潘大章告诉家里人。
“那个第二招待所给我全部租下来了,整栋楼七层,还有一千多平的庭院。”
老爸老妈自然也知道第二招待所。
“啊,那么大的一栋楼,你租下来做什么用?”老爸不解地问。
老妈对他说:“儿子想的事情你也理解不了。反正他租下来就是有用处。”
潘大章解释说:“就只现在租下来,我也可以赚钱。六七层租给人家开棋牌室,二层租给黎庚林父子开餐饮店,一层改成三十多间商铺,可以得租金。自己岀的钱就很少了。三四五层我自己可以搞几个项目,管理经理我都已经找好了。”
“这些你跟我们说我们也不懂,你自己掂量着办就是。”
跟父母说这些,他们确实不懂。
但是可以让他们心里高兴,觉得儿子岀息了。
“关键的是五年后我可以把那个地皮和房子全部买下来,然后建一栋高楼,到时我们全家都可以去县城住。”
老爸说:“家里这栋别墅都住得够舒服了,去县城还不如在家里。”
老妈:“我都说了,跟老头子说话就是对牛弹琴。”
老爸老妈不懂,但是小章、熊兰两人听了却是兴致盎然。
“哥,你把二招待所也租下来了,我和熊兰也去看看,行么?”
“要看你们就去看吧,我等下还要去小芹家,看那栋房子建得怎么样了?”
“你那辆摩托车呢?现在可以给我骑了吧?现在茶场经常有事让我跑县城或者墟镇,若是有辆摩托车,我就快多了。”
这小子还是念念不忘那辆摩托车。
“你会骑没有?”
“我保证几个小时就能学会骑摩托车,不就是离合,刹车、油门几个地方吗,有什么难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