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徽州大营的人都知道,敖辛如今已是安陵王的王妃。
安陵王新易了主,现在的安陵王便是曾经遗失的苏家一脉,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经死了,没想到却潜伏多年,一举将金陵拿下。
据说,现在的安陵王的母家与威远侯故去的夫人的母家,实为一家。
难怪两家会联兵,并且结了姻亲,往后更是亲上加亲。
苏昀的模样对于徽州的三军来说,并不陌生。只不过曾经的敖家二公子听说是战死了,他如今认祖归宗已经不姓敖,但也无法阻止徽州三军对他的崇敬之心。
莫说他曾是敖家二公子,光是他在北疆一统北军,消灭了北疆最大的诸侯王,与魏军和前安陵王军相持甚久而不败,就足以令人心悦诚服。
听说敖辛他们要来,军中早已备好了营帐,给楼家兄妹和敖辛、苏昀歇息。
楼家兄妹先下去安顿了,敖辛同姚如玉相携着进帐说话。
这营帐里面相当宽敞,除了不是砌起来的房子,里面的摆设与家中无异。
姚如玉自打上次被俘以后,回来便一直住在军中,再加上照顾威远侯的身体,她在军中已相当熟悉。
阿生跟着军营里的武将叔伯们混,在那些将领们中间受欢迎得很。
眼下姚如玉准备的营帐里,屏风床榻、桌案茶几等应有尽有,屏风后还有沐浴用的浴桶。
床榻也布置得十分柔软,衾被干净,区别于军营里那些坚硬的木板床。
苏昀在与威远侯谈正事,敖辛本也想去看看威远侯的情况,但听姚如玉说他如今已恢复八九了,便放下心来。
姚如玉却一直放心不下,眼下拉着敖辛问道:“我听说在南阳的时候,你不愿意与他拜堂?”
这个他,自然是指苏昀。
敖辛低着头,有些窘然,道:“当时心里很乱,喜堂内外到处都是尸体血腥,哪个正常人愿意那样与他拜堂。”
姚如玉了然,道:“你们那么久没见面,重逢之际心里不确定,实属正常。那后来呢,在金陵他待你可好?”
敖辛点点头,轻声应道:“他待我很好。”
“那我便放心了。”姚如玉怜爱地摸摸她的头,“丫头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委屈,娘自恨不能代替你受那些,好在往后,有人把你捧在手心,那虎狼之人,定会将你护得周全,怕是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更别说多碰一下。”
后苏昀回来,姚如玉便也适时地离开了。
毕竟这营帐不是单独给敖辛一个人准备的,而是她和苏昀两人共居的。
见了姚如玉,苏昀对她也礼遇尊敬有加,口上依然唤她一声“母亲”,只不过现在成了岳母。
姚如玉点点头,对于他和敖辛终成眷属,姚如玉除了祝福,对他也没什么意见,只道:“路途劳累,你们好好歇息吧。”
但是阿生这个小家伙,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姚如玉叫他不走,敖辛乐意他在帐中玩,便让他留了下来。
他是第一次见到苏昀,苏昀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这个三四岁的娃娃,生得唇红齿白,十分漂亮。彼时他一看见苏昀朝敖辛走来,小脸上便生起一股警觉和戒备,矮矮糯糯的身子挡在了敖辛面前。
生怕这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跟他抢长姐。
阿生眼神明亮,仰着小脑袋望着苏昀,也不显怯懦。
一大一小两个在帐中对峙片刻。
苏昀只淡淡看着他,不辨喜怒。
还是阿生先开了口,说道:“听说是你把我长姐抢了去,要强迫她成亲是不是?”
苏昀道:“我们已经成亲了。”
阿生一脸严肃道:“抢来的不算!她是我的长姐,你不许抢!”
阿生把他拦住,就是不让他过来。
苏昀斜挑了一下眉,道:“与我成亲后,她依然是你的长姐,没人跟你抢。”
阿生气鼓鼓道:“那你出去,今晚我要和长姐一起睡!”
敖辛揉了揉额角:“……”以前在侯府带阿生的时候,阿生时常跟着敖辛睡。
她觉得好笑又温暖,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要跟苏昀抢位置……
苏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这可能不行。”
阿生还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高高地离地。他睁大着黑白分明的眼,巴巴地看着苏昀毫不费力地直接把他拎起来,转身把他放在了背后去。
然后他就不能够再挡住苏昀的去路了,苏昀若无其事地朝敖辛走去。
阿生小拳紧握,心里愤愤然。
他长姐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却带着这么一个碍眼又讨厌的家伙。
以至于后来,阿生对将领叔伯们调兵骑马全无兴趣,他随时都警惕地出现在敖辛身边,防着苏昀。
大家坐在一桌用饭的时候,阿生也要插在苏昀和敖辛中间……吃得津津有味。
敖辛自然是千百个疼爱这个小弟弟,膳桌上不好说,用完饭后出来,她讨好地对苏昀笑笑,道:“阿生是跟着我长大的,你不要跟他计较。”
苏昀低头看她,亦回以一笑,道:“怎么会,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我不会跟他计较的。”
他笑得十分和善,真是一副兄友弟恭、心怀大度的样子,却不知怎的,让敖辛心里发毛。
夜里巡视了一圈,权当是散步。然后苏昀便携了敖辛回帐歇息。
洗漱过后躺上床,他便翻身压了过来,霸道又强硬地吻她,手上摸索着挑开她的衣带。
床帐轻晃,敖辛偏头躲闪,手也推拒,可挣不过他力气大,没多久便气喘吁吁,又嗔又羞道:“别闹,这是军营……”
苏昀低低回应她道:“徽州的军营与苏家的军营不一样么。”
意思是,之前在军营里,他们也这样过。
那湿热的吻落在她肌肤上,她张口轻喘道:“不一样……军中有我爹娘……嗯,他们隔得不远……”
后来没再有她说话的机会,苏昀扯掉了她的底裙,敖辛躲闪不及,便被他握紧了腰肢,就着她湿润的身子,沉身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