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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静了几秒,黄瑛没忘记顾总的命令,她视线扫了眼林悠手提着的袋子,酝酿着说辞:“顾总这两天都在加班工作,今天早上感冒了,一直忙到拖着身体没去看医生。”

林悠看着玻璃镜墙倒映的自己,嫣红的唇吐出一句话:“哦,那他活该。”

从表情,到话里的每个字,没有半点同情心。

黄瑛差点儿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家顾总一厢情愿了。

她注意到不断往上升的电梯层数,终于表露出自己目的说:“林小姐,平时我们没有人劝的了顾总要多休息。你在他面前说话却有分量的,所以能加个微信吗?”

如果黄瑛不以这个为理由要联系方式,林悠可能会同意。

可她偏偏她用了顾清时作为理由,再加上她还是顾清时身边的得力秘书,摇头说:“抱歉,不行。”

林悠转头,看见黄瑛的表情快要崩裂了。

她很认真地说:“我被你家顾总骚扰就够烦了……以后还要被他秘书骚扰,想想都觉得可怕,而且我平时工作很忙,睡眠质量不能被影响到。”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想被骚扰导致做噩梦。

“·····”

黄瑛这下能够非常确定了——顾总的确是在一厢情愿。

电梯里的小插曲并没有让林悠有所怀疑黄瑛的动机。

秘书送她上来,便称要下班回家了。

这个林悠意料之内,踩着尖细高跟鞋朝办公室走去。

这个点公司已经没人了,别的区域灯光都是暗着,她走到唯一亮着灯光的门前,象征性敲了两下,然后握着门把推进去。

林悠进去时,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人。

她视线在宽敞的办公室内扫了一圈,最后才发现沙发上躺着一具男人的身躯。

西装外套搁在手扶旁,顾清时只穿着白衬衫和一丝不苟地西装裤,半躺在那里,左手还覆在眼睛上,可能是觉得灯光线刺眼缘故。

林悠不由地把脚步放轻了,她没想到上来会看到男人熟睡的一幕。

随着她走近,顾清时并没有醒来。

林悠的视线落在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眼睛和俊挺的鼻子都被大手挡着,只能清晰看见精致的下颚,有着淡淡青色的胡渣。

连胡渣都没刮,难道真的病了?

见他睡着了,林悠打量的也肆无忌惮了。

她把药袋子搁在一旁,慢慢弯下腰,漂亮的眼睛盯着顾清时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看。

这张脸,和四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却又感觉有一些陌生。

林悠垂着眼眸,忍不住想伸出手去碰。

过分白净的指尖,刚要触到男人的下颚,又停住了。

有些回忆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就好比此刻,林悠想起了以前,记得有一次他没有刮胡茬,口勿她的时候扎得她很痒,她很是嫌弃的把他推开,结果他更加使坏的扎她的脸跟脖子。

想起旧事,林悠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

就在她指尖微颤时,男人大手先一步地握住了她手腕,力道很重。

措不及防,林悠心底溢出惊慌情绪,低头,看到顾清时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眼神讳莫如深盯着她的举动。

办公室气氛静得能听见一声倒吸声音。

林悠心下一紧:真要命,被他抓了现行。

“趁我睡觉占我便宜?”顾清时开腔说话同时,指腹带着薄茧,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腕白皙的肌肤。就像是诱导一般,想将她的手指往自己下颚放。“想摸就光明正大的摸,我也没说不让你摸”

“谁要占你便宜摸你了,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在装睡”林悠用力将手收回,忽略那股酥麻的不适感,眼眸眨动间,情绪已经平静:“我给你带了药。”

见她不承认,顾清时也没抓着这个不放。

他清楚她的性子,要是把她逼急了,他还得想法子去哄她。

他心情在此刻是愉悦的,薄唇勾起的弧度很明显:“嗯。”

林悠先把体温计递给他:“先量下温。”

她听出了男人嗓子里感冒的低哑,心想保险起见还是测下发烧到几度了,要不要严重到去医院挂号。

顾清时高大身躯慵懒靠在沙发上,也未起身,似乎在她面前,就不再伪装的像人前那般稳沉内敛的绅士模样了。

就好像在她面前,他才是真实的自己。

他视线紧盯着她漂亮的脸蛋,张开薄唇,任由她把体温计放进来。

林悠还蹲在地上,做完这个,又突然想起来她巴巴的伺候他做什么?

“你又不是残废了,药你自己吃。”

她突然变脸,将药袋扔在他胸膛前。

顾清时的衬衫纽扣没系好,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肌肉,似乎压根不在意自己男色暴露,甚至是还有显摆的嫌疑,长指又去解开一颗,嗓音哑着对她说:“我刚做了个梦。”

林悠不太想知道。

而顾清时还把话题持续下去,口中含着体温计,可说出来的话却不含糊:“梦见当年我生日那晚准备要跟你求婚的,结果呢,你却跟我提分手了,把我给甩了”

他这话,无疑是根导火线。

林悠猛地转头,目光触及到男人敞露的胸膛,先是愣住半响,才想起要说的话:“顾清时,你现在说这些是做什么?当年是我提分手的没错,可你不也没说什么答应了,你难不成还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林悠看着男人眉宇间逐渐冷峻的情绪,心里讽嘲的想,当年确实是她追的他,先提分手的人也是他。

她都没觉得委屈,他还先委屈上了?

在他们那段感情交往中,她于顾清时而言,可有可无而已。

顾清时眸色深邃幽暗,盯着她满是讽刺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胸腔内浮现出来的闷窒情绪。

半响后,他低低的开口道。“在你的认知里,是不是觉得当初那段感情就只有你自己是真心的?”

办公室内光线晦暗,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显得寂静无声。

男人身躯岿然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垂颈与她对视许久,直到林悠突然动了一下,许是蹲在地上脚麻痹了,她面色平静忍着那股不适感,将视线移到自己白皙的脚腕上,说道:“难道从一开始不就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吗?还是你想说,其实你是爱我的?”

说这句话时,她自己都想笑,确实挺可笑的,他怎么可能是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