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重剑瞬间化作环绕罗柯的炎阵,一张张鬼脸冲出,地狱火湖之中囚禁了无数罪人灵魂,此剑以万千魂魄淬炼而成,凶煞至极。
龙炎一出,狱火起初还特跳腾,饿狼般扑来了上来。
嗤——
以少博多,龙炎所过之处,狱火纷纷退散,在一部分被焚成灰烬后,它们终于安静下来,缩回重剑就此沉寂。
这把武器仿佛天生为他准备,暂寄奥斯丁家族专门等候他的到来。
呼呼!
罗柯提起重达十吨的无锋钝器,虎虎生风地连续挥舞,然后单手置于右肩。
双手握住,气沉丹田。
腰身下沉,向下狠厉拍出!
轰~
火焰燃起,剑身重击在沙石沉积的大地上。
嘭——
一股火焰劲风透出,如赤红虹光,灼烧着砂砾岩石,硬生生在地上留下一道长达十几米的焦黑沟壑。
又是一记奋力上撩,同样的虹光斜斩而出,击塌了不远处坡边的一根石柱。
砰砰!
碎石哗啦落下,下面传出几声熟悉的哀嚎。
“咦?”
罗柯走近探出脑袋,看见十几只蛇狗正藏在阴暗处仰望,好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双方对视,气氛立马升温,逐渐旖旎暧昧。
足足十几只,还是活蹦乱跳的!
罗柯大吃一惊,竟然生出一种偶遇大熊猫的荒谬心情。
现在细想,确实很久没有遇见大规模的噬极兽群了,除开狗子,还有点怀念曾与地吼、刺鳗的美好时光。
“吼!”
俗话说得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蛇狗也没能免俗,一个个朝着罗柯龇牙咧嘴。
这一反常举动,直接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要知道以往蛇狗见到他撒丫子就跑,怎么今天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看凶神恶煞的样子,感觉还想跑上来咬他?
下一秒,十几头蛇狗当真顺着遍布凸起的石壁跳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张开大嘴,甩动尾巴砸向他。
“新生蛇狗,还是外来蛇狗?”罗柯有点疑惑,在被自己和绘梨衣她们蹂躏过后,本地蛇狗可都成了没胆的怂货。
或者说,它们有了不惧怕自己的底气?又或是军令在身迫不得已?
他一边思索,一边劈出一道道火焰虹光,没一会儿就卸掉了它们的四肢,又一狗一巴掌拍晕,在肢体再生之前就带着它们回了星火城,荣幸地成为了伟大生物科学的奠基石。
另外,罗柯老远就发现保护伞表层区域搭建了一排排防线,各式火炮与重机枪严阵以待,还驻扎了不少全副武装的猎荒者,地上残留了少许弹壳。
这时他注意到,身下的荒原上有着零零散散的森森白骨,以及无比凌乱的巨大脚印。
用脚都能想到,显然是噬极兽发起过进攻。
“先驱大人回来了!”几个猎荒者激动大喊。
“怎么回事?”罗柯询问。
穿着紧身作战服的艾丽卡赶紧说道,“昨天夜里,突然出现了一百多只噬极兽,几乎全都是蛇狗,它们也不攻击,就在外面徘徊,为了防止生出变故,我们就把它们击退了。”
“你没说清楚,”检查着电磁狙击枪的飞雪补充道,“在那座山后,你放出的蛋白质和猩红怪物也遭遇了噬极兽群,发生了轻微摩擦,总之,昨夜更像是一群试探敌情的急先锋,在被我们攻击后迅速撤离。”
艾丽卡挥舞粉拳,可爱地哼哼道,“我本来想拿加特林追上去轰爆它们,哎!可杰夫他们不让。”
“马克他们怎么说?”罗柯又问,马克身为猎荒者首领,对于噬极兽习性更加了解。
“白月魁也来了,她说星火城的存在已经威胁到玛娜生态,这只是一个开始,往后不间断的冲突将会成为常态。”飞雪淡然回答。
这时,几个猎荒者和居民把十几只蛇狗搬上拖车,在它们身上插入了一种造型奇特的管子,随着电光浮现,与玛娜生态的链接便暂时被切断,无法自愈。
“扔到后面的巨兽栖息地,就算醒了也不用管,我待会就去。”罗柯吩咐道。
“额,先驱大人,如果狗子们被玩死了咋办?”一个大块头憨憨地问道,一想到那些可怕的鳄鱼和类人形怪物,他就头皮发麻。
罗柯眼角一抽,“放心,有我远程控制,不会攻击它们的。”
气抖冷,咱们蛇狗的地位这么低了吗?都沦落到需要被普通人担心安危了。
与几个猎荒者聊了几句,罗柯就穿越层层防线,进了城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最为震撼眼球的巨响炮台,它耸立天地,一看就知道是尊超级大杀器。
两天不见,那些高架都已经拆除,巨型建筑机器人暴风赤红也回到了充能仓休息,仅剩零星的工程师还在进行最后的复检。
“怎么样?没有辜负你的期盼吧!”杰西卡吃着棒棒糖,巧笑嫣然地傲娇道。
在她的带领下,罗柯跟随参观。
“全方位可升降,保证无死角输出,运转顺滑流畅无卡顿,调动反应极快,启动权限只有你和镜南有,而且利用你带回的那些材料,在主炮的下方加装了两架中型电磁炮,专门应对规模巨大的泛生型噬极兽群,一炮下去原地蒸发上白头,关键耗能低。”杰西卡爱抚着质感极为高级的金属漆面,仿佛捧着爱人的脸颊。
“干得不错,辛苦了,”罗柯由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想要的吗?正经的那种。”
杰西卡摸着下巴,眼睛眯成了月牙,眼中春光荡漾,“那就没了,而且我最近换口味了,顺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姜还是老的辣,实战经验丰富。”
说完,她摇曳着丰腴身姿走远,留下略微愕然的罗柯。
什么东西从我脸上碾了过去?如此猝不及防!
身后的墨城悄然攀上罗柯的肩膀,低笑道,“听说她勾搭上了埃隆教官,但也算好事,至少这女人终于安分了。”
“一天净八卦别人,”罗柯笑骂一句,“马克他们在哪?议会厅?”
墨城摇头,“应该在城主办公室,灯塔核心室,白月魁也在那。”
另外,罗柯还注意到,墨城断掉的小腿已经长了出来,难怪他看待自己的眼神那般真挚诚恳。
虽然不知道墨城有怎样的往事,但看得出他很在意这条断腿,换句话说,谁想当瘸子呢?
灯塔,曾经的核心控制室。
名为克洛托系统的半机械半生物大脑依旧泡在玻璃罐子里,可链接的线路与管子都不再发亮,反而处于一种类似冬眠的状态。
在它面前站着几人,分别是马克、白月魁、摩根、镜南,以及后面到来的罗柯。
“我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摩根深深叹息道,花白头发的他与寻常老人无异,逐渐老矣。
白月魁瞥了眼罗柯,“它可以通过科学的方式来预判未来,但是现在不再主动推演,可能它曾努力过,但每次结果都大不相同,偏离逻辑,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源自于一个多变的不确定因素,严重影响了世界的轨迹。”
她话里的因素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从不相信什么预言,”马克笑了,“但我明白,在罗柯的引领下,我们回到了地面,建立了坚不可摧的星火城,拥有了自己的家。”
“你们先走吧。”罗柯让另外三人离开,自己和白月魁独处。
“有什么事?”白月魁双臂抱胸,漫不经心地道。
“想问问,关于赖大师。”罗柯开门见山。
“现阶段,他并不想见你,因为你就是不确定因素,”白月魁一脸淡然地扭了扭脑袋,“虽然你可能带来诸多变故,但无可否认,你是比马克更加合适的拯救者,甚至可能彻底解决玛娜根源。”
“当初你能够那么爽快地答应我的提议,应该有赖大师的推波助澜吧?”罗柯摊开手,“我可不认为靠自己的一波嘴遁就能感化你。”
白月魁踱步而去,迟疑片刻,“也不全是,你的那番话……挺有思想觉悟。”
罗柯莞尔,那个朝阳时分的激昂发言,完全是搬了她的原话。
他走出金属门,却发觉白月魁在门口等着。
“赖大师让我告诉你,玛娜生态已经盯上星火城,但不必太过担忧,只是一点点注意而已,趁着时间尚且充足,抓紧提升实力。”她说完便飒气十足地走远。
……
巨兽栖息地。
这里用土石简单地围了一下,防止吓到走丢的小朋友,当然,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恐怖巨物,也有不少成年人被惊出一身冷汗。
数十只巨鹰围着一个深坑安静歇息,坑中则挖出一个个巢穴般的洞,里面缩着上百的巨鳄。
此刻它们找到了乐子,正玩弄着十几头蛇狗,凄惨狗叫此起彼伏。
狗子越是叫唤,鳄鱼越是猖獗。
罗柯则跳到了底层,冷漠无情地路过大型欺凌现场,顺着唯一的通道走了进去。
黑暗中,骨鳄异形与黑鹰异形纷纷鞠躬跪地,表示尊崇敬畏,令罗柯惊喜的是,它们都长到了十几米身高(不是极限),浑身被铠甲覆盖,或是背负黑翼,手臂上自带弯曲的外骨骼臂刃,或修长或霸道的形象竟然有点帅气!
异形这种生物,强弱取决于宿主,破体而出后,会获得宿主的基因优势与部分能力。
不知道异形女皇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很快,他走到了异形自己挖出的洞穴末端,一处宽敞的地下洞穴!
“吼~吼~”
女皇发出亲昵的哼哼。
放眼望去,一头五十米的巨型异形赫然在目,脑后皇冠散发出幽幽的暗金光晕。
它趴在一块石头上,身下是层层叠叠的……红色虫卵!
不仅如此,缝隙间已经有不少蠕动跳跃的猩红抱脸虫,它们都在女皇的命令下安分守己,不会跑出去祸害居民。
罗柯先亲切地摸了摸女皇的脑袋,这才提起几只抱脸虫,抓着它们的尾巴走出洞穴,而嘉丽博士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你的消息挺快啊。”
“你最近的项目都很戳我,不跑快点就完事了,毕竟你办事一向很快。”嘉丽看着抱脸虫和蛇狗,舔了舔舌头,好似凝望一桌满汉全席。
罗柯蹙眉,总感觉这句话不对劲。
接下来,十几只蛇狗在痛苦折磨中领悟了狗生的内涵,窥透了生命的真理。
在它们的体内,全都种下了异形幼体,只待新型异形诞生,有的是感染了猩红病毒再寄生,有的是直接寄生。
曾经他有所顾虑,但与白月魁的一次交流知道了,玛娜生态这个大环境不会注重到少数个体,只要不真正伤及核心便不足为道。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半小时,罗柯架了张小桌子,咖啡、烤面包与牛排安排上了。
两人倒也心大,硬是在无数巨鳄的环顾下吃得津津有味。
噗!
十几只……极度丑陋猥琐的异形幼体破腹钻出,形象比普通异形更让人感到胆寒。
那脑袋,就是蛇狗头颅长了两排大龅牙,光秃秃的脑门像个秃头老汉,一根尖端硬的软舌头,身上布满粗糙的硬甲,除开便是灰白的外骨骼铠甲保护关节与胸口。
别看它们丑了点,但罗柯估计成年后的战斗力应该可以一挑三个蛇狗,最大优势在于不缺宿主,未来可以量产,组建当之无愧的炮灰军团。
暂时先将它们安置在异形巢穴里,罗柯还要去开会,商讨未来的应对计划。
星火城所有高层,两大城主、星火院长唐稻、守卫军猎荒者高层全都到位,齐聚议会厅,半空投射出星火城及附近地形的全息立体图后,有史以来最郑重的战略会议就此召开。
从中午到晚上,众人纷纷发言,提出各自见解,制定了一项项后备策略,保证长期交锋有所应对。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有条不紊地进入战备阶段,弹药武器合理分配。
叮!
罗柯刚走出电梯,就看见前面台阶上坐着两个身影。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他左右手一边一个,揉搓着俩女孩的可爱脑袋。
“是不是要打架了?”绘梨衣歪头道。
“应该是。”罗柯回答。
“太好了,”她小声叭叭,“终于可以为你贡献一份力了。”
夏豆拿出手里的扑克牌,“我们去开火车吧,绘梨衣教我的。”
罗柯没有拒绝,这种玩法也是在东京时,自己教绘梨衣的。
三人在罗柯的房间玩起了扑克,从开火车到斗地主,再到干瞪眼,最后是……大被同眠。
剧情像极了日漫男女主在旅店过夜,在那天相拥后,三人的关系愈发升温,在外人看来和热恋无异,隐约有点老夫老妻的错觉。
夏豆蜷缩在罗柯的左手边,一言不发,紧张到发抖,热腾腾的像个滚烫小火炉。
绘梨衣如同一只软乎乎的树袋熊,把罗柯抱得紧紧的,竟然安然入眠了。
“夏豆。”罗柯轻轻道,同时把臂弯娇小的女孩揽入怀里。
“嗯~怎、怎么了。”夏豆的声音细若蚊吟。
“你还记得马克与冉冰的婚礼吗?”
“嗯。”
“你喜欢婚纱吗?”
“嗯。”
“那以后我们结婚,专门让人给你定制一套独一无二的。”罗柯恬不知耻地徐徐诱导。
“嗯……嗯?”夏豆的心跳漏了一拍,可下一秒,柔软小嘴就被堵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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