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
罗柯凝视着对面的男人,猜测多半是赫尔佐格控制的影武者。
如此危险之境,那个老阴比不可能顶着橘政宗的脸出来暴露身份。
至于影武者,罗柯了解甚少,其实原着中关于这个概念的描述都极少,是到了快要结尾才突然冒出的玩意,好像是某种拥有智慧的高级死侍,赫尔佐格可以对其远程操作。
楼下警笛声四起,人声鼎沸。
楼顶狂风凛冽,森冷肃杀之气涌动。
两栋大楼之间相隔近百米,普通混血种还真跳不过去。
王将如一尊山,巍然不动。
罗柯作出助跑姿势,王将依然稳住。
他开始跑了,王将的手抖了抖。
他一跃而起,双腿离地边缘直接崩出一个大坑,人如炮弹原地腾起,眨眼间竟然跳出百米,从半空落下,童子切狠狠下劈。
这下王将终于动了,右手摸上刀柄,做出拔刀式。
嗡——
刀刃振鸣,呼啸天地。
嘭——
王将所站的天台直接被撞出一个坑洞,向下塌陷,腾起浓浓灰尘,两人也跟着坠了进去。
紧接着刀刃崩碎的声音传出,以及惊恐不绝的尖叫声。
这是一栋写字楼,里面没有住户,只有一层层公司。
而此刻,几个加班熬夜的社畜惊恐地抱团,本来刚才的爆炸就让他们人心惶惶,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为了老板美好的明天而继续加班,结果就有两个奇怪的人拿着武士刀破开了天花板。
这搞得惊天动地的,是在拍电视剧还是好莱坞的特效大片?
难不成是《女忍者忍法帖》动漫出真人版了?那么即将惨遭围攻的女忍者在哪?
根本无需罗柯开口,他仅仅是用余光瞥了一下这几个社畜,他们小腿就直发软,搀扶着逃离此地。
浓烟散去,王将手握断刀站在一张桌子上,依旧摆出最朴实的姿势来迎接罗柯的第二波攻势。
王将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将龙血的力量输送到身体各处,作为可以跟源氏兄弟过几招的死侍,他们可谓赫尔佐格的底牌之一。
王将很少出面,包括这次也只是隔着一栋楼观察,可没想到罗柯这么勇,二话不说就跳了过来,直接把他整不会了。
没办法,想优雅从容地离开已经是天方夜谭,只能出手反击。
然而战斗才持续十秒钟,王将就意识到自己压根不是对手,对方的力量严重超出混血种的范畴,跟一头人形龙王似的!
嗤!
罗柯忽然向上抛起童子切,右臂挥出变化为两米骨刃,出其不意地斩下了王将的脑袋,骨刃一闪而逝,迅速恢复成手臂,并稳稳接住下落的童子切。
左手也抓住了王将滚落的脑袋。
用力扯下能面面具,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烂脸,原来这面具是紧紧吸附在脸上的,一旦扯下就会毁容。
系统也没有丝毫提醒。
结果显而易见了,这丫的确实是一个影武者,而非赫尔佐格亲自扮演的王将。
“嗯?”
罗柯走至落地窗前,看向两条街道外的一座铁塔,塔尖上站着一道身影,长袍在风中起舞,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
妩媚华丽,妖娆危险,孤独绝望。
“源稚女?还是风间琉璃?”罗柯不太确定。
塔尖上,清秀至极宛如俊美女孩的男人静静站着,他如同从山间走出的无垢少年。
当他看见那个人手里提着王将的脑袋时,眼底深处下意识闪过一丝喜悦与紧张。
“撤退。”可耳麦中响起的熟悉声音让他失望了,他就知道,王将不可能这么容易死掉。
现在的他是源稚女,可当赫尔佐格敲响能够控制兄妹三人的梆子后,暴怒的极恶之鬼人格【风间琉璃】就会苏醒,成为赫尔佐格的武器人偶,成为猛鬼众的龙王。
他双臂一摆,纵身跃下,在楼宇间闪掠消失。
罗柯返回了酒店,跳入坍塌的楼梯废墟中,吞噬之爪伸出,将遍布满地的死侍尸骨给一一吞噬。
+142(总计)
进化值【】
马上就要到一半了,不知道白王圣骸与古龙胚胎能够增加多少呢?
如果再不够,就只有跟着执行部满世界屠龙,然后等路明非入学后的康斯坦丁、诺顿与参孙。
东京郊野一座隐蔽庭院。
一名面色阴厉的老人坐在屋里,黑暗的角落里藏着人影。
橘政宗带着好几个影武者躲到了这里,谁也不见,一切都是电话联系,因为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实力并不强,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布置计划,妄图夺取白王血脉成为新的白皇帝,以凡人之躯升华为真正的龙族。
“复活白王”是他作为王将给猛鬼众下达的终极使命,其实就是给他铺好通往神之路的尸骨地基,一群炮灰罢了。
本来计划还需要慢慢开展,大概两年后才会正式收尾,可罗柯的天降打破了他的节奏,如今只能让猛鬼众将那三人彻底斩杀或牵制住,这样学院方也不好怪罪他们蛇岐八家。
毕竟他本人的真实身份终归是正面角色橘政宗。
“看来计划要加速了啊。”他拿起茶杯放在嘴边,却没心思去品。
……
深夜,源氏重工,待客室。
浓郁的火锅味飘荡,啤酒开罐的气泡声格外令人放松。
浴血奋战后吃一顿热腾腾的火锅加啤酒炸鸡,人与人之间的敌意与隔阂悄然消失。
“这一波真爽!把那群鬼杀得屁滚尿流!”乌鸦赤着胳膊,与夜叉高呼碰杯。
两个黑道汉子又对罗柯投去由衷的敬佩,虽然没有看见罗柯动手,但那一路的尸骨可谓堪称地狱修罗场,对这样一尊屠戮猛鬼众的大佬怎么会没有好感。
尽管他打了咱们家老大,但我们尊重强者,心服口服,而且他还跟我们一起打敌人,这不是朋友那什么叫朋友?
矢吹樱坐在源稚生旁边小口小口地喝着酒,跟俩活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芬格尔跟个饿死鬼一样大口消灭着炸串与火锅,还跟夜叉抢着锅里最后一片和牛,看他那架势差点把青铜御座使出来。
楚子航正襟危坐,有着强大自律习惯的他从头到尾只是喝茶、喝茶、喝茶。
罗柯强行往他手里塞了一包炸鸡,生怕这小子把脸喝绿,别回去还说自己这个导师苛刻学生。
“这刀用着挺称手,应该是古物吧。”罗柯指了指放在架子上的童子切。
“对,确实是可以放进博物馆的级别,但是那样只会辱没一把刀的荣誉,它们生来就是沾染鲜血,作为炼金武器,不拿去屠龙就是屈辱。”源稚生淡淡说道。
他偏向楚子航,“我看见你也用霓虹刀。”
楚子航愣了一下,“是爸爸留给我的。”
说着,他把刀递给了源稚生,“我听说霓虹刀的传承很清晰,希应该可以查到这把刀的来历。”
他时刻都惦记着那个消失在雨夜高架桥的男人,试图找寻到关于他的一切。
源稚生点点头,他对于楚子航也很有强者间的惺惺相惜,“交给我们分部吧,应该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可能在他眼中,楚子航才是值得常常切磋的人,至于可以单手碾压自己的罗柯,源稚生提不起丝毫兴致,当个朋友就够了,没必要一直找虐。
没有或只有一些差距时充满斗志,可当差距一眼忘不掉尽头,那就该保持自知之明。
不知不觉间,大家谈到了理想与未来的规划。
“祈祷老天赐予我一个跟我趣味相投的室友吧!”芬格尔这一波堪称预言家,S级路明非正在打包发货中。
“你呢?”楚子航问源稚生。
“我想去法国,那里有个有名的天体海滩,去那找一份卖防晒油的工作。”源稚生一本正经地说着荒谬的愿景。
罗柯安静地听着,这一刻他仿佛就融入了原着小说里,切身体会到了源稚生等人的那种无奈与悲伤。
源稚生似乎有点喝多了,“我想离开东京,去个温暖的城市混吃等死……罗柯你呢?”
“我?旅游、吃饭、回家,中途可能结交无数新的朋友,再与他们一一告别。”罗柯笑笑。
“我们几个的理想可真像,一堆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竟然都想混吃等死,毫无追求。”芬格尔笑道。
当大家谈起理想,矢吹樱偷偷瞥向源稚生,眼中满溢爱慕,她的追寻就是一辈子跟在他身旁,直至死亡。
“都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要执行高天原计划,”源稚生起身,疑惑问道,“真不需要准备深潜器与炸弹?”
“我自有办法,你们只需布置好,然后带我去就行,心跳而已,最多也就是一头龙。”罗柯回道,他确实忘了高天原具体什么情况,但依稀记得没有多强。
噗——
乌鸦一口啤酒喷进火锅,幸好大家已经聚餐结束。
源稚生、楚子航无不脸皮抽搐,莫名的想拔刀砍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