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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鸟兽横行,荆棘遍地,灌木丛中连一只手都伸不进去。

李渔坐在一截枯木上,稍作歇息,他已经逃了很久,自认是没有危险了。

虽然他天天在手指上晃个火球吓唬人,但是这样生死相搏,还是第一次。

坐下之后,李渔开始总结经验,白胜不是一个很强的对手,但对自己也很有威胁,尤其是最后他放出的老鼠,要是被咬到,后果不堪设想。

从行囊中,拿出那块石头,李渔稍微有些失望。

为了稳妥起见,把白胜烧的灰飞烟灭,可惜了他身上那些珠宝。

剩下的这块石头,虽然耐烧,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贵重的东西。

有一丝丝清凉,从石头中传出,李渔明显感觉到这凉意顺着握着它的手,传到自己全身。

突然,他脑海中开始浮现,那一箱箱的珠宝。

生辰纲啊,那可是蔡京的女婿搜刮了好几年的民脂民膏,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李渔的内心如同猫抓一样,双眼慢慢发红,表情有些狰狞扭曲。

突然,屁股下面的枯木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李渔吓了一跳,往后一躺,碰到自己的行囊。枯木中,窜出一条大的蛇,快速地逃进了密林中。

背靠着行囊的李渔,感觉身上的凉意通过他的身体向行囊中传去,这才让他恢复了一丝理智。

脑中片刻的清明,让李渔心中震惊不已,他赶紧把石头丢下,那股凉意快速退散。

李渔又惊又疑,翻开破旧的行囊,里面是自己熟悉的东西,没有异样。

在最下面,是张老头给自己的破织布袋,李渔伸手打开,只见那段枯藤,浑身闪着妖异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散。

很快,它就恢复到原样,一根普通的扭曲木棍。

李渔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枯藤,一股酥麻的感觉传来,让他浑身一震。

适应之后,他用枯藤触碰了下被扔在地上的石头,没有任何异样。

李渔守着这块奇怪的石头,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生辰纲是十万贯,对于一般人来说,算是很大的一笔数字,但是对蔡京、梁中书来说,或许不值一提。

在大宋,普通的行商,也带着几千贯、上万贯的交子。就算是巨野小镇,也常听人说起,在汴梁王孙公子打赏花魁行首,动辄缠头几万贯。

梁中书为什么费尽心思,还要派自己手下本事最高强的杨志去送,更奇怪的是,这件事好像全天下都知道。

那公孙胜直接找到素未蒙面的晁盖,就要和他一道去劫生辰纲,来路不明的刘唐也是为了这个而来。

智取生辰纲之后,一伙人被逼上梁山,过了不多久,率先发起此事的公孙胜,就退伙下山了。

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亲身经历之后,李渔越想越嗅到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难道十万贯不过是个幌子,他们要杨志运的,是这块石头?而公孙胜要来劫的,也是这块石头?

他仔细回想刚才的感觉,那是什么滋味?

对了,是贪欲!

这玩意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渔心里纠结起来,留在身边未必有好处。

但是它又是各方争抢的东西,要是就这么丢了,多少有些可惜和舍不得。

万一有大气运呢,岂不是失之交臂?

李渔一向是个稳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的影响,还残存着一些贪欲,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丢掉,小心翼翼地把它和枯藤放到一块。

张老头的这根枯藤好像可以克制一下它,老头一辈子最缺的就是贪欲,看来他留下的东西也和他一个德行。

老头,你可得保佑我,别至真至善的好徒弟没替你寻到,我先死在外面了。

李渔朝天拜了拜,拿出柴刀,系好行囊,劈砍着沿途的荆棘,准备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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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盖等人正推着车走,公孙胜不动声色地追了上来。

“白胜呢?”

“我没寻见他,而且那树下乘凉的少年也没了,估计是他贼心不死,又去谋害那少年,取他财货了。”

吴用也说道:“他会掘地道,逃得说不定比我们还快,不与咱们一道走,危险又小了几分。”

晁盖怒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从此以后,俺晁盖没有这个弟兄。”

晁盖义薄云天,脑子里只有义气二字,你要是对他脾气,为你两肋插刀都行,不然正眼也不瞧你。

公孙胜满腹心事,随口回了两句,应付过去。

他脸色沉郁,低着头赶路,前面的阮氏三兄弟,却兴奋的不行。

他们推着十几个汉子挑的珠宝,却一点都不累,健步如飞,扬起满地的黄土。

“大哥,这次咱们再不愁吃喝了。”

“大哥,学究,咱们为什么不宰了杨志。那厮本事着实不低,以后碰到,岂不是个麻烦。”

晁盖摇头道:“咱们只为和蔡京老狗作对,杨志是条好汉,三山五岳都听得他的名号,不该死在俺们手里。”

其他人虽然都不以为然,但是他们当中,晁盖最强,也就没有人顶嘴。

黄昏时候,杨志才悠悠醒来,身边只剩下横七竖八的一群军汉。

他胸中憋着一股抑郁之气,几乎要从胸膛炸开,这是自己最重要的机会,竟然被人劫了。

杨志仰天大啸一声,举刀劈砍,路两侧的松树瞬间化为齑粉。

这一声直冲云霄,如同春雷+在耳边绽开,地上的军汉也都醒了过来,痛苦地捂着耳朵。

“都是你这厮们,猪狗一样的蠢物,不听我言语,因此做将出来,连累了洒家!”

这些人一看两边松树,足足有二十对丈,一下子就被这厮劈没了。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哪还有活口。

而且来时杨志和梁中书立下了军令状,他现在是个亡命之徒,大宋境内很难存身,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一群人赶紧跪倒,磕头如捣蒜,“杨提辖饶命。”

“都是小人们不听杨提辖的好言语,回去之后,一定在中书大人面前为您说话。”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俺们的错,与提辖无关。”

杨志一想到那天梁中书对自己所说的事,如今东西被劫,得罪的不是一个梁中书,也不是蔡京,而是东京那尊大神。

得罪了他,哪还有活路?

他举起刀来,想要自杀,地上的军汉误以为他要大开杀戒,吓得哭爹喊娘,声音凄厉,丑态百出,一时间倒是把杨志惊住了。

他放下刀,寻思道:“这些猪狗一样的东西,尚且求生,何况是俺?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比及今日寻个死处,不如日后等他拿得着时,却再理会。”

他把刀收回鞘内,回头瞪了一眼,喝骂道:“滚!”

十四个军汉,如奉仙纶,连滚带爬,逃命去了。

杨志拿了朴刀,挂了腰刀,周围看时,别无物件,深深叹了口气,迈步离开黄泥岗。

夕阳如血,把人影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