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手里的事情太多,一时间缓不过来。”
三道人影突然就出现在了门边,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为首的就是说话的那个人,他的个头大约一米六二、六三的样子,精瘦如柴,戴着一副银边的眼镜,配着他那双三角眼,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眼镜蛇。
身后应该是他的两个保镖,一米七往上的加上大块头,一脸的横肉。
“你是谁?”梁山很不客气地问道。
“鄙人叫安倍晓三,潘医生,幸会幸会。”他的手直接就伸向了我,把拦在我面前的梁山和韩松给忽略掉了。
我没有和他握手,双手仍旧背在身后,看着他淡淡地说:“安倍先生好手段。”
安倍晓三有些不好意思:“潘医生,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用这样的方式相邀,还望潘先生见谅。”
我直接回到沙发上坐下,韩松和梁山坐在了我的一左一右。
安倍晓三也坐了下来,坐的是我们的对面,只是他的两个保镖却老实地站在他的身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安倍先生应该是东洋的阴阳师吧?”我问道,虽然我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他点点头:“祖上便是安倍晴明,区区不才,也是驻守东洋唯一的一名管理者。”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得意,我心里冷笑,还真是让那个“他”给说中了,这次出场的确实是一名管理者,而且还是来自东洋。
“这么说秦萱是你的人喽?”
他笑笑:“是的,她可不只一次在我的耳边提起潘医生的大名,她对潘医生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他们和潘医生在老宅的问题上闹了些不愉快,我在这儿替他们赔个不是,还希望潘医生别往心里去。”
“我哪会往心里去,只是觉得他们太过热情,我那老宅子根本就不值什么钱,他们却两次三番的上赶着给我父母送养老钱,说到这儿我还得多谢安倍先生的盛情。”
我这话可是不怎么好听,我想在安倍晓三听来应该是有些刺耳的。
果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悦,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笑容:“潘医生说笑了,潘医生怎么会在乎那点三瓜两枣的零散钱呢,潘医生若是真需要钱只管开口就是。”
韩松和梁山在一旁根本就插不上话,而这个时候我们也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还在打机锋。
“安倍先生,我们面也见了,是不是可以送我们离开了?”我明知故问,他们来的目的可不是就这么扯闲篇,套近乎的,他们是冲着那能量源来的。
安倍晓三轻咳了一声:“潘医生,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们也就没必要绕什么弯子,潘医生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了吧?”
“我知道。”我点点头,他既然想要光棍我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安倍晓三又笑了:“爽快,潘医生,开个价吧,不管你开出什么价我们都绝对不会含糊。”
我却是摆了摆手:“安倍先生,我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东西我是不会给你们的,我想自己留着用。所以你们以后也不用再费什么神搞这些有的没的,你呢,最好回到你的国家去,做好你那个什么唯一的管理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我的话也很直接,直接得安倍晓三听了之后整张脸都不好看了。
他身后一个汉子瞪着眼睛:“你怎么和先生说话的?给你脸了不是?”
安倍晓三并没有喝止他的手下,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鼻烟壶,轻轻地吸了一下。
那鼻烟壶很是精致,一看就是有些历史的东西。
梁山不乐意了,他也瞪着那汉子:“叫个毛线啊,你不过是安倍身边的一条狗,瞎叫唤个啥!”
那汉子不曾想自己会被一个小毛孩子给教训,他一双眼睛瞪得就像是铜铃,指着梁山:“你小子再说一遍试试。”
梁山可不是省油的灯,什么大风大浪他没有经过,况且在他看来身边还有我呢,所以他也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你怎么了,你就是一条狗,你瞎叫唤啥!”
壮汉想要上前来,我眯缝着眼睛看着安倍晓三,安倍晓三这才轻咳一声:“好了,你怎么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梁山最恨的就是谁说他是孩子,他说道:“你说谁是孩子,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我有些无语,我不禁想到很多时候梁山做错了事情我只要一说他,他就会拿出一副小儿姿态,他会说,你怎么能够那么严格的要求他,他还是个孩子。
看来这孩子只能他自己说,别人是万万说不得的。
安倍晓三的心里肯定是不爽的,因为他看向梁山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不过他并没有和梁山再多纠缠,而是看着我:“潘医生,我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你们华夏的老古人不是常说一句话吗?叫什么来着,对了,君子无罪,怀璧其罪。那东西不是你能够拥有的,你也守不住,所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把它交给我们,当然我们也不会亏待你,我说了,只要你出个价,我安倍晓三绝不还价。”
他又是威逼又是利诱。
我仍旧是无动于衷,他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潘医生,你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
这小鬼子的华夏语倒是说得很溜。
我冷冷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罚酒是什么。”
安倍晓三轻哼一声,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和颜悦色,他说道:“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可是你那点本事在我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除非……”他除非之后就顿了顿,才继续说:“除非你真的能够觉醒,可是你却根本就没有觉醒,你拿什么和我斗?”
安倍晓三很是自信。
我却有些窝火,又是觉醒,难道不觉醒我就真斗不过他们吗?我还真就不信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话不投机半句多,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走!”
韩松和梁山紧紧地跟在了我的身后,我们向着门口走去,安倍晓三身后的两个壮汉想要拦我们,安倍晓三咬着牙说:“让他们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能够走得出去。”
我一步就踏出了屋子,韩松和梁山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们便置身于乱坟场之中,而诡异的是再转身,身后的那栋小楼也不见了,无论从哪个方向放眼看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头。
梁山和韩松就在我的身边,梁山似乎有些害怕,他挨着我很近,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看了他一眼:“怕了?”
他挺了下胸:“我怕什么,我是担心你害怕。”
韩松看着我:“他想要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韩松都不知道能量源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和他多说,只是告诉他安倍想要的是我们老潘家祖传的老物件,听我含糊其辞韩松也就不再多问了。
梁山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好像他的这个幻境比梁夏的还要强得多。”
我摇头:“他这幻境的水平不如梁夏,如果他真对自己的幻境有信心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布置一个这样的恐怖场景,梁夏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入局,而他则需要这样的虚张声势。”
“你说得没错。”身体里的那个“他”这个时候开口了。
我的心里很清楚,安倍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我们,他的主要目的仍旧是那个能量源,所以这个幻境中我们应该是不会真正有什么危险的。
我问他我们该怎么离开这个幻境,他说其实我自己就能够走出去的,只要用心,无论什么样的幻境都不能迷了我的眼睛。
说完他便像是睡着了一样,再也不搭理我了。
我有些郁闷,他居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梁山说道:“你赶紧想办法啊,我可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呆在这鬼地方了。”
正说话间,不远处飘出了两道白色的影子,梁山有些害怕地问道:“那,那是什么,是鬼吗?”
我有些疑惑,我看着身边的梁山:“你居然怕鬼?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还真就有些怀疑梁山了,因为一直以来我认识的那个梁山可不是这种小家子样,而且他是个彻底的无神论,现在这只是个小场面,他怎么会吓成这样。
梁山白了我一眼:“就不兴人家假装一下害怕吗?你总不能让那个安倍觉得他的幻境很失败吧!”梁山甩开了我的衣角,大步就向着前面去。
我苦笑,这才是梁山嘛,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么皮的一面。
韩松也看不懂梁山了,他看看我:“他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他就是个孩子,别搭理他。”
我和韩松也朝前面走去,追上了梁山。
我问梁山:“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梁山说:“不知道,但我想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指的自然是那两个白色鬼影,他向着那两个白色鬼影冲了过去,韩松大吃一惊,想要阻拦,我拉住了他,梁山既然敢冲过去,那么他一定就能够应对,因为我所认识的梁山从来就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梁山到了那两个白影的面前,突然就站住了,他的目光看着那两道白影,像是在想什么。
那两道白影竟然也没有攻击它,相隔大概半米的样子,他们就这么对峙着。
我和韩松对视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当我看清那两道白影的时候我也愣住了。
虽然那是两道虚幻的影子,可是却是轮廓分明,我看到那两道影子的样子,两道影子居然都是梁山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韩松一头的雾水,我也瞪大了眼睛,不过我看的不是影子而是梁山,我觉得梁山变得有些奇怪,他的神情呆滞,眼神也很是空洞。
我一把将他拉退后来,嘴里叫道:“梁山,梁山,你给我醒醒!”
梁山还是那副样子,那感觉仿佛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
又是两道白影出现,这回我看清楚了,两道白影都是韩松的样子,我立即一把抓住了想要走近的韩松:“小心一点。”
韩松冲我一笑:“放心吧,我没事,这种小手段对我没有一点用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我在心底沟通着那个“他”:“梁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很快就回应了:“用你们的话说他现在正处于种失魂落魄的状态,迷信一点的说法,那就是他的魂被勾走了,而他的魂魄就在那两道白影之中。当然,在我们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魂魄的存在,他应该是意识被人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