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子边走边说:「今天我就不带你们逛大荒漠的城市,当初焦家退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建都在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的左边,距离大概三百公里处,那是这里最精华的地区,可以种植各类的蔬果植物,有丰富的水源以及肥沃的土质,大致上说来,还算是满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现在是一些残留的天胜帝国和天龙帝国的百姓居住的地方。」
小奥小声地说:「如浅的家人应该就是居住在那里吧!」
寒衣子听到有点讶然,他问说:「是指如氏家族吗?听说他们跟焦家分道扬镳,志不同道不合很久了,当初攻打我们苗彩族,如氏家族就没有参与了。」
蓝天问说:「大约二十几年前,如家几乎整族被灭的事,你听闻过吗?」
寒衣子回说:「这件事在当年是很轰动的一个事件,如家毕竟是家大业大,一夜之间突然惨遭暗杀,死了不少中流砥柱,大家的猜测都指向焦家,而如家也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我想就算真是焦家所为,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报仇,大概也是跟我一样心有余而力不逮吧!」
蓝天带着试探的口吻问说:「如家还有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而你们苗彩族难道只剩你一人了吗?」
寒衣子往前快速地行走,似乎蓝天的问题令他难以回答。
蓝天笑笑也不再多问,该知道的最终还是会知道。
没多久,寒衣子就不再用快速行走,而是用飞跃的手法急速地往前奔驰,蓝天拉着风铃紧跟其后,他们经过一些季节湖,可能是大荒漠的边缘有高山峻岭,当雪水溶化后,流到这片荒漠上形成的季节湖。
蓝天判断这个大荒漠应该是一个雨影沙漠,也就是他旁边有高山,因为山太高,在山的背风坡一侧中形成的沙漠,造成雨影沙漠,不过他也不是地质学家,更何况现在研究这个也没啥意义了。
一望无际的荒漠,只有小石子和戈壁,细沙大约有一半以上都被风吹走,整大片黄苍苍野茫茫的大地,看起来的感觉就是荒芜,沉静,死寂,毫无生命可言。
寒衣子的脸色还是一样的沉重悲伤,但总算说话了,他的手遥指着前方说:「就是在前面那座孤丘,我们苗彩族称那座孤丘为奇迹山,我也曾经祈祷希望出现奇迹,但是到现在......」
大家都知道寒衣子要表达的是什么,蓝天只得高昂着语气说:「走,咱们先过去瞧瞧。」
在场的都是高手,他们几个起落后,蓝天风铃和寒衣子就都站在石山的旁边,奇迹山是一座孤立陡峭的石山,它的高度足以傲视四周低矮平坦的沙地,它俨然就是这方圆好几百里的大指标。
蓝天抬头,仔细的端看着奇迹山,它的四面山坡陡峭,没有武功的人,是很难登上这座石山的。
蓝天问说:「我们可以到上面观看吗?」
寒衣子点头,接着他一个飞升的动作就往上腾飞,蓝天拉着风铃马上跟进,奇迹山的山顶是一层非常坚硬的岩石,蓝天认为这座奇迹山应该是沉积岩,是高原剥蚀作用后余下的分割部分。
寒衣子漆黑如墨的双眸,望向看不到边际的荒漠,他的眼底透露出无限的哀愁和悲伤,不论个子长的多么的雄壮高大,气势逼人,他还是有扛不起的痛,背不起的遗憾。
蓝天想到以前读过的一段词:「点点风沙点点粒,风沙点点到无涯,风沙一泻三千里,翻出风沙人间愁。」这段词很适合现在寒衣子的心情。
寒衣子站在奇迹山的山顶后,才开始正式的述说:「当初我们就是退到这座奇迹山的四周,然后流沙骤然的从四面八方毫无预警的大量涌入,就像是大海的千层波浪,滚滚而至,大地全部在晃动,我们苗彩族的骆驼,无一幸免的全部被卷入流沙里,如果你问我,是否还有其他的苗彩族民存在......我现在只有一个答案,我真的不知道。」
蓝天没有激情也没有让自己陷入同样的感情悲哀,他只有理智的问说:「你的父亲不是要大家把所有的小孩都丢出去,你既然能够存活,也许其他的小孩也有机会跟你一样顺利的活着,不是吗?难道你都没有试着去找看看?」
本来抬头望着天边远方的寒衣子,这时却是马上低头看着岩石山顶的石块,遗憾的回说:「我和义父采幻龙都试着找过,现在我已经没有信心了,毕竟已经过了百年的时光,如果有存活者不可能我都找不到,不瞒你说,除非有重大的事情,不然这一百五十年来,我都不敢离开这里半步,为的就是寻找跟我一样存活的苗彩骆驼族,就是这股信念让我还能微笑的面对这世上的一切。」
蓝天看着天空的烈阳,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沙漠的气候本就是早晚温差极大,至少新疆的俗谚说:「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这可是人人知晓的事,他帮着风铃把披风脱下,风铃手上拿着两件大披风。
他们看着没有什么特色的奇迹山,也没有任何特殊的遗迹,或者人工记号,
换成任何人可能真的不抱希望了,但是蓝天不同,没有让他彻底的翻过这座奇迹山,他是不会舍弃任何机会的。
蓝天对着寒衣子问说:「你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特殊奇异的事,刚好在那个时候发生,不管是天色,或者大气,或者异声,任何微乎极微的事都可以,只要你能够回想起,就告诉我。」
寒衣子闭上双眼,让炙热的阳光照射自己的脸上,他陷入回忆说:「流沙要发生时,通常是有固定的沙波浪声,就像是海螺的嗡嗡声,但是那天并没有任何声响示警,一切都来的很突然,天摇地动后全身就像坠入无底洞的感觉,我记得非常清楚,天空一样是暗黑色的,我很肯定,完全没有异常。」
蓝天谅解的点头,并且极力的安慰说:「寒院长你已经很尽力了,既然我是受托付者,要拯救出大荒漠的原住民,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是我的事了,你先回云冈学院......」
蓝天停顿一下,拍拍寒衣子的臂膀又说:「如果你再回来这里,但是看不到我们,那就表示我们已经找到失落的空间,但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假设苗彩族有任何的存活者,我们一定尽全力救出,事情就按照我说的进行,你现在可以回去,不用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