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心里来回反复的琢磨这句话,他仔细地端详着寒衣子的脸,〝长的像我的样子〞到底是泛指五官的突出,还是高大的身材,还是黝黑的皮肤,还是指......双峰骆驼种族?!
〝天啊!〞难不成羽桓前辈给他的任务,是要拯救整个大荒漠的骆驼一族......这实在也太怪异了吧!
蓝天抽了一口的冷气,只好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对着寒衣子问说:「难道你们整个骆驼一族,就是所谓的大荒漠的原住民!?」
寒衣子这次是用佩服到极点的眼神注视着蓝天,然后略为骄傲的语气回说:「好像没有任何事可以吓到你,你推测的没错,从开天辟地后,有这片大荒漠开始,就有我们苗彩骆驼的生命存在,所以我们苗彩骆驼都称自己是大荒漠的原住民?,这可是从古自今就是这种说法的。」
蓝天到现在才搞清楚,原来这趟到大荒漠的任务是要拯救苗彩骆驼一族,这任务听起来是有点难度,救人应该会比救骆驼简单吧!
蓝天只好问说:「现在大荒漠的苗彩骆驼都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寒衣子似乎有点困难回答,停顿了很久。
蓝天狐疑的看着寒衣子,他只好问说:「很难回答吗?」
寒衣子摇摇头才说:「这必须从头说起,不然你很难了解的,千年前,焦家被天胜帝国和天刚帝国连手打败后,焦家就退到大荒漠,我们苗彩骆驼也没有说什么,只要大家不要兵戎相见也是可以好好相处的,反正大荒漠幅员这么辽阔,焦家高兴住哪就住哪,无所谓的。」
寒衣子说到这里又稍微停顿,蓝天知道寒衣子必须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而且这又牵涉到回忆的问题,人只要是沉溺在微风往事里,往往都会忘了讲话这件事,看来又是一段痛彻心扉的故事。
寒衣子看着蓝天,抱歉的笑笑,蓝天摆手说:「我听着呢!不碍事!」
寒衣子会意的接续着说:「但是焦家引进一种叫做天马种的种马,它们高大勇猛善战,焦家把我们苗彩族的地盘全部都霸占,全部用来豢养天马族的种马,我们苗彩族的骆驼,养尊处优,长期没有经过战乱,并不懂的人心险恶,他们驱赶我们,我们就后退让步,那时候的我们好天真,以为退后就是万事太平。」
寒衣子懊恼的低头,回忆像一只小虫,啃咬着他的心灵,蓝天知道这种感觉,人往往要到尽头,才会蓦然回首来时的错误。
寒衣子抬头又开始说道:「直到最好,退到无路可退,我们才知道要反击,但已经太迟了,我们苗彩骆驼不是被杀,就是被驱逐到最贫瘠的地段,大家才知道饥寒交迫,无处生存是什么滋味。」
寒衣子用着难看的笑容问着蓝天说:「是不是很可笑,大荒漠是苗彩骆驼的家,结果会搞到自己无地可居......」
蓝天同情看着寒衣子,这时候也不是下断论的时候,他为了缓解寒衣子的压力,便自己提问说:「你家有三兄弟吗?」
因为寒衣子自己说有大哥二哥的,而且他们的感情应该很不错,也许聊一些亲情会让寒衣子好过些。
寒衣子嗯一声,稍微露出笑容说:「我大哥和二哥也是战斗型的人物,他们在战场上非常骁勇凶悍,我母亲三百岁才生下我,所以比较疼我,我并没有在战场上受到很虐的训练,所以我有时非常的恨自己,如果当初我积极努力刻苦耐劳一点,是不是当日被丢出来的人就不是我。」
蓝天逐渐的把焦点转移到寒衣子的家庭状况,他干脆的问说:「你的父母亲在苗彩骆驼里一定是很重要的人物,看你的样子很引以他们为荣。」
寒衣子的脸露出骄傲的神色,并且很郑重的对着蓝天介绍说:「他们是苗彩族的驼王驼后,而我是苗彩族的三王子。」
蓝天是真的没想到误打误撞,会让他遇到驼王驼后的儿子,而这个三王子就是寒衣子,云冈学院的院长,世事真是难料,怪不得俗谚说,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当初要不是在杀傅定宇的事件时,和天胜学院的院长有一丝的交情,现在到大荒漠要寻找苗彩骆驼一族,怎会想到住到这里,那这次的任务,一定是大海捞针,无从找起。
蓝天也为寒衣子感到骄傲,他直率的说:「原来是三王子,我生平第一次遇到骆驼王子,真是我的荣幸,怪不得长的这么帅,有皇室的气质,也有帝王的面相。」
寒衣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也直率的回说:「我大哥二哥更帅,我们族里好多女孩都迷恋他们,天天在我家门口徘徊,就为了见我两个哥哥一面,而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崇拜者的。」
寒衣子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沉默,蓝天很确定接下来的故事,大概不会太美好,应该也是个悲剧收场的故事,他只能等待,等当事人自己有勇气,把伤口再一次的拨开检验消毒。
寒衣子抬头看着蓝天,用无比壮烈的口吻叙说:「我二十五岁时,焦家突然下了一道指令,要我们苗彩族的骆驼全部退出绿洲的河岸,那块土地已经是我们的全部,我们当然死不退让,只好全力的反击,但是实力实在差太多......」
蓝天专注的看着寒衣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们苗彩族死伤非常惨重,举目望去都是骆驼的尸体,一只迭一只,一阵又一阵的风沙吹过,掩盖住整条的血河,然后我们的同胞,死的骆驼全部被黄沙一层又一层的覆盖,我只记得当时大家都杀红了眼,已经不知道生命倒底是什么,只知道往前杀杀杀,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是历历在目。」
寒衣子痛苦的回忆着。
蓝天静静的听着,眼神诚挚带着同情的看着寒衣子,寒衣子勉强喝了一口姜枣茶,大手又抹了一把脸,不晓得是不是抹去眼旁的泪痕,还是想要重新提起精神,感觉得出,他到现在还为当时的情景折磨着自己。
他低哑着声音说:「接下来的情况到现在我还是很害怕回想,往往想到我就不能睡觉,那是绝对的恶梦,一旦跌入永远也醒不过来。」
蓝天浑厚坚定的嗓音,稳如泰山的告诉寒衣子说:「到这里是关键处,不管如何痛苦,你都要回想清楚,不要漏掉任何重要环节,唯有知道问题处,我才能想出办法,看可不可能拯救出苗彩一族,让它们重新踏上大荒漠的土地上。」
p.s.这章是献给一位读者,苗彩我爱你,虽然这位读者很久没出现,但是这名字还是令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