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我左右为难,一边是等待的妻子,另一边是遭受严重伤害的凤凰山村民们;好像走到了十字路口,看不清方向。
完不湿见我犹豫不决,走过来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说:“青天大老爷,你手下不是有捕快吗?不如让他们去捉拿?”
这话提醒了我,把目光移到他俩的脸上,下令:“蓝缠,牛二货,你们赶快去办理此事,不得大声嚷嚷,让黑烟人逃跑了!”
蓝缠和牛二货是押送沙二包的捕快,来到这里,让刚落成的新监狱关上了第一个犯人;接到我的命令,毫无怨言,悄然离去……
傻红妈以及身后的几十个凤凰山村民们,紧紧跪地不起;这是为什么呢?我大脑很困惑,沉思很久,不得其解,问:“还跪着干什么?捕快不是你们看着走的吗?”
傻红妈突然大声叫唤:“官老爷;他们这么年轻,没有经验,万一把事办砸了怎么办?受害人的心里不是更痛苦吗?”
媒婆气得跳起来,瞪着双眼哼哼:“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们自己去抓好了!到时让青天大老爷来审理!”
傻红妈身后的几十人,跟着啰里啰唆叫唤:“不是这样的!如果我们能抓住,不早就抓了吗?这厮不是普通人,非要官老爷不可!”
凤凰花再也听不下去了,愤愤不平大骂:“你们倒好?天天夜里陪着官人睡觉;而我想跟夫君甜蜜一下都办不到;为何没人换位思考一下呢?”
媒婆也大声嚷嚷;“这事只能等待明天夜里,青官大老爷才有时间,不要再纠缠了好不好?”
傻红妈抬起头来,用火辣辣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说:“我是妇女,就算遭黑烟人袭击,忍一忍也就算了;可是,那些无孤的、有悖常理的人呢?实在叫人寒心呀!”
此时,我想的不是袭击这些……更可怕的是袭击那些……怎么了得!“这个该死的黑烟人!真是万年难逢的采花贼,不抓住誓不罢休!”
傻红妈听完,无话可说,慢慢站起来,身后的几十个凤凰山民也紧紧跟着,不知谁冒出一句:“这才是为民作主的青官大老爷呀!”
我跟所有的人一样,也喜欢听吹捧的话,大手一挥喊:“出发!”
媒婆心里不平,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很长时间;凤凰花也持同样的态度,唯独陆翠花一句话不说,紧紧跟着……
天好像跟人作对,不知不觉亮起来,太阳也毫不留情的照在山尖上,留下灿烂的光芒……
媒婆暗暗高兴,这下好了;看你们还逼不逼了?天大亮了,到什么地方去抓黑烟人?
凤凰花和我像老夫老妻似的,紧紧挽着我的手臂悄悄说:“夫君,我俩找地方吧!”
刚说完,蓝缠和牛二货飞来停到我面前禀报:“青天大老爷;黑烟人果然来了,天一亮,就吓跑了……”
还没等我说话,凤凰花着急问:“干吗不抓住呢?”
蓝缠不愿跟凤凰花说话,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说:“青天大老爷;我们抓了,这家伙闪飞很快,顺山坡下去,黑烟一缩,钻进河水里去了。”
“真奇怪呀?河水里能住人吗?况且是黑烟;也不怕水把他的身体渗透,再也出不来了?”
傻红妈抢着说:“不是黑烟,应该属于妖怪;如果凤凰山村民孕育了他的后代;那么,凤凰山将成为妖魔的世界。”
凤凰花大脑本来就很灵敏,听她这么一说,感觉有很多漏洞,不得不问:“黑烟人不是入侵凤凰山很久了吗?应该早就有他的后代了!”
这句话,又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如果是这样,凤凰山应该早有人悄悄生过他的孩子;那么,这些孩子在什么地方呢?是凤凰山村妇,哪一位所生?”
傻红妈面对大家,毫无愧色说:“黑烟人入侵,快一年多了,即使有他的孩子,也正在孕育中,其中十八岁的女人就是怀疑的对象。”
媒婆是牵红线的人;什么缺德的事没干过?最大岁数的婚姻,是八九十岁的夫妇;最小的婚姻只有一岁,这就是人家说的娃娃亲了。她当然比谁都明白,大声嚷嚷:“一年多了还没有后代吗?你们把黑烟人看成凡人了;他的孩子,很可能才一个月就出生了,并且见风就长,转眼变成大人,大家还蒙在鼓里呐?”
听媒婆这么说;又吓得我浑身都是冷汗:凤凰山会不会早有黑烟人的后代诞世,正在像他一样为非作歹;果真如此,问题会变得非常严重!
凤凰花紧紧挽着我的手,考虑很长时间,问蓝缠和牛二货:“是你们亲眼看见钻进水里的吗?”
蓝缠不愿答理凤凰花,一见她就烦,非常恶心!就像没见过男人似的,紧紧挽着别人干什么?于是,把头一甩,用眼睛盯着我说:“青天大老爷;我们看过了,黑烟下去的那地方水很浅,赤脚捞半天,什么也没有……”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包括我在内;既然亲眼看见黑烟进水里,就应该有个呆的地方。
针对这个问题,大家议论纷纷,连傻红妈也大声吵吵:“为什么官老爷不亲自去看看呢?否则,谁会相信呢?”
蓝缠不敢说这样的话,悄悄让牛二货跟我说;可他怕挨训,畏畏缩缩不敢吱声。
媒婆通过三思,很想证明一下蓝缠和牛二货说的话,把目光移到我脸上喊:“官老爷;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目光都盯着我;看来不去不行了!最烦人的还是凤凰花,也不管人多不多,就这样挽着我的手臂,弄得别人挺尴尬。如果她身上有女人气息,并且像少女那样;我不但愿意;而且有可能把她迷迷糊糊抱在怀里;然而。她身上不可能有那么迷人的味道;那么,她可是没嫁过男人的女人,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真令人悲哀!
人多口杂,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些村民摩拳擦掌,一定要跳下河去,弄个水落石出;否则,这个担心,永远留在心里,变成一个大大的疙瘩,怎么郁闷,也出不来。
凤凰花紧紧拽着我的手,脸皮非常厚!面对所有的人咋唬:“官老爷要下河了,你们带路吧!”
媒婆也紧紧跟着凑热闹,推着我的背喊:“走了!”
这句话多么像牡丹仙子;只是声音不同而已。
凤凰山村民们都用眼睛紧紧盯着蓝缠和牛二货,只有他俩最了解情况。
不用我下令;蓝缠和牛二货主动飞到前面,心里感觉很远;其实,轻轻闪飞一下就到了;这帮人足有五十多,小河里到处都是……
蓝缠用手指着小河回水的地方说:“就是从这里钻进去的。”
大家又不是瞎子,这个回水最多十米宽,是顺河水下来的一个大转弯;上面的水很浅,下面的回水很小;那么,这地方能住人吗?到底有多深呢?
凤凰山村民,早有人把身上的衣服裤子扒下来,到处乱扔,连滚带爬扑下去,密密麻麻的人像捞大鱼似的,有些在水里到处乱摸;有些一个跟斗翻进去,顺着找来找去;几个小时下来,什么也没抓到;有人怀疑,问:“官老爷;他俩会不会撒谎?害我们费这么大的劲,结果就这样……”
蓝缠怕我怪罪下来,捏着鼻子诅咒:“骗人的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牛二货赶快帮忙:“我也亲眼看见的,骗人死他爹娘!”
他俩倒很聪明,说话要人相信?大家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甚至还钻进水里去找;然而,水很浅,还淹不掉一个人,也就是说,不到一米五深;这样的地方,能藏黑烟人吗?
眼看蓝缠就要交不了差,“咚”一下跪在我面前——鹅卵石也不怕,喊:“官老爷;如果谁不相信,就让他在这里守夜;黑烟肯定会从水里钻出来。”
凤凰花想一想,不问青红皂白盯着蓝缠骂:“你的大脑是不是搭铁了?黑烟人是妖怪!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呆着呢?你就不会转一下弯吗?”
蓝缠有嘴也说不清;牛二货过来帮忙:“官老爷;黑烟人不好抓,我们能不能想其它的办法?比如,把一个女人放在河边;黑烟人就不用跑这么远的路了……”
所有的凤凰山村民把目光移到傻红妈的脸上;由一位中等个妇女,五十多岁,站出来说话:“你家女儿傻妹妹,不是经常深夜到河边来吗?让她守一守,不就抓到了吗?”
傻红妈一听,就火了,大声嚷嚷:“你怎么不让你儿媳妇来守呢?她还没生过孩子?说不定黑烟人一眼就看中了!”
我听烦了!厉声制止:“好了,不许再说!谁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所有的人都在思考,唯独媒婆先想出来:“大家听好了,黑烟人,不一定从什么地方出来,反正就在小河里;必须多放几个女人,才能把他引出来!”
凤凰山村民们议论纷纷,都指责媒婆出馊主意,为什么自己不来守呢?你也是女人?说不定黑烟人看花了眼,把你当成了大姑娘。
村民说什么的都有,顶得媒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凤凰花好像有主意了,面对大家宣布:“所有的女人,不管大小,都到河里来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