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落在红色的口脂上,茶水入口。
口感微苦,回味甘甜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里,因为那口脂的缘故,都跟着香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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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太子入太子府,由魏帝正式授予他太子印信。
入太子府当天,阙黎举办了乔迁宴。
不同于上次他被封为端亲王时的疏离探究,这次不少的世家权贵言行举止都透露出示好的意味。
其他皇子王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气得心肝脾肺都在疼。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让阙黎当太子。
是他们不够优秀,还是背后支持他们的大臣不够多?
任凭他们想秃了脑袋,也不会知道阙黎被封太子,就是因为那些支持他们的大臣。
更让他们吃了一惊的是,一年到头鲜少出门的国师竟然出现在乔迁宴上。
总是冷着脸,一副冷傲之色的国师面色温柔,同阙黎谈笑风生,看上去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皇子王爷们心里又酸的不行。
父皇糊涂,连国师都被阙黎笼络了过去,他们真的还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吗?
阙黎也不管他们想什么,所有心思都在荆欢身上,荆欢走到哪,他的视线就跟到哪,炙热的眼神根本不加掩饰。
一旁的丞相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瞳孔剧烈收缩的几下。
隔天一早,丞相就在早朝上提出太子选妃一事。
魏帝想着阙黎已经十八了,选妃加上后期杂七杂八的事情,等到大婚时他差不多也及冠了。
好在魏帝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回去后问了荆欢的意见。
这六年下来,魏帝被荆欢不断洗脑,对她坚信不疑,凡事都先问过荆欢再做决定。
“朕觉得是时候选妃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其余几个已经成亲了的也添个侧妃......”
魏帝嘀嘀咕咕说着,荆欢手腕一抖,茶水偏离路线,洒在了桌案上。
荆欢一拂袖,抹除了水痕。
“方才我算了下,太子殿下得等到及冠后才能选妃。”
还一个正妃两个侧妃,想都别想。
魏帝有些惊诧:“为何?”
荆欢心里头不舒服,脸色也冷淡下来,这一神情落入魏帝眼中,就成了严肃。
她也没什么耐心跟魏帝瞎掰扯了,直言道:“若是太子未及冠便选妃,会影响到国家社稷。”
魏帝面色一变,当即连连摆手:“那不选了,不选了!”
迟两年而已,他又不缺孙子孙女儿。
若是他一意孤行,给阙黎选妃,到时候社稷不稳,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死后无颜见皇家列祖列宗啊。
魏帝沉浸在危害社稷的惊慌恐惧之中,连荆欢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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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欢出宫后去了趟太子府,被告知太子去了礼部,她眯了下眼,转身就走。
荆欢不是感情用事的人,选妃一事是魏帝一厢情愿,也怪不到阙黎头上。
她回了国师府,拉着莲妃对弈,不一会儿就把阙黎忘到了脑后。
初夏时节,月明星稀,夜风裹挟着一股热气,卷进屋里。
荆欢一挥袖,吧嗒关上房门。
拿起青色的小瓷罐,食指挑起一点香膏,在掌心化开搓热,均匀涂抹到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