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黎蹙着眉,一板一眼的说:“七皇兄,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还是好好听太傅讲课吧。”
七皇子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耳边传来太傅的高喝声:“七皇子,我刚才讲的内容,你有什么看法?”
七皇子:“......”真晦气。
一天的课业结束,阙黎拎着布包回了舒阳宫。
苏贵妃正在晒太阳,远远瞧见阙黎就躲开了,沿路留下被揉碎的花瓣。
阙黎早已司空见惯,哒哒走进偏殿属于自己的房间,啪嗒关上房门,朝着荆欢小跑而去。
“阿姐,我回来啦!”
荆欢坐在窗边,边晒太阳边看话本子,不时和莲妃嘀咕两句。
听到阙黎的声音,她应了声。
阙黎像是受到了鼓励,蹭到荆欢身边,捏住她的袖口,晃了一晃:“阿姐,今天太傅教我们......”
小孩子的精力是无穷无尽的,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连着说上一个时辰都不带停的。
阙黎就是如此。
他从太傅教授的内容讲到国子监门口冒绿芽的桃树,再到停在窗户上叽叽喳喳唱歌的小鸟,滔滔不绝,怎么也说不够。
“七皇兄跟我说,贵妃娘娘的孩子没了,父皇今日来国子监考察我们的课业,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莲妃掩嘴咳了一声。
荆欢面色如常,打发阙黎背书去了。
“啧啧,这小皇帝可真不咋样,都绿云罩顶了,还想着杜贵妃呢。”
“先帝当皇帝的时候,有个贵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差点灭了人九族。啧啧,同样是皇帝,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莲妃看着话本子上儿童不宜的插图,笑眯眯的说:“早知小皇帝这么没用,本宫怎么着也得生个儿子。”
荆欢斜了她一眼:“这话在我跟前说可以,别在阙黎跟前说。”
莲妃娇嗔的横了眼荆欢:“好歹咱们也是认识几个月的姐妹了,你怎么只想着阙黎那小崽子。”
荆欢将书翻页,总不能说那是她养的童养婿吧。
“阿黎年纪小,你别带坏他。”
“啧啧,瞧你这护崽子的样子,本宫才不乐意搭理那小崽子呢。”
荆欢轻哼一声,眉目舒展。
杜瑛孕期跟阙嘉庆乱来,导致小产,下一任皇帝直接胎死腹中。
宠妃系统估计得气死。
荆欢伸了个懒腰,丢了话本子,飘出偏殿,上屋顶晒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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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时间一晃过了八年,阙黎也从人类幼崽长成十二岁小少年的模样。
清脆的风铃声响起,身着赭色锦袍的小少年推门而入。
小少年生得一副唇红齿白的模样,眉眼清隽俊美,笑时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不笑时冷淡又疏离。
“阿姐,我从宫外给你带了茯苓饼,你快趁热吃。”
小少年随意掸了掸锦袍上的灰尘,疾步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油纸包裹着的茯苓饼,献宝似的递到荆欢面前。
一袭红色长裙的女子慢悠悠坐起身,神情懒倦,眼尾轻挑:“去马场了?”
阙黎在荆欢对面坐下,打开油纸包,推到荆欢面前。
“今年秋猎父皇允我一同前去,我打算打几只红狐,给阿姐做件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