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欢用手帕擦拭着指尖残留的酒水,酒香扑鼻,她抬眸看向各国使臣的方向,缓声开口。
“为了保证诸位的安全,孤已经让人准备了住处,诸位暂且先住在宫里。待孤查清了事情原委,再送各位回驿馆。”
这话一出,使臣们当即炸了。
荆国太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怀疑那些刺客是他们派来的?
南疆使臣中最年轻的三王子腾的站起身,气势汹汹:“凭什么让我们留在宫里?这些人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要回驿馆!”
“就是!”
“就是!”
荆欢眉目慵懒,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言辞间轻慢的意味明显:“在查明真相之前,谁都有嫌疑。”
三王子还想说什么,倏地对上荆欢冰冷幽深的双眸,像是和什么凶兽对视,瞳孔骤然骤缩了一下,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
“孤也不是怀疑诸位与刺客有关,只是担心诸位的安危。”荆欢顿了顿,一本正经的强调,“而已。”
三王子:“......”
各国使臣:“......”
我信你个鬼,你个荆国太女坏得很!
人群中,鲁多壮硕的身躯缩成一团,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心中后悔不迭。
早知道荆欢这么凶残,他死都不会招惹她的。
鲁多呼出一口气,漏风的门牙发出“fu”的声音。
鲁多:“......”
呜呜呜他要回北狄,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来荆国了呜呜呜……
这时景帝身边的内侍总管王贺走了进来,给荆欢行了礼,得知荆欢的安排后笑着说:“陛下也是这么打算的。”
王贺在景帝身边服侍多年,荆欢对他的感官还不错,态度温和了几分:“此事便交给你来办。”
王贺诶了声,转身往使臣那边走去,尖细着嗓子说话。
“欢欢。”韶延的声音响起,喑哑艰涩。
荆欢转眸,就看见他一双发红的眼。
这是......哭了吗?
荆欢与他十指相扣,察觉到他手心的汗意,眉眼舒展开来,笑着安抚:“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且不说她有神魂护体,她习武已有六年,内力深厚,那些个跳梁小丑根本伤不到她。
韶延敛眸,一贯清冷出尘的眉眼看上去格外的脆弱,更像是上了釉的极品白瓷,稍微碰得重些就碎了。
荆欢看在眼里,捏了捏他的指骨,想说什么被云团打断:“宿主,越王他在观察你呢。”
王贺正引着使臣去收拾好的宫殿住下,荆欢一眼就看见胖了一圈的越王,正眼神复杂的打量着她。
荆欢无意探寻他那眼神里有什么,面不改色收回视线。
如今在荆欢眼中,韶延最重要。
荆欢指尖轻抚过他的眼角,放轻了声音:“我先把这边处理好,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韶延迟疑两秒,乖巧点头。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着实不在荆欢意料之中。
光是查刺客背后之人,就要花不少力气。
荆欢心底存了口郁气,打发了大臣及其家眷,随后看向一直跪着的禁卫军统领。
“手下的禁卫军换了人都不知道,孤要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