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欢面不改色的翻看账簿,头都没抬,淡淡道:“是我。”
荆父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想害死咱们家吗?”
看到荆欢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荆父气不打一处来:“如果陛下知道了你的身份,咱们家就完了!”
荆欢掀起眼皮,眼里情绪寡淡:“陛下早就已经知道了。”
荆父脑瓜里里嗡嗡作响,眼前发黑:“陛下知道......是不是你跟陛下说的?”
荆欢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荆父颤颤巍巍的指着荆欢:“你......孽女!”
荆欢摊手,眼底一片沉静,波澜不起:“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不想再做男子了。”
“可你也不能置侯府安危于不顾啊!”荆父似乎已经想象到侯府满门抄斩的场景了。
眼看着荆父眼都红了,下一秒就要蹲地上哭出来,荆欢叹了口气说:“陛下并未追究侯府的责任。”
荆父愣了下,又说:“那你呢?陛下他是不是要治你的罪?”
荆欢:“......不会。”
荆父松了口气,用抱怨的语气说:“你这孩子,事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
荆欢合上账簿翻开下一本,轻描淡写道:“你的眼里只有娘,哪还有我这个女儿。”
荆父表情讪讪,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爹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爹对不起你。”
荆欢满不在乎的点点头:“没事。”
荆父注意到荆欢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些恍惚,也有些茫然。
从什么时候起,欢儿开始与他们生疏起来了?
他们的确做错了,可父女哪有隔夜仇,她的气性怎么这么大呢。
“欢儿你......”
荆欢出言打断他:“爹我还有那么多账簿要看,要不你先回去?”
顺着荆欢手指的方向,荆父看到了厚厚一沓账簿。
荆父知道荆欢这些日子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荆欢的院子。
云团感叹:“宿主你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荆欢嗤笑一声:“他们试图掌控朕,朕为何不能疏远他们?”
解除关系是不可能的,就这么不咸不淡处着罢。
......
隔天一早,荆欢被请进了宫。
抬脚踏进御书房,荆欢就看见那一溜排上了年纪的大臣,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荆欢挑了下眉,上前行礼:“参加陛下。”
皇帝看着荆欢这镇定自若的样子,忍着笑开口说:“朕听说外面有人传你是女子,你怎么看?”
荆欢眨了眨眼,颔首道:“是啊,我就是女子。”
话音刚落,一旁的花白胡子大臣一脸震惊与愤怒:“你竟真的是女子?”
荆欢嗯了声。
花白胡子扑通跪在地上,扬声道:“陛下,这可是欺君之罪,您可千万不能饶了荆欢啊!”
荆欢睨了眼一副“若是陛下不答应我就撞死当场”表情的花白胡子,似笑非笑:“大晏律法也没说只有男子才能继承侯府爵位,何来的欺君之罪?”
花白胡子被荆欢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愤怒的说:“可我们一直都以为你是个男子,难道这不是欺君之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