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双重人格
挂断电话后，凤依然对轩辕墨辰说道：“最后一次跟老聂通电话，我隐约从他的电话背景音中听到218路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当时所报的站名是中央广场，而路明美刚刚提供的便利店名称是益家超市第八分店。这家便利店所处的地理位置，正好就在中央广场附近。所以我猜，老聂目前的落脚点，应该就在中央广场周围。这样，你先回公司上班，我去中央广场附近转转，说不定可以在那里逮到老聂的身影。”
轩辕墨辰并没有多说废话，立刻发动车子：“我跟你一起去。”
凤依然当即阻止：“不行，你这辆车的车型太稀少，长时间停在某个地方，一定会引来旁人的围观。老聂现在明显是在防着我，万一引起他的注意，我担心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这还不容易吗，换辆车就好。”
轩辕墨辰将车子开到公司门口，顺便给秦宇打了一通电话。
不多时，秦宇驾着他那辆外观平凡无奇的黑色轿车从不远处驶来，将车钥匙递给轩辕墨辰时，还不忘吩咐：“老板，这辆车可是我不久前新纳进家门的小老婆，虽然颜值没办法和你这台限量版的蓝博基尼相媲美，我对它的爱却情比金坚、无人撼动。咱们丑话可要说在前面，你用归用，可千万不能伤害它……”
轩辕墨辰推门下车，不客气地从秦宇手中夺过车钥匙，顺便将自己的车钥匙丢给秦宇，冷声说道：“你放心，伤害了你的小老婆，我会拿这辆限量版的蓝博基尼跟你做交换。”
秦宇眼神一亮：“老板，我不介意咱们现在就来做这笔交易。”
在凤依然忍俊不禁的笑声中，与轩辕墨辰一同来到中央广场。
和路面上来回行驶的车子相比，秦宇这辆黑色轿色，确实平凡无奇到很难引起别人的关注。
轩辕墨辰将车子停在益家便利店第八分店附近，茶色的车窗，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外面却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彩虹市的天气依然炎热，幸亏车内开着空调，不然恐怕会闷死在里面。
凤依然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向，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流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轩辕墨辰不太乐观地说：“这种毫无意义的等待方式，分明就是在浪费时间。你真的笃定，聂予忍还会再来这里买东西？”
凤依然坚定地点点头：“他一定会出现的。”
“理由呢？”
“明美说过，在便利店附近看到老聂时，他手中提着生活用品和新鲜的蔬菜。酱醋油盐这种东西可以一次性买齐，海鲜和肉类也可以多买一些放在冰柜中储存起来，唯独水果蔬菜，无法进行长期储存。我跟老聂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他的脾气，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洁癖很重，且挑食得厉害，对于一切不新鲜的东西，他都会敬而远之。像他这种注重养生的人，一定会食用最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所以我坚信，他还会再出现的。”
轩辕墨辰并不认同她的猜测：“凭聂予忍的经济实力，雇人帮他买菜，应该不是难事。”
凤依然摇头反驳：“你似乎并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如果老聂一连两次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且被明美看到他亲自去便利店购买生活必须品。说明他现在的处境，根本不方便借他人之手帮他做事……”
正说话的功夫，凤依然忽然指向车窗外，低声说：“他出现了！”
轩辕墨辰微微一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阔别数日不见的聂予忍。
他穿着普通的牛仔裤、白背心，脚踩一双运动鞋，看上去随意又自然。
匆匆踏进便利店，大概十五分钟后，提着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从里面走出来。
出门后，他左右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并未发现可疑的跟踪者，这才提着新买的食物，直奔一间关门停业的二手电脑回收店走去。
凤依然和轩辕墨辰面面相觑了几秒钟，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聂予忍熟门熟路地用钥匙打开回收店的店门，转身正要锁门时，被快步追过来的凤依然当场拦住。
凤依然的突然出现，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聂予忍吓了一跳：“你……”
凤依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老聂，你不是声称自己在国外吗，你口中所说的国外，就是这家二手电脑回收部？”
轩辕墨辰这个时候跟了过来，开门见山地问：“秦朝阳呢？”
聂予忍干笑一声：“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这时，门口处一个类似对讲机的地方传来一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轩辕墨辰和凤依然同时认出了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们找得很辛苦的秦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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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简陋破旧的二手电脑回收部，只是一个用来掩饰外人的门面。
踏入店门，屋子里摆放了不少废旧的电脑屏幕和机箱，上面落满了灰尘，看上去狼藉不堪。
对不明真相的外人来说，这里就是一间普通的废旧店面。
聂予忍带着他们穿过店面，来到后屋，在墙壁处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扣开方型电源，电源下面设置了一个黑色的隐形按钮，按钮被按下去的一瞬间，镶着瓷砖的地面忽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整整四大块瓷砖向四周裂开，下面渐渐升出一个类似电梯一样的装置。
电梯上升到了一定的位置，敞开两道金属大门，里面的空间至少可以容纳十个人。
聂予忍冲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轩辕墨辰和凤依然没想到，不起眼的二手电脑回收部，里面还有这样的乾坤。
踏进电梯，屏幕数字从负一、负二、负三，最终在负四层停了下来。
电梯开启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幢现代化的地下别墅。
空间宽敞、光线充足，阔别两年不见的秦朝阳，站在大厅正中迎接众人的到来。
和两年前相比，他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
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在不见阳光的地方生活，脸色比之前倒是苍白了几分。
见轩辕墨辰和凤依然并肩而站，他嘴边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发生那么多变故之后，你们居然还能走到一起。看来两年前是我多管闲事了，上天似乎并不打算让你们分开。”
提起两年前，轩辕墨辰便怒火腾腾。
顾不得旁人的阻拦，大步走过去，对着秦朝阳的脸，挥下狠狠的一拳，边挥拳边骂：“终于被我找到你，咱们之间的账，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这一拳，秦朝阳并没有躲，他心甘情愿挨了一下，头被打偏之后，他揉了揉青肿的地方，笑着对轩辕墨辰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轩辕墨辰不甘心地还要再揍下去，被凤依然伸手拦住：“住手！”
轩辕墨辰瞪她：“你当初承诺过我，找到这个姓秦的，要杀要剐随我处置。”
凤依然没好气地说：“这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要杀要剐这种幼稚的言论。杀人是犯法的，更何况人家当初给你催眠，完全是出于好心，并无恶意，你适可而止一点，正事要紧。”
拦下轩辕墨辰后，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秦朝阳，急切地问：“聂洛呢？”
这个话题，令周围的气氛变得僵硬了起来。
秦朝阳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
将凤依然和轩辕墨辰带进来的聂予忍摊了摊手：“我去厨房准备吃的，你们慢聊。”
摆明了不想参予这个话题。
凤依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着急地问：“聂洛是不是出事了？”
秦朝阳知道这件事隐瞒不下去，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的确是出了一些小变故，不过，事情并不是很严重，至此目前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凤依然急得不行：“到底怎么了？”
就在秦朝阳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和盘说出时，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聂予忍，端着一盘子洗好的新鲜水果走了出来：“既然他们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秦朝阳似乎难以启齿，聂予忍看不过去，干脆说道：“大约一年前，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聂洛受了一些刺激。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聂洛很久以前就有一个毛病，一旦被刺激，就会变得六亲不认。用医学角度来讲，就是具有双重人格。她的另一个人格，可怕到可以毁灭世界。”
说到这里，聂予忍叹了口气：“最无奈的就是，天底下唯一可以将聂洛刺激到六亲不认的罪恶源头，非秦朝阳莫属。”
凤依然的脑子反应极快，她看向秦朝阳，瞬间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当年聂洛女扮男装，不计代价地躲避你的最终真相？”
秦朝阳表情凝重地点点头：“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我！”
轩辕墨辰哼笑一声：“毁灭世界？你们说话还真是夸张！”
聂予忍吭哧一声咬了一口苹果，边嚼边说：“彩虹市动物园在一年前被关闭整改这件事，你不会毫无所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