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背负双手,在林间蜿蜒的小路上缓缓行走。
向着下方山坳中的聚集地前行。
只是在走到半山腰,一处岔路口的时候。
远远看到两个身穿劲装,腰间悬挂佩剑的身影挡在了前方。
左边的身影看起来挺拔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而右边的身影看起来却身姿修长,纵然相隔太远看不清容貌,但也能从身形中判断是一名女子。
两人站在小路中间,阳光照射在腰间的佩剑上,反射着光彩!
明涛陪伴在一侧,在刹那之间就下达了命令。
“警戒~!”
卫率们接到命令,瞬间冲到了前方。
十名卫率取下背后的盾牌,五人蹲下身,盾牌沉闷声中砸入地面。
铛铛裆~!
在几声脆响中,另外五面盾牌搭在上面,仅仅卡在了暗扣中。
瞬间,十面精钢打造的盾牌就组成了一道刚铁墙壁挡在前方,以防备前方有箭矢突然袭击!
紧接着,周围的卫率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连弩。
有的微微抬起瞄向前方,两侧的则立刻侧身警惕的注视四周。
队伍的后方,更是在接到命令之后将绑在马背上的炸药包给搬来下来!
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一看就是经过了严格系统的训练!
仅仅刹那之间,这些训练有素的卫率便筑起了防御,将秦轩牢牢护在了中间。
盾牌和连弩齐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在大秦律法中,可是不允许游侠存在的。
更不准在皇帝面前亮出刀剑!
连王翦等大将在面见皇帝的时候,也是要将佩剑交给郎官保管。
等到离开的时候才会归还。
除了侍卫,谁要是敢在皇帝面前佩剑,是可以直接斩杀的!
秦轩虽然不是皇帝,但身为大秦储君,是帝国未来的皇帝。
在安全保护上,也依照皇帝的规格进行保护的。
尤其是在野外,卫率们更是小心谨慎,时刻都保持着警惕!
也就是此次前来是进行招揽的,太子下令不得派人在周围探路。
毕竟,墨家之中不乏剑术高手。
万一探路的失手被擒,那面子就丢大了。
传出去的话还不被认为是太子贪生怕死?
谁让前有孝公独闯墨家,面对数百敌视的墨家弟子而面不改色!
在论道之后将其收服了呢!
有了前人的表率,秦轩再是怕死,也得有个限度了。
派人探路这种事情,确实无法进行。
为了名声,也避免引发误会。
否则早就发现挡在路上的人了。
不过
也怪不得卫率们紧张,身后护着的,可是大秦储君,未来的皇帝!
整个大秦第二尊贵的人!
如果太子有什么闪失,作为负责太子安全的卫率也不用回去了。
直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刎谢罪算了!
所以,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要不是因为山路狭窄,恐怕两千卫率都要展开进攻阵型了!
站在远处山路中间的两人身体一怔,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卫率们在没有遭到袭扰,也只是对持,并没有放出弩箭。
要不然,前方二人恐怕已经被射杀成了刺猬!
秦轩骑坐在马背上,眯起眼睛望向前方。
淡淡开口道:“你~。”
善宏听到命令,立刻明白过来,心里满是感激。
毕竟,这里是墨家的总部,生活着上前墨家子弟以及家眷。
出现在此处拦路的,必然是墨家弟子无疑。
太子让自己前去查探,那是为了避免冲突,给足了墨家面子。
尤其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在被正式册封之前,可是还有个黑面秦的诨号!
意味着此人性格暴躁嗜杀,一言不合就动刀。
敢杀九卿,敢让士族子弟血染京师的狠人!
现在被人佩剑拦路,竟然没有下令动手击杀。
心中忽然觉得:“太子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残嘛,殿下仁慈~!”
“呼~!”
善宏深吸一口气,压下即将见到多年未曾见过同门的激动。
翻身下马,徒步绕过前方的盾牌铁墙,向着岔路口走去。
当看到那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时,神情不由一阵。
疑惑的问道:“可是善诚师弟?”
男子听到称呼,仔细打量着来人。
片刻,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善宏师兄,真的是你!?”
善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师弟,二十年不见,师兄甚是想念啊!”
善诚激动的几步走到近前,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双臂,目光紧紧盯着已经略显老态的善宏。
激动的说道:“师兄,真的是你!二十年不见,还以为你去了秦庭为官,已经忘了我们呢!”
善宏伸手在对方的肩膀轻轻拍了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说起来,这个师弟是他当年在墨家学习时期关系最好的师弟了。
两人同住一屋,几乎是无话不谈。
后来善宏学业有成,就像要效仿先贤们前往秦庭效力,将所学一展所长!
当时七国处于混战期间,六玄子虽然选择了明哲保身,但是对于那些想要前往秦庭效力的弟子并未阻拦。
也算是给墨家埋下一个伏笔。
要是将来秦国一统天下,墨家在朝廷中能有依靠。
善宏在请示得到批准后就开始收拾行囊,并邀请这位相处多年的师弟一统前往秦庭。
可惜,善诚是孤儿,从小被收养在墨家的寨子中长大,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实在是舍不得来开这里。
拒绝了邀请。
只能忍着不舍,将这位关系极好的师兄一路送到山外。
从此就再无联系。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原本以为二人此生恐怕再无相见的机会。
没想到,今日得到钜子的命令前来借人。
竟然看到了这位分别二十年的故人,怎么能不开心兴奋呢!
师兄弟二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从彼此的笑容中可以看出,纵然多年未见,但彼此都还记挂着对方!
善宏到底是身负使命的,自然不能过多叙旧耽搁时间。
他可没胆子光顾着叙旧,让大秦的储君在后面干等着。
立刻询问道:“师弟为何在此?这位…师妹看着有些眼生…也是善字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