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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取她……”

“我也要娶她。”

两个男孩下意识的脱口言说,各自相看一眼,怒与醋意涌上眉间

……

水轻微的晃动下,小寐鱼很不安分地待在罐子里。

在没有成年觉醒前他就是一只普通的鱼,再躁动不安也没有逃离的法子。他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乞求着鱼神,不要让这个女孩把他给吃了。

场景在变换,被轰炸的坑坑洼洼的草地被走过,小寐鱼眼前的景象切换成为了满目疮痍的县城。

古墙砖瓦虽然依旧坚挺,但不能够固若金汤,有不少地方都出现了细裂,穿着蓝色军装的士兵井然有序的对城墙进行着修补。

城内的房屋有的倒塌有的摇摇欲坠,士兵和自发的平民紧张地进行着救灾行动,还有一群人刚刚从防空洞中出来,他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刚缓过来就不敢稍作休息地加入救灾队伍抑或做些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人间的繁华喧嚣,小寐鱼一直抱着梦幻般期待的是这样的一副光景吗?在罐子里,小寐鱼浮在水面,看着衰败与破烂,心如止水。

一种平静,梦碎了的平静。

他忽然不想再去找什么大鱼了,哪怕抱着罐子的这个人类将他给放了并且他自己治愈了全身的伤。找到了大鱼又如何呢?畅飞翱翔在天空,掠赏的只是颓废的场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他现在觉得与其如此倒还不如一辈子都活在伴矿而下的山涧河水里,与为数不多的族人白天忙忙碌碌,夜晚赏月议事,偶尔醉生梦死。

“看吧,这是人造出来的房子,又是被人造出来的飞机炸弹摧毁了的房子。”女孩抱着罐子,穿过人流多的地方走得跌跌撞撞。

小寐鱼不明白什么叫做飞机什么叫做炸弹,但是听到是这些东西摧毁了大房子他知道这肯定是比高级术法还要强还要可怕的法宝邪物。

只是……这个女孩并没有同行的人呐,她为何自言自语?

与小女孩接近的只有罐子,只有罐子里受了重伤的小寐鱼,他截然不会相信一个人类会无聊到和一条鱼说话,就像他平常待在河里闲来无事看见虾米最多张开口把它吃了,而不会拉拉家常,再煽煽情,最后才眼含泪光说着“我要吃你啦”。

这样,多蠢啊。

出乎意料,这个人类女孩貌似就是少有的一个,她现在真的眼含泪花,低着头对小寐鱼轻轻地说着话。

“受了伤就得治,可死了,怎么治呢?我有三个哥哥,全都死在战场上了……谁来为他们治呢?谁能治呢?”

小寐鱼渐渐明白了,女孩不是把自己当作“虾米”,而是当作了石头。

至于小寐鱼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时辰,不不不,同病相怜而已。小寐鱼孤孤单单一个妖的时候也会游到一块石头旁,对着石头倾诉自己的苦闷。所以他觉得,这个人类女孩认为一条鱼没有思想不会说话完全可以放心的当作一个很好的倾诉者。

小寐鱼心中隐隐自傲,骄傲于自己可不是一条普通的鱼,他能够听得懂哦。只是,自己不会说话罢了。

“小姐,你跑哪去了,老爷带人都找疯了马上。”

突然,一个管家模样身着唐装戴着圆帽的中年人看见了人群里的女孩,走过来拉住了女孩的肩膀,随后几个该是丫鬟或仆人的女人紧张地察看了女孩的情况,生怕女孩受到一点伤害。

“还好小姐没事,不然就惨了。”检查完毕,这些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拥堵的人群在这些人的到来下被清出一个敞亮的口子,方便女孩通过,女孩自这些人来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面含傻乎乎的微笑,再微笑。

小寐鱼心中有着想法,依照他的判断来看这个女孩应该家境不错,所以才有这样的待遇,这样也还不错,他刚刚还担心人群太过拥挤混乱将罐子打落在地呢,弄不好他就得死在陆地上了。

尘归尘,土归土,鱼归水,他们作为寐鱼死在陆地是莫大的耻辱。

走了没多久,小寐鱼身边的场景又切换成为了园林风格的大宅院子。

虽然有些角落受到爆炸的轰击有破损,但几乎完好没有大碍。

刚进院子还没走到前堂,就有一个老爷模样的人杵着个很是洋气的银拐杖迎了出来,他老泪纵横,声音颤动,“悦儿啊,你跑哪去了!可让我们好找!”

虽然语气有些重,但苛责之意不算太重,更多流露出来的是疼爱,生怕女孩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又惊又怕。

后来小寐鱼知道,因为这个人类小女孩是他们家中唯一的孩子了,老爷子自然当作掌上宝心头肉爱惜。

女孩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像是个哑巴。

但仆人和女孩的家人都没说什么,就像是默认这个女孩不会说话。

对着女孩苦口婆心地交代许久,让她以后不准乱跑,听到警报声第一时间到前堂后老爷子才准许女孩回自己的屋子。

抱着罐子,女孩晃晃悠悠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她的房间里,开着的窗台上放着一个花边的玻璃坛子,起初小寐鱼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也是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个从什么西洋进口来的鱼缸。

人心真险恶呐,竟然还制作了专门困住我们的法宝。

接着,小寐再次鱼感受着到温暖柔软的掌心触碰,旋即他被放进了玻璃鱼缸里。在这个鱼缸里,已经有了一只小金鱼,红色的,小小一只。

“阿灿,你以后有伴呐。”女孩高高兴兴地看着鱼缸里的红金鱼,又盯着新成员小寐鱼。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女孩连忙跑到一座柜前,从下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走回窗前,女孩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入了鱼缸内,无色无味的液体在水里扩散,敏感的小寐鱼立即辨识出这是疗伤的药剂。温润的治疗药水作用下,小寐鱼尾巴的伤口及内伤慢慢的恢复着,应该用不了几日就能够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