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正门之外三里坡老庙。
老庙院墙里里外外皆是斑驳,开着的两颗杏树亦是颓靡没有生气,像是快要病死了一样。
张捕快后一步赶到了庙中,瑾丸他们已经到达。
“还没有问过姑娘姓名呢,之前为了保护姑娘而有些唐突冒昧了,希望姑娘理解!”张捕快向瑾丸抱拳希望对方理解自己的用意。
瑾丸说:“我叫瑾丸,在路上你的手下已经跟我说明白了,不知道是哪位拜托的你前来保护我的呢?”
“误会解开了就好,在下张元生,拜托我的是曾经在官场有恩于我的井白大人和昊天大人。”张元生回答。
真的是昊天呐,那一切就明了了。瑾丸确认是昊天在暗中帮助自己后减少了不少的压力,如释重负。
“瑾丸姑娘,方才在城中我们为何没有看见你的姐姐?昊天大人信中所言你应当还有一位姐姐才是。”张元生问。
瑾丸说:“我的姐姐啊……她有些要事处理,等会她就会回来了,不碍事的。”
张捕快和这些侍卫们虽然位于人间有着一些权力之便宜,但始终只是普通人,瑾丸念此万万是不敢想让他们前去搭救自己的姐姐的。即使心中一万个不愿意自己的姐姐就这么轻易地损失一块龙骨,失去力量的她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随后独自黯然伤神。
“好的,我明白了,那瑾丸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信里让我们保护你和你的姐姐来此老庙就没了下文,是否需要我派人驻守老庙呢?”张元生想到了什么,取下一半遮着半张脸的面罩上方眉毛紧促,“还有,瑾丸姑娘,此前在城中暗处可能是对你出手的那群着装怪异之徒们究竟是何方人士?总感觉很危险,若不是姑娘相告我们可能已经动起了手。”
听着张元生的发问,瑾丸大概猜得到对方对于昊天是妖怪一事并不知情了,虽然人世除妖师已经让每一当朝者和子民们知道了妖怪的存在,但有着的尽是负面的看法,所以妖总是人类的敌对面,为此瑾丸便不能说出实情。
“等会我姐姐回来就不劳烦张大人了,至于那些披着斗篷的……”避开昊天不谈,瑾丸顺着对方的话引而下,“披着黑色斗篷的那群不是人类。”
“不是人?”张元生后知后觉地眼皮一跳,然后心情颇为沉重似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感激姑娘提醒了,不然在城中动手很可能伤及无辜的人啊。”
“谢谢你们了。”瑾丸最后与张元生道谢后双方分别。
张元生带着自己手下的侍卫们离开了老庙远去向了小城。
昊天所说的老庙汇聚点肯定有他的用意,这也是瑾丸不需要张元生继续保护的原因,老庙有着应该不是昊天留下来的禁制,入此庙中不经过特殊的方法进来实力稍弱者即刻就会元神俱灭,哪怕有些实力者亦会被震慑到退避三舍的程度。
瑾丸独自坐在老庙内的一块破毡上,有些意外的感受着里面的禁制,她带着侍卫们进来时竟然一下子就看破了禁制,这道禁制与龙族有着极强的亲和力,所以这很可能是失去妖力后依然具有龙身的瑾丸所能破解看透的原因。
“难道是那个叫井白的?他应该便是正统龙族的吧。”瑾丸想起张元生口中提及的鸣笛,低低说道。
小城之上,浮空的万盏火灯依稀寥落,夜色深沉到了极致,老庙颓败的院墙树丫上几只老鸦凄凄哀鸣。
……
城内,湖心之亭。
一队身披黑色斗篷的骨族族裔折返于此。
“是骨仙大人的气息!不会错了。”一名看似中年人类模样的骨族长老感受着亭子周围的领域说道。
“那为何骨仙大人在此留下领域?他去了自己的领域里?”另一位长老说道。
“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之前我们感受着蚀龙一族的气息追寻至此,在岸边没有只发现了那个女孩过了桥所以才盯上了她,可是她的身上非但没有蚀龙族裔气息就连一丝丝的妖气都没有……”
“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她真的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况且那个人类捕快竟然耍了我们,等抽空得去他们的县令那里好好的会一会他了。”
“区区一个人类捕快而已,用的着我们这些长老们如此兴师动众么,那也太掉分子了吧,眼下还是找到蚀龙一族的那个丫头才为头等大事。”
“嗯。”
稍稍商讨过后,由两名长老带队的这批骨族族裔驻扎在了湖心亭静候自家骨仙大人出来问个究竟。
不出半个时辰,骨仙的领域出现了波动。
挥发出来的气息让骨族的两位长老各是心起疑思。
“里面掺杂着的有蚀龙一族的气息!”
“那个女孩果然只是个普通人类,幸好我们没有在她的那里浪费更多的时间。”
“你只是在意这个么,我怎么觉得蚀龙一族的那个丫头会从骨仙大人的领域中活着出来更有不妥呢。”
被中年者的长老提醒到后另一位长老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角微张,“难不成这不妥还是对于我们的不妥?”
话已至此,两位长老预料到了情势可能超乎控制的事情,命令着手下的骨族族裔们立即进入了戒备当中。
骨仙的领域逐渐退散,两个身形飞掠而出。分别是骨仙和龙砚。
“三长老,七长老在此恭候骨仙大人!”
“骨族族裔在此恭候骨仙大人!”
两位长老带着族裔们做着恭迎的礼节。
“你们已经来了啊,动作慢了许多呢。”骨仙落在湖面的浮桥上,语气古怪地说道。
“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我应该可以走了吧。”失去了一块龙骨的龙砚气息不稳地说道。
骨仙看向她,低说:“别急么,看看我们族裔的家事再走也不迟,说不定某一天你能重振自己的族裔,学习一下身而为王该有的手腕不好么。”
龙砚冷冷地扫了骨仙一眼,实力此刻更是悬殊她只得退到了岸边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