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风冷冷的吹着,伏在草丛的虫子都在今晚停止了鸣叫。
残云如烟流卷月光,阴影笼罩着整片公寓区。
我讨厌那个女孩,并不是因为她不讨喜,而是,太讨人喜欢了。
让他,弃我而去的女孩啊,你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胆敢挑衅我,藐视我对他的爱,这是多么愚蠢的选择。听,她又在尖叫了,每一声都那么的惊心动魄,每一声都那样的让我解恨。
哀嚎吧,乞求吧,他,始终是属于我的。
肖腾嘴角带着的和煦微笑与心中的想法形成强烈的违和感。他走进电梯,目的明确的按下楼层,抵达楼层、门开,不急不躁地往前走去。
“叮咚!”
门铃响着,一遍又一遍。
空荡荡的回响在客厅里。
无人惊醒。
睡梦里的冉雨依稀听得见门铃的响声,她想要去开门,想要醒来,但是四肢无力根本没有力气哪怕去活动一根手指。
眼皮沉重的厉害,死死的耷拉着像是被线缝合住了一样无法睁开。
好像,还有稀微的疼痛呢。那是一根线在眼皮间穿梭吗?
醒过来,醒过来啊。冉雨的内心在一遍遍的呼唤,大脑不听使唤,罢工了一样不去操控身体。她现在只想翻一个身,翻到床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该不是死了吧。这样恐怖的念头在冉雨心中极速蔓延,失去对自己身体控制的虚幻感那样的梦幻,正像她看过的一些玄奇杂志上的描述一样,那是人陷入死亡时出现的现象。
“咯吱~”
她听见了金属拉链拉动的声响,离她很近,就在卧室,床边、或许更近。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显得异常急促,似是邻家调皮的熊孩子闲着没事乱按人家的门铃,然后等家主人跑出去时他们会做着鬼脸一溜烟的逃走。
可是,这么晚了呢。熊孩子都该睡着了吧,究竟是谁在按我家的门铃……冉雨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这个关头了还在胡思乱想这些东西,也许,这就是死亡吧,大脑不受驱使,任由凌乱的信息和回忆往脑子里钻。
“咯吱~”
又是一声长长的拉链声响,干脆利落,应该是被合上了。
这一声近的可怕呢,仿佛,就在耳边。
与此同时频率越来越快的门铃声显示着门外人的焦躁不安。
站在门外狂按门铃的会是谁呢?这门铃声也越来越近了。是我在移动吗?灵魂出窍?飘向了客厅?可是,我为什么不能睁开眼再看看这个世界……冉雨还在想着乱糟糟没有头绪的东西,渐渐的她不再恐慌,因为害怕的事情都懒得去想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更快地流逝着生命力。
“吱~”
门开的声音。
“喂!”
有男生的喊声,他好像很愤怒。听着声音很熟悉呢,是……肖腾?在我家门外狂按门铃的是他?真是的,就知道就算是校草也喜欢美色的呢,去国外花钱整的容是值得的。可惜,我好像要死了呢,偏偏这个时候来,诶。
“让开。”
“把她交出来,她是属于我的。”
“先到先得好么,有写你的名字吗?”
“这样的死亡根本算不得艺术,那是对生命的糟践!”
“我有我自己的处理办法,滚开。”
“你还动手!啊!”
冉雨耳边的谈话声低落下去,不出几秒激烈的肉搏声传来。肖腾,在我家门外和谁打架?为什么?和谁呢?
各种疑惑这时涌现在脑海,她听见两人人的喘息声,一个是属于肖腾的,还有一个属于一个成熟男性的。
“咚!”
冉雨感觉自己摔了一下。
也许并不是自己摔了一下,而是包裹着自己的东西摔倒了。
好挤啊。
就在这时,她窃喜,自己好像并没有死呢,正在一点点地恢复着知觉,因为能感受到周围的拥挤。
耳边的打斗声在她的耳边越来越清晰,她已经可以再度听见话语声。
那个与肖腾缠斗的男人说着,“等一下我们再做归属问题的争议,猎物马上就要醒了,得补上一针麻醉。”
什么马上就要醒了?是我?冉雨忽然细思极恐的紧张,她发觉自己之所以出现迷幻的状态那是因为被人打了麻醉剂。对啊,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整容时也是有过的啊。
拥挤,拉链的声音,指尖慢慢恢复了的触感……应该是在一个大包里,被拉链锁在了里面。冉雨一步步推测,已然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快救我啊!救我啊,肖腾。
冉雨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深夜进入她的卧室里,然后打了麻醉将其打包带走,但可以肯定做这样事的人是不法之徒,是坏人。而肖腾,她的同学,革雾市第七中学的校草,满满的正面形像,他肯定是来英雄救美的啊。冉雨心中欢呼雀跃,希望肖腾赶紧打败那个坏人,救下她。
肖腾似乎并没有因为男人的说辞而停止攻击,反而进攻的更猛烈了。男人的喘息声愈发沉重,给人上气接不上下气的感觉。
“噗兹!”
“呼呼呼!”
男人痛苦的呻·吟过后,是肖腾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声。还有一声,刀子落地的清脆声响。
肖腾……他杀人了?冉雨知觉恢复大半之下,神情恍惚。
“咯吱~”
拉链声。
一点点光芒透过眼皮传达到眼眸上。
是肖腾打开包来确认我的安全了么。虽然他杀人了,但是是为了救我,而且应该算是与不法分子争斗做了正当防卫吧,他肯定没事的。
嗯,肖腾,你肯定没事的
冉雨稍稍活动了下手指,望眼欲穿的等着肖腾把自己抱出去。
哦,忘记了,眼睛无法睁开,即使明明已经恢复了足以睁开双眼的知觉和力气。
“咯吱~”
期待的心像热气球徐徐腾到上空,然后被心爱的人刺破,瞬间叠入无情的深谷。
冉雨可以确定,她还在包里,但是为什么肖腾不管不顾?反而就这样把拉链给拉上了?
她不可理解。
夜,十一点四十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