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的折磨痛楚不会改变,改变的只是契约的献祭对象。
这一次,穆大师要帮助这位胡高管消除一生所犯下的罪孽。
“好了,这次你会睡得很香很熟,再也醒不过来了。”穆大师轻笑着说,一边抚拭着手里用来加持献祭仪式的法器。
龙哥一句话也不再说,合上眼,当熟悉的迷糊感侵袭大脑,他不再抗拒地顺从着睡了过去。
“好了,起!”
穆大师召唤出无形的牵引力量,将已经负手困缚好的龙哥紧紧地贴合在铜柱之上。
刀刃般的气流寻觅着伤口,准备再度划出血流。
“人的罪恶到了无法还清的地步,真的可以洗清吗?”
“谁!”穆大师回旋着目光,对这一道忽然响在房间里的声音感到不舒服,惊颤倒没多少,因为他可以猜测得出,来者多半是破坏祭祀方台的家伙。
“你所学到的风水秘术,献祭仪式都是过家家的戏法,亏那些高管都信呢!”
莫可用纸张制造出了自己的分身傀儡,灵幻的悬浮变动在房间里的四周,彷如无法辨识清楚和追逐到的魍魉鬼物。
“以为是行内人呢,啧啧,这就是你眼拙了吧,风水秘术都是遮掩耳目的说法,其实我这都是至阴至毒的蛊术邪法啊,比泰国养小鬼供奉起来改变坎坷命途还要有效呢。”穆大师似乎觉得来者对其不会有威胁,亦是自持致胜之手段,不急不躁的反倒解说起来。
“但是,这就是你草菅人命的理由?养小鬼我也是听说过的,那最后也是害己,可你这邪法真是违背天理了,用他人的血洗刷罪恶!”
傀儡身体内的纸张陡然膨胀两倍,一个傀儡分散出来而成两个,阴影在昏暗的房间里勾勒出两个高瘦的身影,各戴黑白两色的高帽,吐着长长的舌头。
“黑白无常?”穆大师目光斗转,掠向地面,却不见意料之中的影子,急声喝道:“小鬼,你这是在愚弄我么,黑白无常,世间哪有这种东西,想索我的命,你还早了一万年呢。”
“此子不死,天理难容!”
“此子不死,天理难容——”
两个化身为黑白无常的纸傀儡移形换影般飞旋在房间,围绕着穆大师打起转来,口吐死气沉沉的言语。
“你没接触过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啊。你奉信邪法,还不当邪物在世间无果么?可笑哦,傻子。”
莫可装神弄鬼的用阴气森森的语调质说,暗暗地早就跑到了铜柱后方,一番话语间的你来我往,他其实并不是为了与穆大师打口水战,而是想找到对方的依仗。
有恃无恐的穆大师自有他的原因,莫可果然在来回的仔细审视下发现了隐藏在铜柱背面的法宝,那估计便是穆大师混迹江湖所有的凭借了。
雕刻在铜柱背面的花纹凹槽里镶嵌着一颗黑幽幽的盒子,里面释放出来的邪戾气息不比真正的高阶妖力弱多少,而穆大师手持的法器看似在其疯魔般舞蹈和口念咒语的加持下施发,实则只是在故作玄虚。
“唔唔,好难抠啊。”乘黑白无常纸傀儡未被识破的时间里,莫可将镶嵌在铜柱背面的黑盒子抠了出来。
“至尚法力,由我心意,amp;amp;amp;amp;*##%-_-||……玛尼玛尼烘!”
莫可看着装模作样,还在念着自己乱编咒语的穆大师煞有其事的挥舞着手里的法器,捧腹差点笑出了声。
“尔等小鬼,还不快快退散!”穆大师挤眉弄眼,一副凶恶模样,挥舞得更加起劲了。
然而,仍是什么也没发生。
围绕旋转的纸傀儡都停滞了下来,以黑白无常的形态伸着长舌盯着穆大师。
空气压抑而安静。
“哈哈哈哈!”最终,莫可实在是憋不住了,打着滚笑出了声。
见施法无果,又见翻滚出铜柱背面的莫可,穆大师瞬间明白了到现在为止自己和跳梁小丑一样的原因,他含着一肚子怒气用法器重重的砸向身前的黑白无常,决定马上去杀死这个前来捣乱的小鬼。
“砰!”
铁铸的法器被纸傀儡一手接住,然后夺了过去。
黑白无常纸傀儡将法器扔到一边,前后夹击贴合向穆大师。
穆大师像是饼干中间的馅,而黑白无常纸傀儡则是饼干,“馅”被夹在了中间,当穆大师想要挣脱时才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自己调合的熏烟。
睡过去的穆大师被纸包裹住,外覆在他体表的纸依照着其形象变幻成了他的相貌,至此,一个穆大师牌纸傀儡诞生了。
“嗯,不错不错。”莫可收拾收拾现场,然后用同样的方法以另一张纸将龙哥包裹起来。
只不过包裹住龙哥的外覆纸张变幻成了其他保镖的模样,从而使其安全的退离了多弗朗格豪宅。
做好一切的莫可看着被傀儡操纵的穆大师,心中已然凝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师傅,范总说有急事找您。”
房间门外有人在急迫的敲着门。
“进来吧。”纸傀儡穆大师回道。
随即一个穿着与穆大师相仿袍子的少年走了进来,这是他收下的弟子之一,“师傅不好了,范总……咦,师傅,这位是?”
“穆大师”沉声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没有其他人,但说无妨!”
“是,师傅。”弟子继而连忙禀报,“范总似乎在胡高管身边安插了眼线,发现了你背着他做的……所以此刻唤你,我估计是他发现了。”
“这样么。”“穆大师”在莫可的操纵下作着回复,“为师自有应对的办法,你,将身上的衣服脱给新来的师弟,由他陪我去见范总。”
“啊?好、好的。”其弟子一脸茫然的样子,但还是很快而又熟练地脱下了身上的袍子。
莫可替换上对自己来说有些肥大的袍子带着纸傀儡走向了范总所在的房间。
刚到门口,莫可就听见了里面的惨叫声。
是他在一楼耳机里曾听过的男人声音,胡高管的声音!
门开,莫可装着小心翼翼的模样跟在纸傀儡穆大师身后走了进去。
只见胡高管的一只手被按在桌面上,一个保镖用布擦拭着刀上的血,而桌旁落着一截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