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完毕后的二人彼此相望一眼，旋即走进了面前的办公室里借着手电的灯光准备翻找试卷。
矮个子在自己所负责要找的办公室里刚刚抽开一个抽屉，翻了几下后并没发现试卷，于是打着灯光往墙边的柜子照去。
光束很亮，矮个子看得倒是分明，在目光移动在排柜上的玻璃门前时忽见对外的窗户没有关好，留的缝隙很小是虚掩着的，如若不是碰巧或是有心留意旁人绝然难以发现。
乍一下子，矮个子的脑子当中蹦出一个让自己心跳加速的推想来，也许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翻进了这所学校前来盗取试卷。
他之所以有这个想法那是因为办公室里储藏试卷的消息不仅仅只是他和高个子知晓，他们另外有一个兄弟在下午去高个子店里借钱时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那小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玩意，花钱如流水，经常是找人借钱且有借无还。
他们上回不小心弄死了个读小学的男孩，风声本就紧且都在攒钱准备逃离本市，所以就没借钱给那小子。
会不会是他?矮个子在心里泛起嘀咕。
怀着猜忌的心理，他朝对外的窗户蹑手蹑脚的走去，深呼吸，缓缓推开窗，望着空荡荡的通水管紧张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然后他回头仔仔细细打着灯光沿着玻璃橱柜走了一圈，在没发现类似试卷的物品后退了出去，来到了高个子负责的办公室里。
“喂，你这里怎么样了？”矮个子问。
“还没搜完，这里有一个保险柜，估计就是的。”高个子嘴里咬着电筒后端，双手拿着工具在尝试开启保险柜的密码锁。
矮个子见状过来帮忙，嘴里小声念叨着：“我跟你说，刚刚我在旁边那办公室发现窗户是被人从外面用钢丝套进来开启的模样，大有可能是小胜那小子在我们前一步过来盗试卷了。”
“你发现他了吗？”高个子被矮个子的话惊了一下，心里顿是一凉，想着试卷可能被窃走过了干劲少了许多。
“那倒没有，我也只是猜测，或许是我看错了。你说连你都不知道确切的办公室在哪，他小子当时只听见我们谈到了五楼，哪能那么容易让他捷足先登!”矮个子替高个子打起手电，方便其开密码锁，眼睛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瞟向窗户时心里一个咯噔惊得他眼皮一跳。
这间办公室里的窗户也是虚掩着的!
“不好，小胜这小子可能将五楼办公室的窗户撬了个遍，花这么大功夫找试卷那卷子很有可能被他取走过了。让你早些来非说夜里安全，现在好了，估计我们只能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矮个子风风火火地跑到窗边，确认了又是那撬窗遗留的痕迹。
用独特形状的细钢丝透进窗户缝里从内部开扣比撬锁容易的多，而小胜那小子正正好好的不善撬锁，只会开窗这类简单的小把戏，估摸着是他八九不离十了。
“玛德，小胜这家伙!如果真是被他盗走了我们去找他，反正卖试卷还得花费一段时日，他不可能现在就离开的。”说着话的当际，高个子开锁的速度瞬然加快了不少，急着想要看看这高高大大、方方正正的保险柜里究竟有没有试卷在。
“嗑——噔!”
保险柜的门终于被破开，但只是第一层。
不过还好，高个子凭借以往的经验可以确认这种保险柜的结构最多只有两扇防盗锁，只要再开启这一个便可……
“嗯?”
高个子和矮个子像在赌桌上等待发牌员给予最后一张牌来决胜负似的心里紧张得砰砰乱跳，在许愿着试卷一定不要已经被偷走的时刻嗅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
血的味道警惕着人的神经，高个子飞快开锁的两只手愕然地放缓了动作。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高个子斜着眼睛看向矮个子，吞吞吐吐不敢说完。
矮个子也是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咽了口吐沫后低低回道：“先……先打开看看吧，别、别乱猜了。”
“咔——”
门开了，明亮的灯光下，首先映入视线里的是一双攥着细长弯曲，造型精巧钢丝的手。
“我靠!”
“这这这……”
高个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挪着地退到了办公桌旁才停了下来。
矮个子吓得脸色比电筒等灯光打在脸上还要苍白，舌头打结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宽敞的保险柜中，盛放着的除了一沓一沓文件和试卷外，还有一个人的躯体。
便是矮个子和高个子刚刚提到的小胜，他不知怎么的被锁进了保险柜里，死气沉沉的不知道究竟是否还有活气。
“过、过去看看?”高个子嘴上这样说，却也只是干瞪着眼睛没有身体上的行动。
“那，一起……”矮个子使着眼色，怂恿高个子随他一道。
磨磨唧唧两三分钟后，两个大男人才摸到了保险柜前，分别探出一只手放到了小胜的鼻孔前。
呼吸，已然没了。
“死、死了。”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压在小胜尸体下方的试卷，盗取的念头不知道怎么的就没了，仿若拿那试卷就会和小胜一样惨死似的。
“小胜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把自己关进去的，定然是其他人谋害的他!”高个子缓了好久，终于吐字清晰的说道。
“会不会是其余的兄弟，小胜不放心所以叫了其他人来帮忙?”矮个子心慌意乱的同时颤抖着眼皮，慢慢思考着最有可能的可能，“然后谈到分赃时起了不合?然后……”
“不可能吧?”高个子看着似是没被动过的试卷，回道：“如果按你所说，那害死小胜的人怎么不带走试卷?这不合理?”
“算了，算了，管他呢！”矮个子“砰”的两声将保险柜门给关上，“咱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商量!”
“嗯。”
草草地合上门后，两人照着原路离开了校园，回到了高个子所开的复印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