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龙宫的王只能有一个,顺位者井白还没有发话三位海主已经开始有些迫切的挑明了要振兴龙宫的意图,仿佛他们才是要掌管龙宫的主人。
但龙宫的主人,向来只有一个,哪怕井白不在乎,但为了拿到钥匙他必须得获取这个位置。
“各位海主河主大人,龙宫的振兴势在必行,但我需要强调的一点是,纯正龙王血脉目前传承下来的唯一后裔只有我们的井白殿下。”有侍女加入侍奉后洛樱雪就一直待在了井白身后,负责给井白与坐在次位的昊天斟酒,她此刻正色起来,环顾四周,像是争锋相对的犀利政客,“仙人时代覆灭至今,海族之所以能够延续至今仍保留有可观的实力,那都是因为龙王血脉的支撑,想要龙宫振兴,那必须得由纯正龙王血脉的后裔井白殿下撑起,现在他回来了,希冀的曙光接近了!”
井白苦涩的笑了笑,他没想到先打起一波冲锋的会是他曾经的侍女洛樱雪,洛樱雪是个懂得权衡利弊,为主分忧的妩媚女人,她晓得什么时候该展露作为尤物的姿色,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像个奔赴战役的女武神,但无论变化如何,都是为了她要侍奉的主人。
“龙王血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昊天把玩着酒樽,赞叹的笑容滑过杯盏后又扫视到了在座的海主和河主的身上,“仙人时代的覆灭亦是我等妖怪实力不前的重要原因,根据我的观察,各位海主大人至今依然徘徊于大妖巅峰的实力一筹莫展吧?”
“龙王血脉么……”
三位海主低低私语,他们没成想己方刚吹响进攻的号角就被对方两波的连环冲锋给杀去了锐气,“龙王血脉”一下子就掐住了他们的软肋,论此血脉的纯正度他们几大海主确实不可以于井白相媲美。
但是,拿到钥匙振兴龙宫大业后的美梦蓝图实在是太令他们神往了,作为盘踞赫海实力昌盛的海主们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哪怕盏中油快枯竭,他们也会榨出自己身上的油来续燃,这样才能以小换大。
“我们明白井白殿下对复兴龙宫的一腔热枕,井白殿下的实力我们来之前也是听到手下大小妖怪们的汇报的,敢问现世能有多少突破至天妖级别的妖怪?沧海一粟,少之又少啊!”枯瘦如枝干的老者开启了话腔,先是从头到尾褒奖了一遍井白的好,“还有井白殿下现如今交往的朋友,竟都是这样凤毛麟角的存在,天妖实力啊!辅佐井白殿下大事可成,大事可成!”
在座的诸位全都庄严肃穆,仿佛在出席一场葬礼,郑重其事的让昊天感到压抑,除了玄狩海主照吃的吃,照喝的喝,一副置身事外在自己的别墅里养尊处优的悠闲模样。
银发老者将隐隐不满的目光撇过玄狩,连忙将话锋转向对于己方有利的一面,“可井白殿下出游近七载,今虽恢复了天妖级别实力还有昊天这样的尊者在一旁佐助,但振兴龙宫非一己之力就可以完成的啊!”
“对啊。”最后的海主,白须老者也发话了,“这需要我们海族莫大的团结,需要后生们集结在一起的力量啊!”
三位海主话语至此,都纷纷摆出了透骨酸心的落寞。
银发老者抽吸了下鼻子,连眼眶似若已然有了泪花在打转,“可是……可是……井白殿下的族裔全都为了守卫龙宫的荣耀,消陨了啊!”
冬海行宫内一片寂静,井白他们也都陷入了沉默,拿下正主之位并非易事啊!
天妖实力再强他们目前实地上也只有一位,哪怕昊天复原之后也不可能相抗于四大海主族裔加在一起的力量。井白感觉现在坐在下面的海主们仿若化身成为了一座座巍峨的高山,刚刚还俯瞰风景的他渐渐的只能转为匍匐在山脚下仰望山峰了。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屁话呢?”吃喝堵着嘴巴的玄狩海主嘟嘟哝哝的破口大骂,飞出的肉沫与酒液喷洒在了离他最近的银发老者的衣服上,“我们井白殿下的族裔怎么就全都陨损了?当老子我不存在吗?”
“玄狩,你这是激动什么?乱了礼仪分寸了你!”银发老者连唤侍女为他清理身上的秽物,然后对玄狩狠狠的指责。
“我玄狩本就是井白殿下龙族一裔的护卫,所带出来的虾兵蟹将们也都是龙宫的有生力量。当年我有幸得先主的恩赐和信任,升格为一方海主,但是我忠属龙族一裔的心可未曾变动过。”玄狩站起身来,毫不顾忌自己定制的昂贵西服弄上了污渍,他直接用衣袖擦干净嘴巴,随后匍匐在地如臣子跪拜君王,“现井白殿下归来,我玄狩必当竭力辅佐井白殿下登上海族正主的位子!”
“井白殿下!”洛樱雪接连而跪。
“恭喜啊恭喜,众望所归啊!”昊天抱拳祝贺,但他知道现在尚处于造势的阶段,毕竟还有三大海主和四大河主没有顺服呢。
“这老匹夫!”
“咱们怎么忘了这一茬,玄狩他曾服侍于龙宫的,与龙族一裔关系怎会浅薄啊!”
“事已至此,迫在眉睫,既然玄狩他想抢占先机奉井白为主那我们就只好撕破脸皮了,告诉他龙族一裔早不复以往的辉煌了!”
“嗯,咱们三大海族合势再加上控制着各小河主的这四大河主配合,我们肯定能逼迫井白不继位!”
三大海主对了对眼神,然后银发老者走出席位站在同玄狩跪拜着的中央位置振臂一呼,“既然有玄狩一族支持井白殿下那我们其余三大海主也不敢多加异议,只是龙宫振兴非仅仅是四大海族一事,更需要一众河主们的从中协调辅助,那么与席的四位河主,你们怎么看呢?”
四位河主依次出席,拱手走到行宫中央,排列在玄狩与银发老者身后。
他们四位的眼神在离席前已谨慎细微的与另外两位海主别有深意的对视了一番,意图倾向早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