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满地打滚,痛苦得龇牙咧嘴毫无形象可言,手中紧握的守御佩早不知给撂得多远了。
疯乱的扭曲癫闹之后,他蜷缩的身体渐渐舒展开,表面的皮肤由内及外凸起一个个红点,像是得了皮肤病的人,密集恐惧。
红点凸起之处高速颤动,使之抖动频率加快的元凶是隐藏在里面的萤火虫,完成了搅乱脑浆与五脏六腑的任务后它们要出来了。
一阵阵稀微声响若被无限放大些,就会觉得这像是舞会派对香槟齐开的爆鸣声,不同的是,那清脆悦耳,这惶恐难安。扎破凸点钻出的一霎,丝丝血雾喷出,无数个被破开的细孔集中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便形成的致命的伤口。
王总体内的萤火虫还有许多,惊悸的破肤而出声还在继续。
“听呐,萤火虫在唱歌!”
少女的表情当是冷漠的,发出男女难辨的中性化声色,如若冰冷的水,散发出的寒气似乎都在人的眉梢凝结出白霜。
早已没了生气的王总在痉挛以及萤火虫触及神经梢的状态下肌肉颤抖,看起来还像是活着的,但瞪大着眼睛,什么也听不见,更何况,那并不存在的萤火虫歌唱。
少女后退着离开了毛坯房,一只只萤火虫扑棱慢飞,随之而去。
夜还是那样幽静,半挂的月下虫鸣声渐渐退去,飞闪的黄绿色冷光消失在了深深的丛林,外观而去的一切似乎都归于原来的模样,霾尘遍布的矿场,厚重运行的机器……
……
十小时前,在将近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后,大巴车驶进了莱远县汽车站。
“啊呀,终于到啦!”瑾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面颊贴着颠簸的车窗欣赏了一路的风景难免有些疲倦。
瑾丸爱玩,浮世画卷里枯燥的世界她根本懒得呆多久,为了能够坐车出行观察人与景她可是求了蒲公子好久。蒲公子嘴上说着瑾丸还小又没怎么见过世面,是该多在外面观察历练,便微笑应允了。实际上蒲公子同意的原因是瑾丸的身高,可以给她买张半价票。
买票的熊肃当是看破不点破,一面说着蒲公子的好一面买了儿童票。
“这下我们可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吧!”昊天在浮世画卷中唏嘘哀叹了一路,早就想和瑾丸换换位置了。
蒲公子倒是少有的换了一身派头,这是井白和昊天在商场特意为其挑选的运动服,穿在身上年轻炫酷,带上了连衣帽又显得低调稳重,着实是出行捉妖的必备良品啊!
“等我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们再出来。”蒲公子寻找暗暗的小巷走去。“好了,出来吧。”出口侧门旁的小巷子里是个垃圾场,没人经过,蒲公子唤道,随后注意到了墙壁上贴满的白纸张。
除了小广告外,就是与昊天带回去那如出一辙的宣传报了,“神女”的照片很是醒目,有几张升级版俨然贴上了“神女”的彩色照片。
“哎呦,这家伙身上穿的袍服是蓝黑色的,不过这么显眼的编发该是很容易就辨认出了是个姑娘。”昊天摸着下巴打量着升级版宣传报上面“神女”的全身彩照。
井白还是悠哉悠哉处之万物都很怠慢的老样子,缓缓从浮世画卷中现身后瞥了眼宣传报,揣摩片刻分析道:“这姑娘多半不会是我们要找的白袍妖怪。先不说袍服的颜色,单这极易辨明的性别就与霍天和小妖们描述的不一致。更何况,按照之前几起事件综合来看,白袍妖怪是谨慎掩藏身份的,而这一次如此抛头露面,怎么都不像其该有的风格啊!”
“井白所言有理。”蒲公子点头表示赞同,“昊天,你觉得呢?”
“啊,那个……”彩照相对凸显出了这位“神女”作为一名女性该有的纤美身材,昊天正聚精会神地企图利用自己的蛇瞳透过袍服分析出这位少女是否有自己最近研究的黄金比例身材,突然被提问他语塞良久,闭目深思小会儿手掌一拍,言道:“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换一换风格么!哎哎哎,你们等等我啊!”
蒲公子带着一众在昊天沉浸于自己思考应答之际早就沿着巷子走远了,昊天反应过来连忙追上。
莱远县的确很小,“神女”的名声估计已经完全覆盖了这所小县城,蒲公子只是稍稍询问了几名当地开店的主人就打听到了“神女”目前所待在的村子,石皿村。
从前天起石皿村接二连三发生了四五起人类妖化的事件,有时一起事件中妖化的就有五六个人。当地村政府将此当作突发性狂犬类型疾病将县里最好的医生都调过去了,派出警力武力控制住那些妖化的村民后按照常规方式注射药物,情理之中的,药物在他们体内根本毫无效果。
不过还好,当晚“神女”就赶到了,成功净化了那些人类的心智,使他们恢复了正常。
根据村民提供的方向,蒲公子一众搭了去石皿村的顺风车——拖拉机,一路颠着屁股疼痛不说,他们下车还未来得及吃饭,胃里空荡荡的被上下震荡得更加难受。
“叫你们出来,好受吗?”多几个家伙陪自己受罪蒲公子自是很欣慰的,除了会撒娇坐在其腿上的瑾丸,昊天和井白可谓是被颠得脸色难堪,涨得通红。
因为上了农村的土路,凹凸不平勉强能被算作路的通道本来就存在幅度差,再在拖拉机拼命地拉扯前行下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若不是考虑接近了“神女”动用妖力可能被发现,估计他们早就使用妖力支撑自己的屁股了,哪里会被震荡的血脉上涌,憋的难受。
“打听时当地人说被神女净化过的村民虽然恢复成了正常人类,但行事方式似乎变了一个人,很是奇怪啊!”蒲公子不再打趣,认真的说。
“这神女已经可以确定不是白袍妖怪了吧!”拖拉机产生的噪音很大,井白扯着嗓子问。
“差不多吧,但我们还是要去看看啊!”蒲公子大声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