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湾空前热闹,韩家的院子还没修好,杨家居然也来修房了。
这事儿到底惊动了陈家山的陈老爷。
一番打听之下,琢磨着要不要去凑热闹。
“老爷,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稳一稳吧,连叶大修都说不出这许家的来历怕是个不好的。”陈太太劝说:“再说了,咱们家也没有个合适的。”
“父亲,陈照山的大孙子也算是陈家的人。”
最后是体弱的陈立浩提醒。
这话的意思就是,陈家其实已经和当下上古里村最热门的许家搭上了关系了。
拐着弯抹着角也算是姻亲。
“也是,就这样吧。”陈老爷精力不济:“浩儿啊,多注意着这许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真正是太奇特了,让一向不管事的他注目了。
“儿子明白。”陈立浩体弱多病但是脑子还是好使。
这事儿在陈家也就告一段落了。
但是,别人不这样想啊。
全村人都觉得下一个怕是该有陈家来修院子了。
张大柱和张杨氏也说起这事儿,儿子这一头热的到底稳不稳?
“洪福,洪福……”
一连喊几声,那小子都坐在树上没动。
“洪福,你给老子下来。”张大柱火气来了。
“噢,来了,爹。”张洪福吓了一跳连忙从老槐树上跳了下来。
啥事儿?
“我们都愁死了,你却死不愁。”养儿子真是操心:“那许家最近几个月情况越来越迷了,你瞧瞧结亲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和你老子就问你,你这事儿成不成,要不要另外订。”
“……”
张洪福一愣!
哪有不成的。
“小兰应了的呢。”总不可能一女二许吧:“许夫人不是那眼皮子浅的。”
只是自家爹娘没底气先怂了。
“当真,老子就不管你了?”张大柱问。
“放心,真不用管的!”张洪福点头:“对了,爹,村上不少人去帮韩家杨家修院子挣工钱,我们也去吧。”
当然去!
有钱不挣是傻子。
更何况,这以后都是亲戚。
这天晚上,一家子都睡了后,张洪福从厨房里抓了两个烙饼又爬到了树上去。
“啾啾”两声鸟叫,看见一个黑影挪出来,张洪福连忙将烙饼抛了过去。
黑影接住了闪进内屋,张洪福连忙溜下屋。
回到床上的时候,两个小子已经梦周公了。
张洪福注定是又睡不着的,
前天早外,他照例早起去捡狗屎,结果……捡回来一个人。
雾蒙蒙的看不太清楚,自己只当是谁掉的包袱,走上前一看吓得不轻:一个黑衣人倒在了路边,身下全是血。
吓得他赶紧跑,跑了几步又觉得不对,万一是活着的呢?
自己是好青年,见死不救不是他的作风。
上前摸了摸还有气,摇了摇没醒。
最后,费力的将人背回了隔壁万爷爷的破屋子。
反正,没人会去那里。
刚放下,那人还就醒了。
也不敢问他是谁怎么受伤的。
不管好人还是坏人,他都救了接下来看各人的命数了。
那人吩咐还让他将那滩血掩埋一下,不要告诉外人。
张洪福处理好外面血再跑回来,想着包扎伤口的时候听见他肚子叫想必是饿了。
跑回翻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最后鸡窝里母鸡叫提醒了他,跑去摸了两个生鸡蛋拿过来。
这人也不嫌弃,直接磕碰就将蛋清蛋黄喝了。
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张洪福突然间发现这人的脸有些熟。
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的。
“好了,我暂时死不了,你走吧。”
也没说过感激什么的,直接撵人。
“站住。”
张洪福心下一惊,莫不是又反悔了?
“不要告诉任何人,想办法每天给我弄点吃的。”
“好。”娘啊,真是吓死他了。
这人这般神秘怕不是个好东西!
如今是太平盛世呢,上古里村也隔边境远,也没听说哪儿有战事劫匪什么的,他打哪儿来的在哪儿受的伤?
“别琢磨那么多,知道得多死得快。”
张洪福再不敢想了。
一连偷偷送了两天吃的给他了。
这会儿躺在床上张洪福又在想那张脸。
保证是在哪儿见过的,一定是熟人!
这附近村里的?
还是就是上古里村的?
咦,他居然都没问是在哪里,万爷爷家的房子有没有人居住什么的……万爷爷……
“啪。”张洪福一拍脑门,他想起来了,这是万爷爷的最小的儿子万松杨。
天啊,真的就是他!
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那时候他二十七八岁说是给人走镖,之后就没再有音讯了。
万家的人也屡屡出事,死的死残的残失踪的失踪,三年前彻底的就没人了。
张洪福为自己这个发现震惊了。
多想立即去告诉老子。
可是,万松杨不让告诉别人啊。
真是憋得他难受。
不行了,他得去看看,顺便给他搞点吃的去。
娘熬的稀饭好像还剩两碗,说是明天早上和了糠喂鸡。
先喂人要紧。
端了小陶钵悄悄的溜出门到了隔壁。
“你是不是万小叔?”论理该这样喊他。
“我记不得你叫什么名字了,但是隔壁张大哥家的。”
这就是了。
“万小叔,你……”
“不要问,不知道对你是好事。”万松杨道:“你好好的伺候着我的吃喝,等我伤好了教点你武功。”
这个可以有!
张洪福双眼放光,小时候就听说他有武功羡慕得很。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起吧,到底是我们有缘。”万松杨闭了闭眼缓缓睁开:“不过,这条路也不好走,若以后……你也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已的。”
是他自私了,为了报那位的恩,他或许会累害了全村的人。
但愿有些事儿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吧!
张洪福是个聪明人,万松杨对他的过往和受伤绝口不提,自己也不问。
只是每天伺候着更尽心了。
张杨氏发现了一个问题。
“咱家一定是来了黄鼠猫,好几天都没捡着蛋了。”
“那东西精着呢,可不能打杀了,得罪了是要倒霉的。”张大柱道:“回头给鸡窝换一个地方。”
“也是,只偷蛋还好,这要是把鸡也偷走了我就伤心了。”张杨氏觉得挪个鸡窝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