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愣住了。
小姐带回来那个小白脸,竟然弄来这么多高档年货?
这是什么操作?
大家对于祁言的认知,瞬间提升了一个高度。原来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小白脸,还会使用手段来抬升身价。
“这个国际品牌,从来没有搞过这种活动,这个祁言,有猫腻。”
大家提议:“赶快打电话报告老爷,趁着小姐没回来。”
“对对对,趁着小姐没回来,我们先斩后奏。”
正在这时,白萧然推门而入:“什么先斩后奏?”
大家顿时没了声,低下头去。
“你们怎么了?”
白萧然一脸迷惑:“爸爸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怎么不去厨房准备食材?”
“哦哦哦,小姐说得对。”佣人们飞快搬走年货,匆忙逃走。
吓死人了,这要是被小姐知道了,他们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白萧然拍完视频,十分满意,她将手机和水彩画放在床边,忙着换衣服。
她今天穿的衣服暴露,不过是为了拍视频好看。平日里在家,爸爸不允许她的裙子高过膝盖,而且不准她穿半袖的上衣。白萧然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朋友。这个家里,只有佣人和他们父女。大多时候,她只和自己玩。
白萧然换上一身淑女长裙,用卷发棒将头发卷的蓬松,然后带上白色的发饰。也不知为什么,爸爸很喜欢白色,她的首饰,都是珍珠白银,从来没有黄金青铜。
“宋叔,把那个吊钟换下来,太旧了。”
“林婶,把花瓶摆到窗边去,爸爸不喜欢饭桌上有花的味道。”
“小春子,你去门口守着,爸爸回来了记得通知我。”
白萧然不停嘱咐佣人,她自己也十分紧张。
如果爸爸不喜欢祁言呢?
她要怎么说服爸爸?
阁楼上,祁言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由得皱眉。
他方才接到李闻的电话,海鲜市场有变,价格疯涨被抑制了速度。看来千慕集团,也并不全是傻子。
对付这种老油条,还是得他亲自出马才行。
祁言走下来,靠近白萧然:“你爸爸不是很好相处吗?用不着这么费力气吧?”
“没有。”白萧然抿嘴:“我就是太闲了,找点事情做。”
就这样,一群人又忙了两小时,白萧然仍然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
“或许是有事情吧。”祁言劝慰:“不如我们先坐下。”
白萧然握紧拳头:“我们再等等。”
白萧然对于父亲,一直没有什么期待。他只要不强迫自己,白萧然就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如今,白萧然好不容易,把祁言带回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却看不到白予义。
小时候,白予义记错她的生日;上学了,白予义错过她的家长会;现在,又迟迟不肯见她心仪的人。
白萧然偏偏不信,他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女儿。
等待的时间越久,白萧然越是烦躁,她指甲渗入手心,渐渐擦出一片红。
祁言的手机已经震动了好几次,他知道,那是李闻打来的。
祁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口:“萧然,我还有点事,可能要先回去了。”
“啊?”白萧然愣了:“你要回去?这么快?”
祁言不说话,只握着她的手。
白萧然这才想起,祁言本来就很忙。是她哭着闹着,非要祁言陪她回家的。
“你怎么不早说,既然你有事,那应该早点吃饭,早点出发才对。”白萧然转过身,平稳情绪:“大家上菜吧,不等了。”
“小姐?”佣人们十分同情小姐,他们看着白萧然长大,知道她的脾气。
“上菜吧,说不定,我们吃着吃着,爸爸就回来了。”白萧然咧开嘴,挤出一抹微笑:“大家快动筷吧,我现在打电话给警察局,等吃完饭,他们估计也到了。”
“萧然。”祁言终究有些不忍:“我可以明天走的。”
“不行,你已经耽误好些时间了。”白萧然意志坚定:“你不能为了我,就放弃自己的生活工作。”
白萧然喜欢祁言,她不想看到祁言为难。她想给祁言温暖,贴心,还有更多。
她的人,不能受委屈。
白萧然拉着祁言,坐在餐桌上。
“祁言,这螃蟹新鲜,你尝一口。”白萧然自顾自说着:“反正有的人也不稀罕。”
佣人们倒吸一口凉气,老爷啊,你怎么总是惹小姐不开心?
小姐不开心,这个家就不开心。
这父女俩,想要好好谈谈都很难。
祁言不时看向大门,这顿饭如此吃下去,白萧然就要崩溃了。
大门敞开着,能看到院子里的绿植,还有缓缓流淌的河水。唯独不见什么人影,或者车辆来过。
待到白萧然放下筷子,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祁言,我给你买了机票,你现在走,正好赶得上。”白萧然拉着祁言,送到门口:“你一路注意安全。”
白萧然面带微笑,语气柔和,看不出喜怒哀乐。
祁言的手机又传来震动,他点点头,也不准备继续停留了。
“我走了,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祁言对于家人,没什么感情。这种节假日,对他来说,有时候更是一种负担。白萧然的父亲,他也不是很想应付。他和白萧然,只不过是你情我愿,开心就好。
这样想着,祁言坐上了警车,扬长而去。
此时的天空,还残留着夕阳的残影。警车一路飞驰,很快驶离了十字路口。祁言转头,远远望见另一条道路上,飞快而来的汽车。
那辆车宽大,地盘很高,速度极快,嗖的一下就飞上去,没了影子。
祁言方才还在担心白萧然,看到这辆车,才放心转过身。
看样子,白萧然的父亲,已经回去了。
祁言一身放松,还好自己走的早,等到这父女相见,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一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一边是崩溃边缘的女儿。
这白家,住在皇城里,人口稀薄。城里养一堆佣人,富得流油,却只供着一个白萧然。
本末倒置,感情疏远。
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