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山病倒的消息在朝廷传开,朝廷的非议不断,更是有人上奏批评皇后和公主。
皇后宠溺七公主,不顾新科状元与江太师嫡女有婚约,执意要赐下懿旨。
皇上每日在朝廷烦得很,回到后宫想责罚皇后,可碍于皇后的娘家势大,那惩罚也只是做做样子。
可这做做样子的罚抄佛经一个月都让皇后觉得头脑发黑,她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是天底下最最贵的女人,可是被责罚过。
她也清楚,江家退婚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朝堂上,言官争论不休,她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若不是七公主苦苦相求,她也不会下这样的懿旨。
公主是何其尊贵的人,即便是嫁去领国做皇后都是卓卓有余的。可她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不宠着她宠谁呢。
这一切都怪江家,好好的非要弄出退婚的事儿。
出了退婚这事,最开心满意的就是赵姝了。
婚期将近,赵姝带着宫里的人到状元府搞装修。
本来是高兴的事情,可她察觉齐鸣玉的态度很奇怪。
齐鸣玉虽然高中状元,可却没有收到任命通知,一直赋闲在府。
与他一届的榜眼、探花都有了不错的前程,个个在翰林院混资历了。
当初齐鸣玉是他人羡慕的对象,现在的状元郎却成了茶楼酒肆议论的焦点。
同行的士子说他爱慕虚荣,攀附皇家,辜负了恩师的一片教导之情。
这般没节气的人,会被清流排斥在外。
就连曾经与齐鸣玉特别要好的几位兄台,都渐渐与他疏远了。
即便没有落井下石,也得撇清关系。
所以,齐鸣玉只能日日闷在状元府借酒消愁,外头的诗会也不会再有人邀请他。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边境地。
太难坑了,比当年在颍水县过的艰苦日子要难堪百倍。
虽然在颍水县时,周围的人都时时提点着他,将来高中了千万不要辜负江家的恩情。
可如今,他还是辜负了。
本来他有一腔壮志,将来高中进入朝廷要做一番大事,如今只能壮志难酬,日日躲在宅中消愁。
赵姝来时,他还在院中饮酒。
赵姝抢过他的酒杯,“齐郎,你醉了,少喝点,饮多了伤身。”
齐鸣玉醉眼朦胧,但是,他还是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她是赵姝,而不是江微。
若是江微在,自己根本没法碰到酒。除非是到外头举办诗会,可举办诗会就得朝她要钱,要钱就得在借据上签字画押。
那一大木盒的借据他还收着没有毁掉,就藏在他枕头底下。
“齐郎,齐郎?”赵姝连叫了好几声,齐鸣玉才回神。
“你来了?”
赵姝坐在他身边,心情颇好,“你我婚期将近,状元府扩建还完成了,你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齐鸣玉不想去,可碍于赵姝的身份,还是忍住醉意起身。
屋里屋外到处都是仆人干活的声音,看到他过来,一大群仆人停下手中的活,齐齐叫他驸马爷。
这一刻,齐鸣玉觉得无比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