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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里像是注满了水,荡起的涟漪都是女孩的一颦一笑,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细嗅发香。

“小也,你不知道,那天雪地里,我不经意间自剖伤疤,你对我展颜一笑,有多美……”

再多的悲伤苦涩都要融化在那抹浅浅的梨涡,飘远……

也是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无非是一个可以点亮他的女孩撄。

真是可笑,堂堂傅氏总裁,之前跟她追追逃逃那么久,原来都是无头苍蝇凭本能。不放她离开,却说不出原因,说起来真是贻笑大方。

不过幸好,那晚让他彻底看清。

秋也低声哼哼,伏在他胸膛不置一词,算他会讲话,那她就暂且原谅他比她晚吧~

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新皇上任势必要扫荡一切异心偿!

秋也捏住他的脸,鼓着腮帮子开始算总账,“你去年一直到九月一号才跟我上床,是不是因为那天是你们相遇的日子?”

“……是。”

“我们发生关系的那个老房子,是不是你们相遇的地方?”

“……是。”

秋也咬了咬牙,好啊,怪不得当时他说那天是个好日子,原来,他跟她之间的男huan女爱,都只是为了满足他跟米叶的回忆!

“你说,你喜欢摸.我的脸,是不是因为你十五岁时没看清过她的脸?”

“……是。”

秋也深呼了口气,“你再说,你喜欢那个时候咬我的背,是不是因为你十五岁时只认识她的背影?”

“那个是哪个?”

“你少装糊涂,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抗拒呢?”

“抗拒从阉!”

“……是。”

秋也再度深呼吸,却是笑得阴森至极,“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跟她过吧!以后不准上我的床!”

气愤地落下这句话,秋也一言不合就要掀被下床。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这死男人!

不对,这该死的喜欢!她干嘛要喜欢他!看吧,一旦动了心,芝麻大的事情都要大过天,根本控制不住!以后让她怎么活?干脆把她淹死在醋坛子里好了!

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老婆,傅寒笙怎能眼睁睁看她离开,所有的无赖劲儿都使上来,两条胳膊似藤蔓,死死缠着她的小身子不放手。

“嘶——”

两人纠缠中,男人一声痛哼传来,秋也一惊,看到他痛苦皱起的眉峰和额头上浮起的冷汗,顿时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心揪着他的衣领,“傅……傅寒笙,是不是伤口疼?”

“嗯……”

黑黢黢的眼珠子里染上一股悔意,秋也咬起糯米牙小声道,“那你松开手,我给你看看。”

“不要。”

“……”秋也汗颜,“我不跑了,我就看看伤口是不是出/血了。”

“我不信。”

“……那你怎么办呀,万一不小心感染了,伤口恶化了,如果不及时处理,落下后遗症,女人的子.宫男人的腰,你伤了腰以后影响性——”生活。

后面两个字被吞入男人口中,清冽的气息钻入她的味蕾,挑起天雷地火。

“这样止疼。”

男人落下四个字,再度堵住她,省得她蹦豆子似的说出话语来气死他……

*

中午。

秋也从医生那里回来,却在走廊里遇见了张晋。

两人点了点头就错过身,但是,张晋走进电梯的那一刻,秋也又冲了进来,“张秘书,有空喝杯咖啡?”

医院附近的咖啡店,秋也选了靠窗的位置,一是因为人少,二是她现在比较引人注意,跟男人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至少得坦坦荡荡,省得外人借题发挥。

咖啡端上桌,飘飘渺渺笼着雾。

张晋大概猜到她叫他出来的原因,只不过,她不说,他不会率先开口。

秋也不忸怩,没有打算虚与委蛇,直接阐明来意,“张秘书,他打算怎么对付程茉?”

张晋对她的问题没有半分讶异,不过,她直来直往的性子倒是让他很欣赏,但是,她是傅寒笙的人,那么,她就是他的主。

主可以随心所欲,但不代表下面人就可以畅所欲言。

张晋抿了口咖啡,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说,“秋也,你是傅总的逆鳞。”

龙的逆鳞,*凡胎岂能触之还可全身而退?

与聪明人说话本不需要说太透,秋也便知这事难商量。虽然,被他视为心头肉的感觉很甜蜜,但是,却也不愿弄脏他的手。

女人一旦坠入爱河,就是别扭矫情。

不过,不论她对程茉是什么感情,无可否认,如果傅寒笙做得太狠,秋思远势必不会袖手旁观。虽说秋家不如傅家势大,但好歹也是一方巨擘,反抗起来也不容忽视。

张晋见她沉思,将咖啡放下,指了指一旁盛着方糖的木龛。

对秋也道,“如果咖啡苦,那么不妨加点糖。”

秋也不解,张晋却又笑道,“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女人的糖更有吸引力,只要你能加对糖,让咖啡变得更好喝。”

秋也若有所思,张晋便重新拿起自己的杯子,一双眼睛富有睿智,“其实,傅总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你着想,如果你能拿出更好的解决方式,我相信,他也乐见其成。”

话落,便是微叹,傅寒笙所做的可不是单单为了替她出气啊,而是斩掉一切伤害的来源。一个向来自持的男人,动了情竟会这样。

可怕。

秋也思忖片刻,心中已有打算。

于是,端起咖啡杯朝张晋举了举,“多谢张秘书指点了。”

“哪里的话。”张晋也笑了笑,风轻云淡。

秋也长着一双笑眼,每次笑的时候,原本圆圆的杏眼就会弯成一汪弯月,灵光浮动,笑意潺潺,纯净美好得犹如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怪不得傅寒笙这样复杂深沉不知经历过多少人生浮沉的人都情愿栽进去,实在是她的笑容太难得,让人看惯了俗世肮脏物欲横流,所以一旦找到这样的灿烂真实,便再也不想放手。

张晋似懂非懂。

不过,想想她的年龄,不过二十有一而已,终究还是个小女孩。

沉吟片刻。

张晋还是决定开口,“秋也,傅总这样的人注定生来孤独,他的成熟内敛有时候不容他花言巧语,但是,该做的事情他却比谁都细心。”

虽然傅寒笙跟秋也不是游戏,但是,同样作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张晋再清楚不过,他们这种年龄的人,事业有成,意气风发,当然更加喜欢鲜嫩多/汁的小姑娘。

不过,也最是这类小姑娘招惹不起。

思维的跨度,人生的履历,差距太大,有时候不可避免就会造成误会,令人头疼。

秋也笑了笑,感情,张晋这是要替他老板撑腰咯?

停止搅拌咖啡的动作,秋也正襟危坐,坦然笑道,“张秘书,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

“其实,我知你聪慧,应该不会介怀太久,但是,既然傅总没做过的事,那我也不想让你如鲠在喉。”张晋正色,“秋也,你大概一直觉得,傅总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吧?”

秋也思索,随即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的。”

不过,下一刻又道,“但是他说过,在我,不舍得用手段。”

原本,因为她前一句话,张晋还有些愤懑,早就知道小姑娘不成熟,可是,听到后句话又瞬时欣慰些。

幸亏,她不是白眼狼。

“张秘书,你不是在骂我喂不熟的白眼狼吧?”秋也忽然笑得促狭。

“咳咳——”张晋一个没忍住差点呛到,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真没想到,小姑娘看人脸色的本事真不浅。

但是,下一刻又匪夷所思,怎么感觉他在被这小姑娘逗着玩儿?

意识到这点,张晋顿时有些怪异,刚刚还暗自嘀咕小姑娘不成熟,现在就轻易被人家踩着尾巴挤兑。

太失败了。

清了清喉咙,张晋恢复严肃,试图拿出“长者”威仪,“其实,我就是想替傅总澄清一些事情,那些事,他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听言,秋也顿时来了兴致,胳膊交叠撑在木桌上,等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