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不要装疯卖傻了……谢嬷嬷,你怎么说?”毕竟是从小把自己奶大的乳娘,四爷的心,也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硬下来的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从小到大,陪在自己身边时间最多的、最长的,就是谢嬷嬷啊!
“回禀主子爷,四年前,奴才知道一切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奴才没有别的心思,只想保住自己的女儿……至于昨天,奴才只是想让钮氏继续沉睡而已。”谢嬷嬷有些激动的说。
“嬷嬷呀!刚才叶太医说,按昨天的那个药量,半个月钮氏这辈子就没有醒的希望。而不出两月,钮氏必死无疑!你现在还说不想害命吗?”四爷沉着声音:
“嬷嬷,你向来是懂我的,我对钮氏的心意如何?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如何要这样对我?”四爷痛心疾首的说。
“会要她的命?怎么可能?小菊?”谢嬷嬷双手抓着小菊的肩膀,摇晃着她。
“为什么不能要她的命?快四年了,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贝勒爷都照顾了她四年,也算是仁尽义至了。她,该命了!这样,贝勒爷才能解……”
“啪!”小菊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嬷嬷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的扇了过去,小菊的嘴角,都被打得出血了。
“我苦口婆心跟你说过很多遍,你怎么就不能够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作为娘亲,怎么会不知道你从小就心系在主子爷身上。”谢嬷嬷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女儿:
“可是啊!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的身份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就算成了主子爷的女人,又能怎样?主子爷的女人那么多,以后还会更多,这后院的勾心斗角,且是你那点小聪明可以适应的。”
“啪!啪!”又是两个嘴巴子:“作为你的亲娘,看着你和张林结婚,两个人恩爱,平静的过日子,我更加高兴。你是不会明白啦!”谢嬷嬷摇了摇,泪流满面!
小菊不可置信,又呆呆的望着娘亲:“你的眼里,幸福就是可以和一个男人平静的过日子吗?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小菊指了指张林。
“在我的眼里,我女儿的幸福,就是一辈子有一个男人,只疼她一个,全心全意的把她放在心里。而不是像主子爷的这些后院们一样。一大堆女人,没完没了的你争我斗的。就为了让主子爷多看她一眼!”谢嬷嬷流着泪,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张林有哪里不好?这短短的三年间,他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夫。最重要的是,哪怕你这些年,没有给他生一儿半女。他仍把你捧在手里,放在心里。你们那个小家,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竟然还不知足,我这个做娘的,在张林面前都脸红。”谢嬷嬷说着,转身面对张林,心痛的望着。
“张林,娘对不起你!生了这么一个混蛋玩意儿!”谢嬷嬷突然对着张林,磕了一个响头!
“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张林从小无父无母,对这个丈母娘,下来孝顺。
“哈哈哈!你们这个演的是哪出啊?你们都疯了吗?贝勒爷都还没有讲话,你们都是在干什么?”小菊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母亲和夫君。
“要听我说是吗?来人,把小菊和张林都送衙门吧!杀人未遂,让衙门依律判吧!”四爷丢下一句,就想往屋里走了。
“等一下!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贝勒爷,咱们是有默契的呀?”小菊要冲向四爷,被曹颙一手抓住了。
“你疯了吧?刚才就已经解释过了,从来没有什么默契,你,我从来都没有放进眼里过。”四爷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
“到现在在这一步了,你还在痴心妄想,真没有办法!”
四爷抬眼望了望谢嬷嬷:“嬷嬷!别怪爷心狠了!来人,把这两个人直接送衙门吧!”
“贝勒爷!奴才还有一句话要说。”张林出口叫住了四爷:“奴才本来就是四爷府的人,大错已铸,无话可说。只是,四年前,让府医不救人的,如果不是贝勒爷?那会是谁呢?……能让人以死闭口……小菊怕是还没有那个能力?”
张林说完,给四爷磕了个头,站起来。扶着还在挣扎,还在胡言乱语的小菊,对曹颙说:“走吧!”
曹颙看四爷点头了,带着张林和小菊,去衙门。而谢嬷嬷,没有人碰她,曹颙带人出去了,她还愣在那里。
四爷没有开口,看了她一眼,向屋里走去。
“主子爷!”谢嬷嬷喊了一声,跟着四爷冲进屋里,把苏培盛和小福子吓得,赶紧挡在四爷前面。
“扑通”一声,谢嬷嬷跪在四爷的面前:“奴才有包弊之罪,不教之责。还利用自己身份上的便利,让‘沁香阁’尽量的受苦,能不给她们的绝不给,能给的,也尽量不给……奴才有罪!”
“姑姑!?”碧云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泪眼朦胧地望着地上的谢嬷嬷。
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碧云都听见了。震撼的想跑出去问个明白,小秋死死的拉住了。
而此刻,亲眼看着,亲耳听着,平时看似对她们照顾有佳的姑姑,说出这样的话,碧云真的是呆了、傻了。
猖狂无知的表姐也就算了,连姑姑也是这个样子,实在让碧云难以接受啊!她一直以为,她们“沁香阁”要什么没什么,是李侧福晋或者其他的人做的,没有想到,既然是姑姑做的。
“你倒是承认的痛快!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给钮氏留了一条命啊!?”四爷冷冰冰的说。
“奴才不敢,奴才的意思是,把奴才一并送到衙门去吧!”谢嬷嬷恳求的望着四爷。
“呵!你这是在威胁爷吗?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点家丑,外杨了,爷也不在乎!你既然那么想去,就自己跟了去吧!”四爷有些怒了,加大了声量。
“奴才谢谢主子爷,奴才拜别主子爷!”谢嬷嬷还真是说什么是什么。
“咚!咚!咚!”给四爷磕了三个响头,又转了个方向,对着香香里屋方向,也是“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小跑了出去。
培生盛对小福马使了个眼色,小福子跟上谢嬷嬷,扶着她出去。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谢嬷嬷消失在门口的碧云,除了流泪,满头的冷汗,身子都在轻轻的颤抖。
被小秋半抱着,扶进隔间,坐在矮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