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四爷自己走进里屋,坐在床前,轻轻地呼唤着香香的名字。还不停的低头,啄吻着香香的脸。
因为太医说过,香香的头部受伤了,不能动她。四爷就把自己伏在香香身上,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
仔细的看着香香,一处不放的啄吻着香香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
四爷呼唤了半天,又已经是满脸的泪水。空中的香香也一样揪心的疼痛着,可不知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
“嗯!”床上的小香香,似乎有了轻微的哼唧声,四爷伏耳在她的嘴边,确认她嗯了一句。
又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探小香香的鼻息和脉搏,再三的确认,是正常的,四爷帮小香香裹好被子,才往外走去。
四爷一出去,碧云就去里屋守着。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香香的面前,仔细的盯着香香的脸。
香香觉得有点夸张,自己也尝试着呼唤小香香。可小香香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也尝试着进入小香香的身体。可是,自己是透明的,进不去小香香的身体里?
怎么会这样?小香香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里了吗?可为什么没有反应?难道真的是头上的那道伤口,让小香香昏迷了吗?
四爷只准放下一层薄薄的慢帘,这样他在座榻上,也能随时看到香香的情况。
“曹颙!调查的怎么样?”四爷问。
四爷前面站着曹颙和苏培盛,今天当值的夏荷,给四爷上了热茶和桂花糕。
“我一听说,就让人封了府,只准进不准出,直到刚才送太医们出去。”曹颙说:
“刚才主子爷忙着的时候,奴才已经问过了。今天府里除了每天送菜的人,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进过府。就连出府的,也就只有我们这批人。”
“那这就好办啦,说明是府里自己人做的。”四爷叹了一口气,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知道的结果。
“主子爷,恕奴才直言!一口咬定钮氏姑娘被推下荷塘的,只有她贴身的两位丫鬟,没有第三个人证。”曹颙说。
“曹待卫,您什么意思?”里屋的碧云坐不住,几步走了出来。浮在空中的香香,第一次看见他们中最小的碧云,冷了脸:
“如果是奴才和小秋姐姐没能照顾好姑娘,让姑娘落水了,我们自然会去领罚。可有人要害我们姑娘,奴才和小秋姐姐,慢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被一个人影,推下荷塘。”
“呼救了半天,小秋姐姐都下水了,才有人来。姑娘被打捞起来以后,还是曹待卫提醒了奴才,刚才府医根本就没有给姑娘施救,只是直接‘请罪,说姑娘没气了。’”
“对!也是你提醒我给香香做急救的,去,把这儿个当值的府医都请过来。”四爷说了一句。
“刚才穆达送嫡福晋的时候,奴才已经叫他,顺便把府医都请过来了。”曹颙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人物。
“主子爷,不得了啦!又有人落水了。”小福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不急,慢慢说。”苏培盛一只手狠狠地抓住小福子的手,让他停下慌乱!
“刚才,穆队长带着人,押送两个府医过来,到荷塘边时。那个吴府医像疯了一样,冲进了荷塘……现在,正在打捞。不过,穆队长下了死命令,不可张扬。就他带的那队人马在打捞。”小福子喘着粗气,煞白了脸,好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啪!的一声,四爷把手里的茶杯,丢在了桌子上,茶杯打了个转,茶水都溢出来了。
春兰闻声而来,无声无息的把茶杯和桌子上的洒到水的东西,都收走了。夏荷又端上来,新的茶水和糕点。
一盏茶的时间以后,穆达回来了。另一个府医,让众人看守着,让他对吴府医展开了急救。
“主子爷,吴府医捞出来了,已经施过救了,可惜没气了。”穆达说。
“这吴府医来时有什么异常吗?”曹颙问。
“没什么异常?我们去的时候,他和另一个府医和太医,正在讨论着钮氏姑娘的病情。”穆达说:
“奴才叫他们俩一起来见主子爷的时候,两人从表面上看,都没有任何异常。可快到‘沁香阁’,吴府医发疯似的跳进了荷糖……”
“把另外一个府医带上来吧!”四爷沉着脸说。
“奴才……奴才给主子爷请安!”另一个府医,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抖手抖脚的跪在那里。
“张府医,你和吴府医一样,都是四爷府的老人了。爷这么多年,也没有亏待过你们。你来说说,今天吴府医这个事儿,你怎么看?今天、刚才,你们有说过些什么吗?”四爷问。
“回主子爷,今天钮氏落水,又被打捞起来的事儿。奴才一直在药房里,什么都不知道?是后来,吴府医回来告诉奴才的。不过,当时吴府医的确是说过,钮氏已经没气了。其他的,他也就没说什么?”
“后来,太医们来了,说钮氏有气息了,奴才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吴府医却突然慌了起来,一直在药房里走圈圈。奴才当时安慰他来着,当大夫的,一辈子要看那么多人,走眼一次没什么?
好在人救回来了,去跟主子爷请罪。主子爷心慈,最多惩罚一下,不至于赶他出府。”
“奴才这么一说,吴府医当时是说,也对也对!去请个罪,只要不累及家人就好。”
“奴才当时就说了,这点事,主子爷还不至于会惩罚至你的家人。当时说的好好的,穆队长来带我们的时候,先是沉默。快到‘沁香阁’的时侯,吴府医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说了些什么?”穆达问。
“他就一直小声的喊着‘我只是没救她,我只是没救她’,奴才想着他是不是因为没有尽力救钮氏吓坏了。就多嘴,问了他一句:‘为为什么不救她?’”
“他一下子像疯了一样,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说:‘说好不出人命,只是吓唬她,钮氏水性好,不用我救’!”
“奴才正要问他其它的话,他就一把把奴才推开,跳进荷塘里面……”张府医结巴了半天,终是把话说清楚了。
漂浮在空中半天了的香香,此时都觉得累了。轻轻的依附在四爷的身边,使出所有的力气抓住四爷的衣服,才不至于让自己又到出乱漂。
“有计划,有准备!看来,下手的人,准备已久。”四爷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茶杯,直倒茶杯在他的手里炸裂。
“曹颙,从明天开始,你什么都不要做了,一直到把这件事情查明,把做坏事的人抓了,为止。”四爷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曹颙带着张府医下去了。
“穆达,从今儿个起,加强府内外的巡逻。若有异样,或嫌疑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四爷说话挥挥手,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了。
自己一个人,躺在小香香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一只手抱着她的腰,脑袋轻轻地搭在小香香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漂浮在空中的香香,望着这一切,心痛如绕。啪!一声什么东西?又把漂浮着的香香深深的吸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