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骑兵冲出谷口之后便分为两队,王源命柳钧率两百骑兵佯装追击溃逃之敌,但也仅仅是佯装而已,事实上是越追越远。难沽Γ歉系脑兑恍h舻闭嫫此雷飞钡幕埃苑秸娴牡敉凡耸霞悍交勾t诖蟠蟮牧邮疲悴缓门沙勺尽?
王源自己则率并守在谷口前,等候后方从崖壁上撤离出来的一百多名失去马匹的弓箭手。崖顶上还有奚族的弓箭手,王源不敢确定这一百名弓箭手能否活着出来,但半个时辰后,当看到奔跑而来的一百名弓箭手的身影出现在谷口时,王源彻底松了口气,他们甚至还有暇推着十余辆装满物资的大车。显然崖顶上的奚族弓箭手意识到己方大败,在第一时间撤离了。
队伍集结之后,王源下令全军西进,失去马匹的便双人共乘一骑,虽然马儿承载过重不能走远路,但这时候时间很宝贵,必须立刻远离此地。哨探禀报奚族人已经缓过气来正在集合,有回头的迹象,这时候也顾不得马儿死活了。
兵马快速沿着鸡鸣山西边连绵的山峰边缘往西疾行,经历了两个多时辰的大战,士兵们的兴奋劲过去,一个个显得极为疲惫。身上的热汗被冷风一吹,个个脸色煞白,冻得发抖。
王源意识到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天色逐渐转黑,要想办法找个地方休整,从上午到现在,士兵们又累又疲又担惊受怕,必须要让他们吃饱肚子,好好的休整一番。
公孙兰策马从后方赶上王源的马头,她是受王源之托去后方查看敌情的,不待王源发问,公孙兰便道:“奚族残兵已经集结,在后方十五里外正沿着我们的足迹追来,估计天黑之前便能赶上我们,到时候怕是要正面接战了。”
王源看着四周荒凉的山野,离开鸡鸣山往西十几里后,周围已经没有什么高大的山峰,有的只是连绵凸起的丘陵矮坡,长满的荒草的荒凉大地,根本没法子再设埋伏了。而且以目前士兵的状态,也不可能再经历一场大战。不得不说,刘德海手下的团练士兵实在太弱了,刚才在战斗的时候便出了好多的差错,他们也根本无法承受连续不断的作战。
“队伍需要休整,后面敌军又紧紧追着,看来情况不妙啊。”王源皱眉道。
“有个不好的消息还要告诉您。”刘德海道:“刚才作战时,我们丢失了大批的物资,晚上宿营的帐篷都只有几十顶了。而且随行的十几辆水车全部丢弃了,现在咱们连水都没得喝了。”
王源眉头皱的更紧,沉声道:“干粮还有么?”
“干粮倒是还有一些,弓箭手撤出山谷的时候推出来的十几辆车中有几辆便是我们的粮食。但他们只顾带吃的,却忘了喝水这件事情。瞧瞧这些马儿,一个个嘴边都流白沫了,再跑个半个时辰,马儿全部都要完蛋了。”
王源不再犹豫,当即下令道:“立刻命人在四周寻找适合宿营的地方,必须有水源。就算是被奚族人追上,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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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要吃饱喝足迎接这场战斗。”
刘德海高声应诺,纵马离去下达命令,不久十几名骑兵离队而出,在四周开始搜索。
见身边并无旁人,王源叹息一声对公孙兰道:“表姐,几句体己的话要交代你,看来眼前这一劫终究还是难以渡过。咱们终究还是要同他们正面交锋。一旦正面交战,咱们是必败的。到时候情势若是紧急,表姐不要管我,直接突围离去。回到长安后要照顾好家里人,兰心蕙怀有我的骨血,将来请表姐好好的照顾我的骨肉长大成人。”
“你说的什么话?我说过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我会拼死护着你安全的。”
王源皱眉指着不远处共乘一骑的紫云儿和青云儿,指着丈许外骑在白马上依旧精神抖擞的柳钧道:“然则她们呢?你是要我不顾他们的安危自己逃走么?那是不可能的,就这样逃走的话,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心安。所以请表姐一定要答应我。若是能救走一人的话,把柳钧救出去吧,他本不需要经历这场劫难,全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才卷入进来。”
公孙兰沉眉想了想道:“先不说这些,到时候再说吧。咱们这不刚刚打了一场胜仗么?怎地说这些丧气话。我们正面交战的话,现在咱们只损失了不到一百人,还有七百人可以作战。奚族兵马虽然还有近两千人,但这场仗未必便会失败。”
王源苦笑道:“我的表姐,如果真的只是后面的那些奚族兵马,我还会这么担心么?奚族人战败的消失严庄和安庆绪定然知道了,他们定会带着他们的兵马穿越峡谷来凑热闹。而且我敢断定,他们一定还调集了其他地方的兵马来围堵我们,咱们的麻烦何止是奚族人。一日不到云州地界,咱们一日便在虎狼窝中。”
公孙兰怔怔无语,半晌点头道:“虽然我不想相信你的话,但这恐怕正是事实。罢了,咱们也不多想了,一切自有天命,此刻担心也是无用。我也去前面找水源找休整的地点,没准咱们可以找个地方设伏也未可知。”
王源忙道:“你歇一会,这一天你最辛苦,让柳钧去便是。”
王源朝柳钧叫了一声,柳钧策马靠了过来,高声叫道:“老师,什么事儿?”
王源道:“你去前方探探路,找找宿营地和水源,咱们需要休整。”
柳钧点头道:“遵命。老师,公孙姑姑再见。”
说罢催动战马疾驰而出,他的白马是真的好马,依旧神采奕奕速度如闪电一般,丝毫没有疲态。
“这小子,天生是打仗的料,你瞧他,一点也不紧张,似乎还乐在其中呢。”王源笑道
“他怎么改口叫我姑姑了。”公孙兰皱眉道。
王源低声道:“是我要他改口的,我叫你表姐,他也叫你姐姐,这不是岔了辈分么?”
公孙兰道:“干什么叫姑姑,把我叫老了。我有那么老么。”
王源哈哈大笑,微笑凝视公孙兰道:“表姐在我心里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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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老,永远十八岁。你就放心吧,只是长幼轮序罢了。”
公孙兰一笑道:“你的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虽然知道你在撒谎,但我爱听这样的谎言。”
……
柱香时间之后,柳钧骑着白马飞驰而回,身后跟着刘德海和几名低级军官,王源纵马迎上去,高声问道:“找到合适的地点了么?”
刘德海面带愁容,柳钧倒是直接道:“老师,我不知道这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水源的问题解决了,前面有一条大河。但这条河宽阔的很,我们怕是过不去了。”
王源一惊,挥手道:“带我去瞧瞧。”
众人疾驰而出,往前奔出四五里地,便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虽未见到河面,从流水声可以听出,这条河的水流很是湍急。
不久后众人来到河岸上,眼前一条大河自北向南横亘在眼前,流水滔滔,白浪翻涌,气势甚是雄壮。河面宽度足有三四十丈,绝非可以渡过的大河。
“钦使,卑职问了咱们军中的范阳士兵,他们说这条河叫洋河吗,河水.很深,桥上只有三座桥梁,一处在上游文德县境内,两处在下游鸡鸣山之西的永兴县境内,除此便再无过河的桥梁了。”刘德海皱眉道。
随行众人均忧心忡忡,谁都知道遇到这样的绝境意味着什么,这真是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大事不妙了。
王源眉头紧锁,这样的天气,河水已经接近冰点。这条河没有一点点结冰的迹象,这说明水流足够强劲。泅渡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水深流急,便是这冰冷的河水人马下了水之后怕也没有多少能上岸。过河是不能了,只能找个好地方扎营防守了,今夜会是很难熬的一个夜晚。
王源策马沿着河岸上下走了数百步,他发现一处河堤上方一块隆起的小丘上长着一小片树林,于是飞驰过去进入树林之中,发现这是一片以杨树为主的典型的北方树林,树林中的地面很是干燥,长着枯黄的长草。
出了树林往四周观瞧,左近四五里地都入视野之中,背靠着汤汤大河,以这一小片树林为落脚点倒是和不错的地方。因为帐篷物资的缺失,在林中宿营可以起码档一些寒风,而且围绕着这一小片树林还可以有一些小小的工事建设。虽然这绝无法抵挡正面的袭击,但起码还是有一些地利之势的。
“天要黑了,渡河无望,今夜只能在河边扎营了。下令全军进入树林中扎营,刘德海,带两百人跟着我在林外设置防御工事,以防今夜有战斗。其余人伐树搭棚,生火煮饭烧水,吃饱喝足养足精神。”王源下达了命令。
虽然背靠绝路扎营是兵家大忌,但此时此刻已经无选择的余地,众人也只能遵照王源的命令各自去办事。不久后,七百多兵马尽数进入树林中,在林中伐木辟地,搭建窝棚,生火烧水,煮饭喂马,忙碌不休。王源则领着刘德海和二百兵马来到树林边缘处,设置他心目中的简易工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