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哎哟喂!”沈落落装作一脸惊讶,但不断上翘的嘴角却在不断的出卖着她根本抑制不住的喜悦。
她伸手抱过咬着桂嬷嬷手臂的小笙笙,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小笙笙地头,故作嗔怪,“你看你,你个小畜生,怎么能伤了如此尊贵的桂嬷嬷?我瞧着你是离挨揍不远了。”
小笙笙窝在沈落落的怀里,张开小嘴巴尖叫了一声。
沈落落的目光扫了一眼桂嬷嬷的手臂,只见着桂嬷嬷衣服被扯烂,手臂上的肉都被小笙笙撕咬地翻了起来,血肉模糊简直。
“哎哟,桂嬷嬷被怎么被咬成了这样?快快!锦心快去给桂嬷嬷拿药。”
她缓缓抬眼看向桂嬷嬷,眼神无辜,“桂嬷嬷可别跟我这怀里的畜生一般见识,这小畜生是前一阵子涉猎时,殿下送我的。从山上来,生性顽劣,本宫会好好管教它的。”
桂嬷嬷恨恨地盯着沈落落,满脸煞白,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是真要说话,那怕是极其难听的话,只当忍着了。
穆连笙看着沈落落微笑着用手去抚摸赤狐地头,眼底藏着温润的笑意。
就说么。
凭她的性子,每日晨起就会开始闹事儿,今日又怎么会不出现。
这真是自己多虑了。
瞧她那个样子,哪像是要好好管教那小狐狸的模样。
分明是管教没有,甚至还要奖励上一番才足够。
“桂嬷嬷快去养伤吧。”沈落落瞥了一眼桂嬷嬷,然后抱着狐狸悠哉悠哉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刚出了门,没走几步,她便和锦心笑作一团。
“公主,你说这小狐狸,还真的是有灵性呢!你叫他去咬谁,他真是一咬一个准儿。”锦心兴奋地抬起手拍了拍小笙笙的脑袋。
小笙笙抬起眼珠子,傻呆呆地看着锦心落在自己头上的手,又慢慢地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乖巧舒服地享受着沈落落手轻柔地抚摸。
“那是。狐狸可有灵性了,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也知道报答救命恩人的。而且还听说过好多什么山野狐狸修仙的事情,你若是爱听,我便讲给你。”沈落落一脸兴奋地答道。
锦心有些担忧道:“不过,公主。你说那桂嬷嬷那样小气的人,会不会记下这个仇,到时候报复我们?”
沈落落抱着小笙笙进了屋子,将脚上的鞋,全都踢到了一遍,撇了撇嘴,“报复呗。反正我看这个老嬷嬷来,就是专门来找我们的不自在的。反正也躲不过去了,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她也依旧会不断的找我们毛病。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天边渐白。
沈落落打了个哈欠,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头枕着枕头,怀里抱着小笙笙,半眯着眼睛。
她一边琢磨,一边缓声道:“我就想,那皇帝究竟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让我嫁过来以后,找个嬷嬷害死我?便让锦盛主动出兵攻打,这样他侵犯锦盛之举,就不会变成不仁不义之举了?”
“兴许是这样,毕竟锦盛皇帝一向阴狠,心狠手辣的。”
沈落落缓缓闭上眼睛,脑子昏昏沉沉地发困,呢喃道:“那我定是不能让他得手的,关键时刻,我也不怕一拳打死一个,就这样冲出南夏。”
锦心看着说完这句话就昏昏沉沉睡去的沈落落,轻轻笑起来。
她从一旁抱起了被子,然后轻轻将被子盖在了沈落落地身上,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安然入睡。
坐了一会儿,确定沈落落都睡着了,这才走到桌子旁边,伸手拿起笔写下了关于太子府的近况,并且将沈落落方才的猜想全都写在了纸上。
写好后,小心翼翼地将信揣在身上,匆匆忙忙挎着个篮子出了门。
没走几步,就跟一个黑衣男子撞了个满怀。
男子动作细微又迅速,拿起空篮子里面放着的那封信,快速离去。
锦心又在市集上买了些东西,才回了府。
宫中大殿上。
皇子臣子们站成一排。
皇上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眼睛巡视着站在下面的人。
他声如洪钟道:“西南水患,若是有人愿前往治理水患,朕必会重重嘉奖。”
下面所有人,全都低着头。
一个一个闷着不出声。
谁不知道,西南水患已久,去了两个工部尚书都没弄明白,最后回来就直接被革职了。
别说是嘉奖了。
估计回来能保住一条小命就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总的来说就是,费力又不讨好,谁去谁倒霉这么一件事儿。
皇帝见人迟迟不出来,只得失望地拍了拍宝座扶手上面的龙头,叹息一声:“区区水患,难道就难道了我南夏的各位精锐大臣了?你们日日同朕谏言,这个嘴上挂着心系南夏,那个嘴里都是为了南夏的江山社稷。怎么一到朕真的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不吭声了?全会做些嘴上功夫?”
皇帝话音刚落,穆连筝就直接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儿臣推举太子殿下!”
皇帝的目光落在低着头的穆连笙身上,只见着他没有丝毫的反应,仍是那么一副淡定的模样。
“太子?”他出声,语调上扬,似是在疑问。
穆连笙上前一步。
突然人群中的穆连萧也跟着站了出来。
他捂着胸口咳了咳,脸色不太好看地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去吧。毕竟二哥是朝中重臣,手里还有大量刑部的案子要审,儿子虽是身体欠佳,但还是想出一份力。”
穆连笙斜眼瞟了一眼说话都费劲的穆连萧。
现在出来说去了。
要说做手段,还是穆连萧最能。
皇上不忍道:“老三,不必逞强,你这今日到了冬天,身子是又不比之前了,你只要好好的养好了身子,便是替朕解了心头的忧虑了。”
“父皇,您就让儿子去吧。否则儿子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为您解忧,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穆连萧继续坚持。
穆连笙上前了两步,将手用力地按在了穆连萧的肩膀上,“三弟还是以身体为重,此等重要之事,三弟过往也未曾经历过,只怕治水不成,又为身上新添了旁的病症,二哥还是心疼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