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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糖在家养了两天,闲的快长出蘑菇了,今天刚拆了脑袋上的绷带就迫不及待的出来放风。
“来杯鸡尾酒。”焦糖坐在吧台前,敲了敲桌子。
“好嘞。”调酒师应了一声,去准备了。
一旁调试贝斯的林思源抬起头望了过来,怎么好像听到了焦糖的声音?
他再往吧台边上看,那坐着的,可不就是焦糖吗。
林思源将贝斯放到架子上,抬脚朝吧台走了过去。
“糖糖,你在这干嘛,这有我顶着呢,快回家休息去。”
他看着焦糖消瘦了的脸庞,眸子里满是关切,说不心疼是假的,他们两个,认识也得有个十年了吧。
初中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梳着高马尾,安静的坐在窗边看书。
他路过,恰逢她莞尔一笑,眉眼弯弯,眸中水光潋滟,映在面上,衬得周围一片岁月静好。
他当时想,这么美好阳光的女孩子,定是父母宠爱,被爱娇惯着长大的。
却差点就被她清纯可爱的皮相给骗了。
坐了三年的同桌,才渐渐发现,她的岁月静好不过是强装出来的。
从那以后,高中,大学,他都一直在努力跟随她的脚步。
她聪明好学,领悟能力极强,而他,中不溜的成绩,耗费了无数的精力和脑细胞才能勉强看到她的身影。
但他依旧甘之若饴。
不为别的。
只是想守护她,让她知道,她不是被抛弃的人。
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他一直在默默陪着她,默默守护着她。
即使她不在意不知道,也没关系。
焦糖端起吧台上刚调好的鸡尾酒,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一只大手拦住,抢了去。
“林思源,你干嘛?”焦糖皱着眉怒视林思源。
林思源不甘示弱,瞪了回去,“不回家休息可以,唱歌也可以,不许喝酒!”
焦糖张嘴想抗议,可看着林思源坚定的眼神,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给她一杯橙汁。”林思源可没给焦糖后悔的时间。
“不喝!我去后台化妆了。”焦糖赌气般的离开了吧台,往后台走去。
调酒师看向林思源,林思源无奈的笑了笑,“算了,你忙吧。”
一转身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人。
“你是?”林思源看了看表,六点四十五分,还没到营业时间。
“你好,我是过来兼职服务员的,昨天通过电话的,很抱歉,昨晚有事耽搁了。”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叫,祁........”
“祁泽云。”
“你好你好,那什么,你先去后台换衣服吧,后台更衣室有个柜子没锁,里面有工作服,快到营业时间了,等下班了再补信息表。”
林思源指了指焦糖刚刚离去的方向。
“好”祁泽云点了点头,朝后台走去。
“源哥,怎么又招兼职生啊,小柏不是干的好好的吗?”一旁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小柏不是快毕业了吗,忙着准备毕业论文答辩什么的。”
“哦,是这样啊。”了悟的点了点头。
“嗯,等会儿你让小汪带带他。”
“好。”
祁泽云推开后台的门,走进男更衣室,有几个男生也正在换衣服,看到他进来,都热情的打招呼。
“兄弟,新来的?”
“嗯”祁泽云找到那个没上锁的柜子,拿出了工作服。
白衬衫,黑领带,黑色针织背心,黑西裤,还有一条黑围裙。
“我叫汪明,是大厅的领班,叫我汪哥就好了。”一个剃着寸头的男青年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祁泽云。”
“那你先换衣服吧。”小汪领着换好衣服的人,率先走出了更衣室。
祁泽云换好衣服,刚踏出男更衣室,就听到一阵歌声从隔壁传了过来。
歌声悦耳,带着浓厚的个人气息,引得他停在原地,侧耳聆听。
“泽云,你干嘛呢,到营业时间了,快来。”
找不着祁泽云的小汪,推开后台的门,就看到祁泽云站在更衣室门口,好像愣住了一样。
“啊?哦”祁泽云这才回过神来,匆匆的跟着汪明去大厅。
刚过七点,大厅的冷气和灯光已经全部开启。
原本空荡的大厅已经有不少人落座。
他从没有在酒吧兼职过,也从来没有来过酒吧,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但也很是新奇。。
“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Black,我是lynn,今天将由我来带领你们开启这个美好的夜晚。”
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入祁泽云的耳朵,他扭头望了过去。
小舞台上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生,长长的黑发垂在胸前,光线很暗,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女生抬头,削瘦的下巴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微勾,像朵妖冶的玫瑰花。
台下掌声和口哨声不断,混着嘈杂的音乐声刺激着祁泽云的耳膜。
“泽云,去五号台送两扎啤酒。”小汪拍了拍祁泽云的肩膀,靠近他耳边说道。
祁泽云点了点头,去吧台拿酒。
台上的焦糖脸上挂着笑,侧头冲林思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始。
“这是驻场歌手吗?”卡座上一个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人。
“算是吧,我来那么多次,大部分都是她在唱。”
“嗓音不错啊”男人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是挺不错的,我之前还想挖她来我们公司,但是她好像不太愿意。”
“哦?”男人挑眉,凝在焦糖身上的目光暗了暗,“是不是你出的条件太差了。”
“哪能啊,我给她出的条件算优厚的了。”男人笑了笑,端起酒杯,“喝酒。”
Black是林思源和焦糖合开的酒吧。
原本就是小打小闹,谁知道渐渐地这名气就上去了。
来这儿的大部分都是冲着演出来的。
起初,是因为焦糖上大学时无聊,有一回去清吧喝酒,吐槽人家驻场歌手唱歌不好听,惹得人家拍桌想打架。
好在林思源也在场,好说歹说,才按住了人家想动手的心。
林思源倒不是怕焦糖吃亏,他是怕那一伙人吃亏,毕竟焦糖是从小学就开始学习散打的人。
但是焦糖气啊,自己唱的不好听还不让说了,然后脑子一热就说要开个酒吧。
她这么一说不要紧,苦的是林思源啊,这姑奶奶只出钱,啥活儿都得他干。
后来他东奔西走的把这店开了起来,她又说管理酒吧麻烦,说什么都不愿意接手这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