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我在这里呢!”
秦可儿听到帐外木成风的声音的时候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又怕是敌人用的计谋,只能在帐内等候结果,掀开帐帘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后才果断的带着小娥出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身披大氅,裹住娇小的身躯只露出白皙的脖颈。
木成风听到秦可儿的声音,迅速的转头,上上下下的把秦可儿打量了一遍,确定没受伤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公主殿下去哪了,让臣好是担忧。”
“将军不必担心,本宫料想敌人必是想阻止和亲,便躲到了将士们的大帐里。今夜将军辛苦了。”
“公主无事便好。”
木成风说完仍旧是一阵后怕,同时心中暗自佩服公主的胆量。若是公主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这时候一定是被敌人抓走了,或者是刺以公主相要挟,整个大营里的人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数。
“各位都辛苦了,今夜好生休整,明早还要赶路。”
“是。”众人齐声答应后退出大帐。木成风在即将出去的时候回头,眼里有一抹担忧之色还未散去。在木成风看来公主虽然与其他养尊处优的公主有所不同,但毕竟是个女子,碰到了打打杀杀的场面多少会受到惊吓。单看公主身后那个唤作小娥的侍女便能探知一二。然而这位年轻的将军真的是多滤了,秦可儿没见过战场上的真刀真枪,但在江湖上转转悠悠酌也没少见了打打杀杀的场面。她没有亲手杀过人,但死在她面前的人不在少数。掏心挖肺碎尸万段的都见过了,又怎么会因为刚刚的打斗而受惊。
害怕不能帮助她解决任何的问题,如今的她已经失去了害怕的资本。眼睛出神的望着回头给予关怀神色的将军。这份心她领了。
“将军不必担忧,本宫无碍。”
木成风闻言,也没多停留,出去的时候多安排了人手守着大帐,避免再有什么闪失。
夜风寒露,怒吼连连,西北的风呼啸着,震颤耳膜,蛊惑人心。
观城之外几十里,一望无际的草原伏丘下黑衣人顶着刺骨的寒风瑟瑟而立,等待着即将归来的战士。
远处传来马蹄声,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并不清脆,但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早就熟知了它的声音。
单骑而来的战士迅速下马,跪在地上,沉闷的声音自膝盖与草地贴合处传来,敲打在心上,异常的烦闷。黑衣人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仍旧问了一句,“怎么样?”
“属下无能,没能擒获公主,请主子降罪。”
“怎么?连公主的大帐都没进去?那我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男子低沉的声音并无起伏,但说出的话堪称无情。跪在地上的人也知道,主子一旦说出了口,便不会给他们活着的机会,可是今天……
“主子,我们进到了公主大帐,但并未发现帐内有人。”
“哦?”
男子挑眉,眼中出现了一抹兴味。深更半夜里公主大帐里没人,他可不信木成风有预知的本事,更不会相信公主是凑巧夜里出去了。唯一的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自己逃出去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天的任务要是再失败……”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当第一缕光照耀在营地上,整个营地里的人开始忙活起来。秦可儿换上新的嫁衣,仔细的梳妆打扮一番。今天就要见到草原国的迎亲队伍了,她未来的夫君便在观城之外几十里的草原上。
“公主,该上路了。”
木成风弓着身子双手抱拳在帐外候着,所有人都整装待发,马车停在大帐外,脖子上套着红绸的马儿不耐的刨动马蹄,年轻的公主拉下了盖头,在婢女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送亲队伍一路北上,顶着剧烈的北风走向青青草原。
观城的城主早就接到了命令在城门处守着,观城是汉国通向草原的最后一道城,太子殿下特意传信,要他等候公主,送公主最后一程。
长平公主是皇上的宝贝疙瘩,太子殿下也就这么一个亲妹子,而今远嫁了草原蛮地,便是从心尖儿上生生地割了一块儿肉下来。
城主心里清楚,特意在这里侯了个把月,昨夜刚得到的消息,木将军今日便要过观城了。
一众官员等在城门之下,从城墙上望去,沃野万里的草原荒无人烟,偶尔几只苍鹰飞过,雄健的翅膀翱翔在万里晴空,俯瞰青色的草原。
喜悦的号角声响起,黑色绣线,红线锁边的一队人马缓缓而来,绵长的队伍足有几里,其中乐师、礼官、工匠一应俱全,队伍的中部,一顶红色马车十分显眼。
城主赵演见状连忙骑马上前迎接。
“木将军,公主?”
“不了,公主说直接出城。”
“这……
赵演脸色晦暗不明,不知公主是何心思。这一去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再不看一眼汉国就没机会了。
长叹了一口气,赵演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女儿家跟父亲闹了脾气了,做大臣也没法子劝。昨天还是父亲的心头肉,今天就成了扞卫两国和平的工具,哪个女儿心里能好受了。
“如此,赵演祝公主一路顺风。”
也没跟木成风多寒暄,两人都知道此次和亲的重要性,那些繁文缛节也都省了。城门大开,西北的风直入观城,瑟瑟的寒风伸入骨缝,寒了人心。
此去是福是祸,是喜是悲,从此皆与她无关,出了观城,她死便是草原上的鬼。
一滴珠泪滑过脸庞,在下颔处颤颤巍巍留恋不舍却是最终敌不过宿命的催使低落在大片的红毯上化作一抹尘埃消失不见。
她便是即将步入茫茫草原的渺小尘埃,终究会迷失在苍茫的浩瀚中。胸膛里的心脏快速的跳动,几乎要跳出了胸膛,不安和忐忑折磨着神经,类似于昨晚的焦虑再次翻卷而来,甚至比昨晚更甚。
手心一片冰凉,暖炉的温度无法温热她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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