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也跟着低低一笑,她脸上包着黑巾,看不到表情,却能想象到黑巾底下那个森冷的绝美容颜有多么残酷。她也不知从哪里弄了颗药丸出来,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所以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你也去阴间,与他为伴了。”
麻蛋,这货想毒死我!
夏叶吃了一惊,眼眸倏地收缩,想要反抗,可惜任凭她现在多牛逼,也架不住被五花大绑在精钢铁柱上,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云岚上前一步,强行撬开夏叶的嘴,把药丸塞到她嘴里,一边动作还一边说:“等你死了,我就跟西雷说你是因为毒害了王妃,所以畏罪自杀的。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是我下的手了,呵呵呵呵……”
夏叶努力想要甩开她,却甩不开,云岚手劲很大,那颗剧毒药丸就这样丢到了夏叶的嘴里,直接就被强迫着咽了下去。
“咳咳咳……”麻蛋,这样残暴地喂人吃毒药真的好么?
吃完了,云岚才笑呵呵地拍了拍双手,大功告成的样子。她看了下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好好地享受这最后的时间吧。哦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刻钟后这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不过你可能没命活到那时候了……哦呵呵呵,自求多福吧!”
她笑呵呵地拍了拍夏叶的脸,一种胜利的姿态,眼眸都绽放出晶亮的神采。
夏叶呵呵一笑,她吃了毒药却还能笑得出来,让云岚有些愣神。夏叶也不管她,只说道:“话说……你们以什么为倚仗,今晚就能灭了西雷呢?”
云岚盯着她看:“你什么意思?”
夏叶淡然道:“政变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却大概没机会看见了,你不觉得这样让人去死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么?你这么聪慧又智计百出,可是却没有人能欣赏你的才华,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么?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就是告诉我我也没机会出卖你,你说是吧……”
虚荣心作祟了,云岚果真被她说的动了心,她看了下天色,觉得时间很充足,于是笑着说:“我们当然准备很充分。佗凯王子很早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要夺权,可惜西雷这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天天就知道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自己的母妃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我们下药他都不知道!简直是可笑!”
夏叶抓住了重点,“你是说,是你出手给西雷的母妃下毒的?”
云岚不疑有他,还颇为得意地点头:“当然!”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些年西蜀王独宠寒夏王妃,爱屋及乌也偏爱西雷。但是佗凯才是大王子!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他自小就文武双全,才貌兼备,更兼修习各种为君治国之道,不论哪一点都比西雷强太多了!可是就因为寒夏王妃这个狐狸精,这么多年来一直拴住了西蜀王的心,让西蜀王的眼睛蒙了尘,看不到佗凯的优秀,却什么都要给西雷!这样是不对的!这对佗凯是不公平的!”
“所以你们策划逼宫了,想弄死西雷的母亲,也要杀了西雷?”
“当然!他们必须死!”
夏叶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云岚有点懵逼:“你这什么表情?”
夏叶道:“你看后面。”
夏叶话音未落,云岚就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立即转头,就见西雷一身黑衣站在她身后,眸色森冷地看着她。
他也换了身轻便的服装,身上繁琐的装饰统统都被去除,头发也高高挽起,看起来干净利落,这才像生活在草原上的勇者,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酷气势,仿佛天生的王者姿态。
他本来总是弯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尽是冷漠,握着长枪的手很稳,此刻的他,就是战场上的喋血枭雄,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再也没了刚刚的柔情似水,而是被冷酷残忍取代。
他眼睛里迸射出的冷酷光芒,是想杀了云岚的光芒。
云岚一下子就被吓呆了。忍不住后退一步,有些尴尬的出声:“西雷,你怎么来了?你没有守在母妃身边么?”
西雷勾唇,看不出是笑还是冷笑:“你希望我守在母妃身边,然后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云岚心虚,期期艾艾地问:“刚刚我跟这个女人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西雷不说话,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岚便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恼羞成怒,倏地一声拔出长剑,架在夏叶脖子上:“你这个女人,故意设计引诱我说出计谋,好让西雷听见是不是!你该死!”
夏叶的脖子一下子就被划出了一道血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却还是笑着说:“你特么的都给我吃毒药了好么还差这一刀了?拜托哈,女人都是要面子的,脑袋搬家的死法太难看了,求给个全尸!”
这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情说玩笑,而且还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云岚听得更加生气,下手更狠,手下一个用力,就想让夏叶脑袋分家。
好在西雷被驴踢过的脑袋终于恢复了正常,一步蹿了过来,将云岚的剑劈开,夏叶的脑袋终于还能好好地呆在自己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西雷也一剑劈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夏叶终于脱离了困制。脱困的一瞬间,夏叶整个人都软了一下,站立不稳,往地面扑去,西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没有狼狈成狗。
她的手环在西雷的腰上,气喘吁吁地说:“话说……你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混蛋了吧?”
西雷有点尴尬,他此前确实不相信夏叶的话,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所以不管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全都不信。
但是当他挽着云岚的手离开之后,又觉得不对劲,所以想回来看看,结果没想到正好撞到自己的新婚妻子来找夏叶,而且他们还在说话。
他不是要偷听,他没有故意偷听人讲话的习惯,他只是恰好就来了。而夏叶恰好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