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只是她转移视线压力还有怒火的一种方式——敲里吗,搞咩啊,一个劲让顾铎来凑什么热闹?这位在西羌英年早逝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来的小将军是主角吗,是配角吗,他还不喜欢女主,这你吗连个男配都算不上,你让他跟着总掺和个屁呀。
沈明姬无语凝噎,她真的不想看见顾铎了。
你吗的,到底为什么啊。
沈明姬的心中疯狂刷屏,面上稳如老狗,垂着头安静的一言不发,假装看不见皇帝那即将要喷火的头顶和眼神。
江长津还真是路上偶遇了顾铎,不免多说了几句,然后顾铎主动提出来跟着来养心殿看看出了什么事,他有将军职位在身,又是自己儿时伴读,江长津真找不到什么理由推拒,所以就带着顾铎一起来了。
还好来的不算晚,江长津看着这一触即发,空气中都有着浓浓火药味的现场,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沈明姬,沈明姬心中一个突突,不敢直接抬头讨好一笑。
哎呀,别生气,这不是正常的,跟你讲planB的时候你不也是知道的清楚,答应的·······行吧不算太痛快,但是不还是接受了嘛,干什么这么看她,好像她在作大死一样。
沈明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低垂下脸,声音十分坚定:“女儿心意已决,还请父皇下旨成全。”
顾铎眦目欲裂,他的心就跟被人生挖了一样疼。
她在说什么狗屁话?
顾铎也是因为碰见江长津,知道他要去养心殿是因为江苡月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在朝臣和皇帝议事的时候到了养心殿,坦言自己愿意去西羌和亲。
这是什么狗话?
她要嫁去西羌?
这种娇气包?
这种睡到日上三竿,人生理想混吃等死的娇气包,嫁去西羌?
嫁给别人?
他又是怎么莫名其妙笃定知道江苡月是什么人的,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觉得此事不可。
所以他赶在朝臣们开口之前,冷声道:“天下的太平,何时需要用女人来换了。我夏朝难不成男儿皆不能征战,不能提刀拿剑持戟,守得一方,还需要用女人来换?!”
顾铎从未情绪波动这么大说过这种话。
江长津:·······
你他吗·······
你这让老.子怎么打圆场?还打个屁的圆场?你直接一个人和这些儒生们群战得了呗?
在场的皆是儒生,自然主张以和为贵,但是朝堂之上皇帝能一意孤行,除了有近臣之外,还有武将这些人啊,武将是不肯的,他们不像儒生一样满口之乎者也,以和为贵,为了和平,心安理得的用和亲换取。
尤其是西羌这次师出无名,又没讨到半分便宜,简直就是空口白牙的在这里要夏朝丢些人和他们缓和,这简直既是在武将们的神经上面跳舞——
你疯了,又不是没有能打的,你这是折辱谁呢?
士可杀不可辱,做什么显得夏朝无能无人,非要和你议和?你是个什么玩意?就因为你即将面临苦夏时节,可能要侵犯边疆????
大兄弟,桃子恰饱了没啊?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桃子,带着铁骑百万回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是以顾铎这个武将一开口,立刻被儒生们包围了。
攻击不了皇帝,还不能跟顾铎这个毛头小子说吗?在场的还有不少老臣,仗着资历都觉得顾铎在这里没有说话的份,也就还是忌惮他背后的定北将军府才不敢说话太过。
皇帝的面色却稍稍缓和了一点,皇后更是直接微微福身,借着袖子的遮挡,狠狠拧了一把沈明姬,就要揪起她回后宫。
这群儒生们将自己不能跟皇帝说的发火的话,都甩给了顾铎,但是顾铎却不像儒生一样,跟他们磨磨唧唧几百个回合,他只是煞气逼人的站在那里,冷冷的一个个看过去,除了几个资历过硬的老臣,其他年轻些的都噤若寒蝉,默默的收了声。
顾铎是守边关,真正杀过人的。
他的煞气一旦不加收拢,那张俊美到妖冶的脸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和那一双闪着淬血锋芒的凤眸对视。
这些儒生嘴上叭叭说的最欢,满口仁义礼智信,满口为天下苍生,但是扔到边关,可能一天就要歇菜了。
是以顾铎从来不喜欢和他们多废话,说多了都是屁话,浪费时间不说,他们还总能招摇着仁义礼智信的大旗,净说一些歪理。
皇帝见状脸色更霁。
这里好像因为顾铎的出现,甚至不需要江长津打圆场了。
目瞪狗呆的沈明姬:·······
我愿称之为绝活儿。
你吗的。
气死我了。
啥玩意啊?
能不能整点阳间的??
怎么顾铎就站这你们就不敢据理力争了???????
小朋友,我的确有很多很多问号啊。
于是沈明姬就这样一脸问号的被皇后薅回了后宫,这回皇后除了狠狠训斥她之外,还下了狠心,将她禁足在星辰宫中,只有江苡慕能逮着空才能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进来,和她一起吃一顿咕噜锅。
沈明姬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她的planB应该不会胎死腹中吧?
根据江长津的消息,沈明姬还是欣慰的,还好,她的planB还有搞头。
顾铎说不好听话才多大岁数,背后就算是定北将军府,就算是能笼络所有武将的心都在一起去说拒绝和亲,那些保守派还是能借着江苡月自己主动提的这件事占上风,何况所有武将也不一定都是和定北将军府一条心的。
所以江苡月被送去和亲这件事是迟早的事情,大街小巷已经开始传起来了这位转变突然大义凛然的五公主了,可能也是故意被人授意传的,这样民间都知道了,天下百姓都知道了,皇帝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而且为了逼迫皇帝,传的那些都是颂扬的诗歌,提起来都是竖起大拇指的夸赞,将江苡月和皇帝捧在了一个很高的地方,这样皇帝就是不愿也得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