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殷澈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因为，顾远野不在了。
“嘿嘿，你去咖啡馆吗？让我蹭个车呗。”殷澈刚走到电梯间，陈柚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殷澈扫了他一眼，“嗯。”
“叮——”电梯到了。
殷澈走进去，陈柚紧随其后。他偷偷地打量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吃早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点份早餐呀？”
殷澈：“吃了。”
陈柚又问：“早上吃了什么呢？”
殷澈：“水饺。”
陈柚始终笑嘻嘻的：“是什么水饺啊？”
殷澈抬眼，停顿了几秒钟，蓦然问：“你既然选择了退出，又为什么要回来？”
没料到殷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陈柚愣了片刻，才敛起笑容，正了脸色，道：“我是想要退出，想要离这些复杂的事情远一点。我也这么做了。
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你。可是，真正当我去这么做了，我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没有办法放下你，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戒不掉的。于是，我一直在等，等你想明白。”
殷澈冷淡地问：“什么才叫想明白？”
“殷澈。”陈柚轻唤她的名字，“你所追逐的那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那死掉的人怎么办？”殷澈反问。
陈柚：“执念并不能化解怨恨。”
殷澈诘问：“那什么可以？爱吗？”
“叮——”电梯抵达一楼。
饶是辩驳失败，陈柚还是气鼓鼓地坐上了殷澈的车，他别过头，望着车窗外，陷入沉思。
……
一踏入咖啡馆，殷澈就见到了靠窗坐着的张破晓。
没有提前打招呼，特地来店里等着，殷澈心下绝对没有好事。她径直坐到他对面，眸光中没有任何波动。
“你查到什么了？”殷澈面无表情地问。
张破晓：“资料都在这。”说完，他将一大文档推到殷澈面前。殷澈手指刚触碰到文档，张破晓接着道：“我要退出。”
殷澈一歪头，没看他，只是动作稍有凝滞，打趣：“领了顾远野的钱，就要走？”
张破晓不恼，平静道：“我只想好好地生活了。”
“好。”殷澈爽快答应，“之前你说过，你是免费替我做这些事，现在，你要走就走吧。既然你没有从我这拿走什么，也不必为我付出什么。”
早在得知顾远野的死讯时，殷澈便预料到这么一天。
正如夕阳会西下，断肠人定要流浪天涯。
所有的人都会离去，这仿佛成了固定结局。
……
失去了张破晓和顾远野，殷澈就如同一个废人，事情无法推进。
通过他们留下的文件，她大致猜到动手的是谁，可没有确切的证据可用。
她那关于复仇的野心就像是讲了一半，然后尬住的笑话。
殷澈每日来咖啡馆打发时间，百无聊赖。直到，钱亮的出现。
殷澈是记得钱亮的，只是和他算不得熟悉，当收到他发来的消息时，她多有讶异。
约了在咖啡馆碰面，钱亮穿了一套休闲服装，推门走进来，普通得如同走进咖啡馆的任何一名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