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殷澈红着眼，打量着他。会是他吗？此前，殷澈坚定地认为：肯定是殷程。这个世界上，只有殷程会如此。
可看到顾远野，她犹豫了。
殷程不是个好人，难道顾远野就是了吗？
顾远野攻于算计，在他所描述的种种恶行里，他充当的都是殷程跟班的角色。或许，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或许，他才是主谋，是他默默在被背后操纵一切？
所以，会是顾远野吗？
“殷澈。”仿佛是读心术一般，俩人擦肩而过时，顾远野叫住了殷澈。
殷澈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他，不想要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不是我，殷澈。”在殷澈提问之前，顾远野抢先道，“我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他平静地说道，“你可以怀疑我，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看清这整件事。”
他在向殷澈解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帮殷澈去调查这件事。
顾远野总是这么懂她，殷澈苦笑，为什么顾远野总是能够看透她？“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张叔和我道别。说他要走了。几天前，我们见了一面。”顾远野坦然地望着殷澈的眼睛。“警察查到我们的通话记录。”
殷澈不相信，“他和你道别？”
“我们先去录口供，你们一会再聊，好吧？”有警察出来催促顾远野。
殷澈微微锁眉，盯着他。
抿了抿唇，顾远野低声：“等我一会。”
未经盘算，殷澈点头：“好。”
顾远野走远，殷澈回身，撞上陈柚的视线，她此刻顾不上陈柚的心情，她只是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到底是不是顾远野？
如果不是顾远野，那又会是谁呢？
“带烟了吗？”和陈柚站在门口等顾远野的间隙，殷澈发问。她知道陈柚不会带烟的，陈柚那么不喜欢她抽烟，怎么可能还为她准备好烟呢？可她还是随口一问，脑子太乱了。
“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陈柚突然道。
殷澈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不抽了……”可没等她说完，陈柚已然朝着大门跑去。
外面的街上霓虹高挂，夜景如荧光的布匹，只差再绣上几颗夜明珠，熠熠生辉。
望着陈柚远去的背影，殷澈的脑海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问题来：他还会回来吗？他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随便找一个由头，就彻底离开她的世界呢？
所有的人出现了，又离开了。这就是殷澈的人生。
当然，陈柚没有丢下她，而是很快就赶了回来。
“你平时抽的那种没有了，只有……”
下一秒，殷澈扎进了他的怀抱中。他的衣服上是她喜欢的洗衣液的味道，是春日的味道。现在已经是夏日里了。
我只有你一个人了。殷澈想要说出这句古老又俗套的台词。可她忍住了。她的人生，注定是要自己一个人去赢得胜利。她坚信，她会赢的。
顾远野出来时，见到的就是殷澈和陈柚的相拥，他定在门口，手握着玻璃门的把手，忘记松开。殷澈背对着他，陈柚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