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萧兰也是一个受害者。
“我什么都不需要。”忍痛说完,殷澈一只手按在了车门的把手上,随时准备逃离。
萧兰摇头:“你需要。”她使劲地睁大眼睛,声嘶力竭:“你需要的!”她冲殷澈大吼:“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只要顾远野!”吼完,她就起了哭腔。
等殷澈再去看时,萧兰的脸上已是湿乎乎的一片,梨花带雨,莫过于此。
“是这样的……”此情此景,还是叫殷澈不忍,她语重心长:“我和你说了,我和顾远野之间没有任何事情,但是你不相信,我也没有那个能力让你相信我说的话。我最后再强调一遍,我和顾远野真的真的真的除了商业往来,没有任何私人关系。如果你非要一厢情愿地把我当做是情敌,我也只能被迫接受。”
缓了口气,殷澈决心换个战略:“其实你是知道的吧?”她反问,“你明明知道顾远野和我之间没什么,你只是故意这么认为,自欺欺人,以发泄自己的痛苦。”
望向窗外,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温度升高,车里开始有些闷热。
殷澈心道:难为萧兰了,起个大早来找她麻烦。
“我不知道……”萧兰仍旧摇头,幅度渐渐变大,头发飞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像是跌落深井,无助呐喊的人。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绝望。她喃喃:“如果不是你,他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他一开始对我很好的,都是因为你的出现,都是你的出现……”不断重复,逐渐透出阴狠。
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殷澈想要推车门,却听“啪嗒”一声。车门锁上了。
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直到,萧兰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那是极为生疏的拿刀方式,两只手握在一起,胳膊肘弯曲,明明是在车内这么狭小的空间,萧兰举着刀,都还能同殷澈隔出二十公分的距离。殷澈缩在角落里,靠着车门。
“你冷静。”殷澈大喊一声,试图让萧兰清醒一些。可她显然是沉浸在眸中情绪中,无法自拔。殷澈看着她,缓慢绵长地劝说:“萧兰,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曾经的同学。我知道,你喜欢顾远野,你想要他回到你的身边,可是,你不能把这个责任归咎到无辜的人身上。如果顾远野真的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那你找我,也不过是给那个女人逃离的机会……”
殷澈的大脑很清醒,她没有发抖,一只手已经悄悄摸上了速度锁,可是,她也并不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像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连那清醒也不过是醉后的回光返照。
“嗒”,殷澈拔开了锁。手轻悄往下挪移,准备去推门。
“他喜欢你,殷澈,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他从以前就喜欢你!殷澈,只是你忘记了!我们没有忘,他没有忘,我也没有忘!”
“高中的时候,你性情大变,所有女生都排挤你。不对,”萧兰莞尔,“大家原本就讨厌你,所有人都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