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破晓来拿钥匙,先到吧台点了一杯黑咖啡,主动同收营员交代:“记殷澈账上。”
收营员为难地看向殷澈,殷澈点了点头,恶狠狠地补充:“给他特浓!浓得晚上睡不着觉的那种!”
张破晓倒是无所谓,等拿了他的咖啡后,来到殷澈的对面坐下,态度良好:“老板,找我来做什么?”
掏出钥匙放在桌上,殷澈同他道:“房子准备好了。”
目光扫过,张破晓似笑非笑:“是不是给我打发到了一个偏远地方?”
“没有。”殷澈心虚,面上却还是镇定自若。见张破晓将钥匙收了起来,她忙转移话题,“尼泊尔那个……”
嘴角下撇,张破晓摇了摇头。
“不是他?”殷澈急切地确认道。
低下脸,张破晓喝了一口特浓美式,眉头都不皱一下。
殷澈咕哝一句:“那是去世的那个吗?”
“不确定。”
白了他一眼,殷澈腹诽:你不知道还那么理直气壮?
“那你查了吗?殷程是我父亲的儿子吗?”
“是。”
居然真的是哥哥。既然是哥哥,那为什么……
不对,殷澈歪过头,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为什么你能确认殷程是我父亲的儿子,却不能确定殷衡是不是那个表叔的儿子呢?”她敛起全部的温和,抖了抖唇,“张破晓,你可不要诓我。”
张破晓没急着答话,而是低下头,再次抿了一口咖啡。他这个人奇怪得很,别人喝咖啡都是将杯子端起来喝,若是颇为小资的,还要拿勺子做作地搅拌几下,可他偏偏低头去迎合杯子的位置,宛如一只立足河边垂头饮水的牛。
“你的父亲曾经做过亲子鉴定。我找到了以前的文件。”他缓慢地说道。
愣了一下,殷澈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不愧是我亲爹。但是,既然确定了殷程是自己的亲儿子,为什么父亲的遗嘱还是只给他那么一点钱呢?想不明白。
“接下来要查什么?”张破晓问。
认真思忖一会,殷澈交代:“你去查一查顾远野和蔡梓宥父母的资料,亲父母。”
“为什么……”张破晓迟疑。
“怎么了?”殷澈好奇,以前张破晓对她的安排都是干脆接受的,这次居然有了其他反应。“你认识顾远野和蔡梓宥?”
犹豫了一下,张破晓点头。
“你们是朋友?”殷澈再问。
定定神同殷澈对视了两秒,张破晓摇头,遂淡漠补充:“见过。”
见过而已吗?殷澈分明从张破晓的眼中读出了不一样的情愫,他和他们……他们仨都是孤儿,难道张破晓也是“向阳福利院”出来的?
张破晓不愿意说,殷澈便没再问,只笑侃:“你可要好好地查,不能因为你认识他们就有偏颇。你现在是我的员工,我支付了你高额的薪水,你要有契约精神啊。”
“好。”张破晓弯起嘴角。
……
晚上。拒绝了陈柚同行的请求,殷澈独自回到家。
同张叔、张婶坐在美食前,用完丰盛的晚餐,殷澈寂然开口:“我有事要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