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笑而不语,回到刚刚的位置,打开电脑,页面上是她的财务流水报表。
相比起情情爱爱,她此刻更想弄明白的,是那个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秘密。
……
“咖啡馆位置?”玻璃窗边,一中年男子静静立着,他侧身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没什么分明表情。
“元恩大厦一楼。”
中年男子眸中略有波动:“元恩大厦?”
“对,殷总,陈氏次子的公司也在元恩大厦。”
陈氏次子。殷程皱起眉头:“查查陈柚有没有过恋情,如果没有,就创造一个出来,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密切了。”
“好。”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殷程挂断电话,垂下手,道:“进来。”
“殷总,顾总来了。”秘书立在门口。
“嗯。”
没一会,秘书引了顾远野进来,自己退出去准备咖啡。
倒也不拘束,顾远野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
殷程瞧着他,缓缓道:“她开了家咖啡馆,就在那个小孩儿公司楼下。”
“她只是兴起。”顾远野不在意,“兴趣来了,就同他亲密,兴趣走了,便不在乎。”
“你那么笃定?”殷程垂眼望着他,“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殷澈了。”他冷笑一声,“她恐怕已经忘记和你的曾经了。”
闻此,顾远野稍稍动了动身子,局促转瞬即逝,眨眼间,还是大局在握的淡然:“她最近在查那件事。”
殷程身形一顿,偏过脸去,避开顾远野的视线,反问:“所以呢?”
“可以说明,不管怎么重来,她都只是她,行为轨迹不会发生变化。”
以此类推,曾那般深爱他的她,依然会深爱他,并不会因为失忆而改变。
殷程似乎放心不少,脸色缓和下来:“最近我会多带轩轩和她接触。她挺喜欢轩轩的。”
“我听说,她在海洋馆里晕倒时,乔芊和李恒和她在一起?”
“嗯。后来是李恒和乔芊把轩轩送回来的。”
顾远野问:“李恒有没有说什么?”
殷程摇头:“李恒那边你放心,他嘴严得很。”
“嘴严?”顾远野翘起腿,目光流转,“他知道什么?”
顿了顿,殷程没答,目光骤冷,只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你只管让她把钱留给我们。不要留给那个小孩。”
“知道了。”顾远野淡淡应道,修长的手指相互摩挲。
茶几上的植物缺水,有些蔫了,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生机。
秘书端着咖啡进来,放在顾远野的面前,便规矩地退了出去。
“你和萧兰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殷程蓦地发问。和殷澈相比,萧兰虽不是他亲妹妹,但他对萧兰的疼爱却是远超于对殷澈的。
血缘为大家筛选出“亲人”,可落到生活里,此条件又显得不那么重要。
顾远野难得显出表情,却是不那么愉悦:“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你不要忘了,如果没有萧家……”殷程瞥了他一眼,冷漠道:“你什么都不是。”
……
转眼到了午餐时间,殷澈才看完两页。报表明细杂乱,她逐条去辨别,将觉得异样的摘出来,再进行核对。她本可以直接了当地去问询蔡梓宥,但她看得出来,蔡梓宥并没有那么坦诚。
也罢,在这个世界上,谁还没点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