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殷澈天不怕地不怕，反正她已经失忆了，同那些人关系好坏都想不起来了，无所畏惧。
抿起个笑容，陈柚终究还是点下头。
殷子轩为他们探路加打掩护，将他们从偏门送出屋子。分别时，他站在道边挥着小手，恋恋不舍地叮嘱：“你要记得，2月1日来找我出去玩！”
“知道啦！”坐上车，殷澈摇下副驾驶的窗户，敷衍地一摆手。
来时风光无限，回去夹着尾巴。
路上，殷澈打开收音机，电台传出女主持甜美的嗓音。说的是什么，她全然没在意，只一心思考家宴上的事。
快到家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哥是不是嫌我年纪比你大？”
陈柚沉默半晌，殷澈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良久，他张开了嘴，却是哈哈大笑。
被这爽朗笑声震懵了，殷澈顿顿问：“怎么了？”
陈柚摇头，“没事。”
“那你在笑什么啊？”
陈柚耐着性子解释：“我哥不是在生你的气，是在生我的气。”尾音低迷，好似长长的叹气。
“为什么呢？”
陈柚目不斜视，盯着前方道路，声音变得薄凉：“殷澈，是你忘记了。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想起来吧。”
奇怪。殷澈撇撇嘴，腹诽：我要是想得起来，还用问你吗？
陈柚不说，她也没法子逼他说。
陈柚这个人嘴严，堪比张叔。
回到家中，张叔张婶都没睡，见他们进门，张婶迎上来，第一句：“大少爷有没有说什么？”
张叔跟在她身后，只担忧地望着，没说话。
扫了他一眼，殷澈反问张婶：“我哥能说什么？”
闻此，张婶放下心来，两只手却还是无处安放，关怀道：“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吃啦，我们就是去吃饭的啊，在那吃了些东西。”答完，她看向张叔，“那个顾远野，和我是有什么仇吗？”
张叔浑身一颤。
陈柚眸光逐渐深邃。
“他是您的……前男友。”
“哈？”殷澈极为震惊。
这个前男友真是一点都不友好。明明自己都有貌美如花的妻子了，还见不得她好。可怕。抚了抚胳膊，殷澈不愿承认似的摇摇头，“我竟然会和那样的人恋爱过。”
说完，她加快步伐上楼，“对了，”驻足第二阶台阶，她回身，最后说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也要去休息了。”然后，她继续上楼，手上按着脖子，扭了扭。
在殷家时，未免显得小家子气，她一直在努力端坐着。可那么板正的姿势，实在是辛苦。
见殷澈走远，陈柚同张叔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厨房。
“顾远野把我哥叫去了。”陈柚开门见山。
张叔蹙眉：“小姐还不知道？”
回想起刚刚殷澈的话语，陈柚莞尔：“嗯。”
张叔：“你打算怎么办？”
敛起笑意，陈柚半低下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垂着，故作轻松：“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叔再道：“看得出来，小姐是喜欢你的。”
稍抬起脸，陈柚不知为何甩了甩头，淡淡道：“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