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兰很快从对方言语中那些耸人听闻的部分回过神来，嗓音低沉：“你们知道巨龙归来的时间？”
神孽巨人沉默以待。
“……”
“你在神孽军团中属于哪一阶层？”
“……”
“你们是从何得到巨龙归来的资料的？”
“你们为何确定变成这种形态就能渡过巨龙归来？”
“你听说过‘神孽’这个词么？你知道它的含义么？”
“这种转化技术，你们是从何得来？”
阿斯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然而神孽巨人始终不发一言。
最终，在一阵更加令人难以忍耐的沉默之后，阿斯兰突然说道：“巨龙归来的时候带来的敌人非常强大，你们这自诩为进化的形态，在巨龙的敌人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他本以为这样的话多少会触动到眼前的囚犯，然而那神孽巨人却只是平静地看过来，片刻之后才说道：“你是屠龙者，还是侍龙者……”
这一会轮到阿斯兰沉默了，正因为阿斯兰的沉默，在神孽巨人眼中，就是默认。
“对于你的存在，我丝毫不意外。”
“但你搞错了一件事，侍龙者你或者不明白，巨龙的失败，并不是因为实力因素。”
“巨龙的失败，是因为你们数量太少了，就算是侍龙者也不例外……”
说完这句话之后，神孽巨人后退了两步，它回到囚笼的中间，原地坐了下来，不再接受任何交谈。
阿斯兰努力无果，最终无奈地离开了实验室。
在实验室外，一身灰色长袍的诺美里和两名神术导师已经等了很久。
两位神术导师是埃拉大主教派来协助阿斯兰对神孽巨人进行研究。
“它多少跟我说了几句话，但有用的情报几乎没有透露出来！”
阿斯兰叹息着对神术导师卡斯雷亚说道：“就如你之前判断的，这种‘指挥级’的神孽巨人大多是由邪教的死忠殉教者转化而来，他们通过这种方式维持对神孽军团的控制，而这种狂信者的嘴巴几乎撬不开。”
卡斯雷亚是圣保罗的亲传弟子。
“随着神孽军团扩大，他们迟早会从接受转化的超凡者中遴选新的指挥官的，这种指挥官的嘴巴应该能撬开，我们不用急。”
诺美里说道，随后似乎注意到了阿斯兰的情绪有些异样。
“它还跟你说什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阿斯兰脸色凝重道：“我得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从对方口中，我多次听到一个词汇，巨龙归来？他们在为巨龙归来做准备。”
“巨龙归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微微色变。
他们自然知道巨龙，这句巨龙归来中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不管真假，以巨龙的实力，一旦真有大量巨龙回归大陆，那他们人类就危险了。
巨龙一旦成年，大多数拥有大导师级实力，壮年巨龙甚至能达到大导师级巅峰，不少老年龙更是可以触摸到超阶的门槛。
如果巨龙真的大规模回归，人类真的有实力可以抵挡吗？
“我想关于巨龙归来的消息，教会高层应该知道不少。”
阿斯兰目光锐利盯着卡斯雷亚说道：“我希望能够得到这一方面的信息，好为将来做准备。”
卡斯雷亚嘴巴微张，自然听出阿斯兰的不满。
“我也不清楚，我马上回去询问老师，或者他知道什么？”
阿斯兰点点头，看向另外一个神术导师，对方立刻会意。
“我去问埃拉大主教。”
“这先不急，你们都走了，谁帮我做实验，一个一个来。”
阿斯兰嗡嗡地说道，接着摇了摇头：“卡斯雷亚？你的实验结果如何？”
“将普通人转化而来的神孽感染者和‘指挥者’隔绝之后，所有实验体都表现出了明显的衰弱和活动停滞迹象，而且仅存的思维能力在快速消失，似乎下级神孽感染者的精神活动是必须依靠‘指挥者’才能维持的……”
卡斯雷亚摊开手，叹了口气：“简而言之就是没救了，从躯体到精神的变异都已经无法逆转。”
“不过那些还没有发生变异，仅仅携带感染的个体说不定还有救，最近一批送过来的感染者状态很稳定，常规治疗瘟疫和诅咒的法子对他们都有用，我正在寻找最有效的净化方案与他们异变的原因。”
………………
魔法水晶球投影出的影像有些模糊，也在黄昏之后的房间中勾勒出一种夹杂着奇幻与的奇妙氛围，埃拉大主教坐在水晶球前，认真听着雷亚斯从后方实验室传来的汇报。
雷亚斯正是另外一位协助阿斯兰的神术导师。
“卡斯雷亚已经确认了高级别的神孽巨人是由邪教徒的神官转化而来，不排除将来会出现由其他职业者转化而来的‘指挥官’，但从现阶段来看，狂热的狂信徒是神孽军团的核心上层……”
“由普通人转化而来的神孽巨人有着较小的体型和较低的力量，大概只有两三阶的实力，它们的思维能力有所下降，大约只有八九岁的小孩，服从力非常强，需要上位神孽巨人管控才行，随着实力增加，神孽巨人的智商也会慢慢恢复，直到正常人水准为为止”
“我和卡斯雷亚一致推测，神孽巨人的这种独特联系说明它们具备某种程度上的‘心灵感应’，指挥者级别的神孽巨人或许能够通过这种心灵感应控制附近的单位，或者感知到远方神孽军团的状态，但这种感应不会很清晰，会随着距离而衰减。”
“大主教，阿姆罗阁下，还从神孽巨人中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他好像有些不满？”
雷亚斯说完，语气之中带着迟疑。
埃拉大主教的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什么事？”
“是关于巨龙归来？”
“巨龙归来？什么意思？”
埃拉大主教疑惑不解问道。
雷亚斯详细将阿斯兰得到的情报跟埃拉大主教说了一遍。
“我并不清楚这件事，自从我担任大主教以来，还没有回过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