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王府
暗夜,洛瑧悄悄潜进了王府,依着印象来到了那日曾到过的书房门前,却见,一道身影自书房门里闪过,她凝思:
“会是谁呢?”
“抓贼!”
忽听,两个府兵边喊边冲向了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站定跃身拔剑,三人交起手来,激烈缠斗之际,黑衣人怀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
“《执凰相书》?”
洛瑧眸色一惊,蒙好黑纱,飞身上前捡起书来。
此时,府兵皆应声而倒,黑衣人转身过来,抢夺洛瑧手里的书,两人执剑相向。
“放下它!”
黑衣人剑尖若簇,目光凌厉。
洛瑧一个飞身,轻盈绕过园中一棵大树,树上的雪片被簌簌抖落,在空中飘洒如飞。
蒙面人一怔,不由分说追击而来,她连连出剑,招式狠戾。
洛瑧眸色如澈,点地而起,剑光凛凛,迎向对方。
“贼人在那边!抓住他们!”
闻声赶来的府兵,蜂拥冲向了两人。
----蜀阳公主!
月迷朦,雪风骤。洛瑧趁对方注意力分散之际,一剑擦身而过,果断揭开了黑衣人的面纱。
赵朝雨重新戴好面纱,恼怒地回眸:
“看见我真容的人,都得死!”
说话间,忿然两掌袭向了洛瑧,震惊之余,洛瑧连忙疾步后退,可肩上还是免不了挨了一掌。
赵朝雨悠然一笑,趁势拿回《执凰相书》,问道:
“你究竟是谁?”
王府的府兵之后,是目光阴冷的梦长,他一个跃身,早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不管你们是谁?擅闯王府者,杀无赦!”
府兵们听令,一起冲向洛瑧和赵朝雨。
园中,刀剑相撞的声音连连不绝。
梦长疾剑如雨,直逼赵朝雨!只见,赵朝雨手中的《执凰相书》在二人争斗之间,被抛向了半空中。
洛瑧摆脱了迎面而来的几个府兵,凌空接住《执凰相书》。却见,被风吹开的一页里,字迹全无,她凝目如冰:
“是假的。”
“怎么可能?”赵朝雨闻言,目色一震,奔向洛瑧,抢过书一看究竟,“这怎么会是假的?”
“王爷早料到,迟早会有人对《执凰相书》下手,这个陷阱就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梦长狞笑,陡然一剑劈向赵朝雨,赵朝雨未及躲避,被梦长的剑气重重震伤,喷出一口鲜血来,伏在大树旁,面色暗沉。
而洛瑧,历经一番打斗,后背的旧伤剧痛不已,让她再也使不出力来,她迅速自袖中拿出一包药粉,洒于空中。
园内的府兵一一倒地,梦长第一时间捂住了口鼻,连退数步。
赵朝雨见状,丢下了书,趁乱逃脱。
待空中烟雾尽散,园中只剩一片狼狈,梦长怒目而睁:
“赶快去追!”
芙萱园后门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去了这么久担心死我了!”
小绾一直等在门口,听见三声敲门声后,连忙开了门。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满身是雪的洛瑧,脚步跌跌撞撞,小绾扶住她,着急地问。
洛瑧轻声道:
“扶我回去。”
两人刚进屋,就看见窗前站着一个熟悉桀骜的背影。
小绾语气如颤:
“殿下!”
易橒澹转身,冷眸如寂:
“去哪了?”
小绾支支吾吾:
“殿下.....殿下,奴陪着大小姐在园里......消消食。”
易橒澹凝视着一袭黑衣的洛瑧,语气如冰:
“半夜三更,你们主仆倒是好兴致。”
小绾微低着头,不敢言语。
洛瑧摇摇欲坠地走进屋里,双眸冷静:
“殿下,深夜到芙萱园,是有何事吗?”
易橒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今日入宫,皇太后问及你的伤势,我本来想今晚得空,来看看你,不想,却意外看到了一出好戏。”
洛瑧眉眼微垂:
“我的伤,已经无碍了。”
易橒澹冷冷地:
“是吗,所以,侧妃就可以暗夜出行、飞檐走壁了?”
“我......”
旧创新伤,洛瑧再也支撑不住了,缓缓地向一旁倒去。
易橒澹一把抱住了她,目色深掩:
“你真是不要命了吗。”
见状,小绾惊慌失措:
“大小姐!”
易橒澹望向小绾:
“现在知道着急了,你身为她的贴身侍女,不知悉心规劝,还刻意为其隐瞒行径,不知所谓。”
小绾跪下:
“殿下,是奴错了!请你不要误会大小姐,她是为了,是为了仙宗留下的书,才冒险出府的,若殿下要责怪惩罚,请一并惩罚奴吧!”
易橒澹把洛瑧放在床上,探了探她的额头:
“她自己的性命不知珍惜,我责罚又有何用。先前的药,还有吗?”
“有,有的!”小绾速速拿来了药瓶过来,“殿下,恕奴多言,大小姐对仙宗自来敬仰,感情深厚,听闻仙宗失踪后,寝食难安,出此下策,望殿下见谅。”
易橒澹倒出一颗药,喂洛瑧服下,眸色无澜:
“你可知道,她身体旧伤未愈,又受了内伤,再如此肆意妄为下去,任凭谁也救不了她。”
小绾十分懊恼地:
“殿下,奴明白了,奴就是拼着一死,也会照顾好大小姐,再不让她出王府半步了。”
“知道就好。”易橒澹望了一眼洛瑧,在床旁留下一只药瓶,“这是外伤药,敷在之前的伤口处。”
“谢殿下!”
小绾看着易橒澹走出了房门。
园里,易橒澹沉声问:
“她从哪里回来?”
身后的一骁回话:
“是沪王府。”
易橒澹停住脚步:
“独闯沪王府,是为了《执凰相书》?”
“应该是。今夜,沪王府出动了大批侍卫,四处搜寻,只说是王府内进了两个贼人。”
“两个?”
一骁目光熠熠:
“正是,据说她们都与梦长动了手。”
易橒澹拂袖离开:
“景昉推测得没错,还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执凰相书》了。”
相思园
赵朝雨拼尽全力,回到了郡王府,进门便跌坐在地上。
身旁的小瓷惊恐地:
“公主!你怎么受伤了?”
赵朝雨面色苍白,右手手臂的衣服全是血迹:
“快去拿金创药来!”
小瓷急急忙忙拿来药箱。
赵朝雨目露凶光,语气决然:
“今夜之事,若你走漏了一丝风声,我便取你的性命。”
小瓷求饶:
“奴什么也不知,奴也必不会背叛公主的。”
赵朝雨费力喘息:
“你先下去守着,有任何人来,都说我已经睡下了。”
“是。”小瓷退下。
赵朝雨紧咬着牙,上了药,目色如幽:
“赵景泽自是诡计多端,城府极深,《执凰相书》怕是一时间难以拿到。可夜闯沪王府的人,从身形来看,显然是一女子,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