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人都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事实好像就是他们所看到的样子，言魔王是真的对程光很不一样。
“安言，有道物理题我看不太懂。”
程光把今天后座带给自己的那本《理综两千道》竖在少年面前。
看着用笔圈起来的那道物理题，安言将题集平放在桌面上。
“这道题超纲了，到高三你自然就会做了。”
说到这里安言合上题集，语重心长道：“稻草，学习要劳逸结合，不要为难自己。”
“不为难。”程光又翻开到那一页重新将题集立在安言面前：“现在用功一点，以后轻松一点。”
“你都保送Q大的计算机系了。”
“前提是我要达到Q大的最低分数线。”程光申明道。
虽然难度确实是降低了，但不代表就没有难度了。
“好吧。”
安言从抽屉里拿出草稿本列出两个个公式，然后将椅子移到课桌的侧面靠近程光，“这两个公式是这么推导的。”
少年在草稿本上画了一个圆圈和向下的箭头，“假设这个球是从一米高的地方掉落的……”
说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橡皮擦然后松开手，“你看，方形的橡皮擦是不是都能在掉落时产生一段位移。”
“嗯。”程光点头。
“这段位移和掉落时产生的加速度还有与地面的摩擦系数都相关。”
安言在草稿本上添了一条水平的直线。
“而加速度又与空气摩擦和本身质量相关……”
安言在草稿本上又写上一行公式，程光的目光不觉被身边人写字的手给带偏。
安言的手很好看。
细白纤长骨节分明。不过同样一双手拿起笔的感觉和打篮球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程光的视线上移，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察觉到自己开始放肆的目光，程光脑中一搐，下一秒就将课桌上的题集立起来，恰恰“糊”了刚刚才抬起头的某少年一脸。
“……”
安言低头看着自己划到草稿本外的那一笔愣了一下。
“还听吗？”
他另一只手扶着题集，只露出一双眼睛问道此刻正心虚看着自己的少女。
“快上课了，下次听。”
程光双手将少年扶着的题集拿了回去，转身盯住正前方讲台上方的时钟。
默念三个数后，上课铃声响起。
她的一颗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的两节课，她都是糊里糊涂地耗过去了。
程光也在这一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这样下去，会影响到学业啊。
看来是要调整调整心态了。
中饭过后，安言被男生强行带到操场去消食，也刚好给了程光一个调整的机会。
不过靠在课桌上沉思了十多分钟，她还是一直在跟脑中不断出现的那张脸做“斗争”。
程光起身，将角落里不知在聊些什么的几名女生吓了一跳。
去洗手间清醒一下吧。
走廊上阳光明媚，程光惊觉好像已经立夏了。
几名其它班的女生与她擦肩而过，忽然又调转方向跟她走到了同一条路线上，但没有上前搭话的意思。
直到程光走进洗手间，那些人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又是来找麻烦的么。
程光看了一眼洗手池放弃了上前，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洗脸的时候会被按进洗手池里。
她不想事情发展的那么难堪。
“把她带来了？”
这时洗手间最后面的隔间里又走出来几个女生，看她们的样子，好像是高年级的学姐。
“她自己来的。”
答话的女生双手抱胸，背靠着洗手间的大门似乎是想阻挡别人进来。
“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光对着前方站在最中间的那名女生微微笑道。
“这样说吧。”中间的那名女生上下瞟了一眼程光，继续道：“我校外的两个妹妹，一个喜欢你们班的言魔王，一个喜欢你们班的郑校草。所以，希望你离这两个小学弟远一点。”
“远一点是多远？”
程光的这句话让站在她身后的一名短发女生低低骂了一句，拽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按在了洗手池那边的墙面上。
“你很拽是不是？”短发女生低头在程光耳边道。
“没有。”
程光侧眸看着压在自己背后的女生，“我问的很诚恳。”
“诚恳吗？”
短发女生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就在她要将程光按进水池的那一刻手被挣开。
程光转身贴住后墙关上水，盯着脸上还有些震惊的短发女生道：“把事情做难看了，到时候不好收场吧，学姐。”
“你在威胁我们？”一直观望着的那名女生冷笑道。
“是你们在威胁我。”程光纠正道。
“她是挺拽的。”另外的几名女生也抱胸冷笑道。
“我是想提醒学姐们，等会儿我出去的太狼狈，到时学校追究起来学姐们可是都要受处分的。”程光说的不急不缓，脸色沉静地让其他人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你这是在提醒我们到校外再指教你？”短发女生再次拽住程光的衣领。
“那学姐可要找对机会了。”
程光也紧紧握住那只手，“你们口中的两个小学弟每天都跟我走同一条路的。”
“哈。”
短发女生气得一脚蹬在了墙上，“你特么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程光一笑，“不然，学姐让校外的两个妹妹也学会我这种不要脸，兴许比让学姐们在这里指教我要有用些。”
说到这里她对着那些人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喂。”
一直站在中间的女生对着那道背影开口：“两个小学弟你究竟要哪一个？”
今天看到传言中的这人，虽然性格挺不要脸，但不像是脚踏两只船的货色。
当然，以那两个小学弟的性子，也不可能会被同一个女生踏。
“那就请学姐转告你喜欢安言的那个妹妹，安言这边我订金都付了。”
房子的钥匙她都已经给出去了。
“……”
一众惊讶脸中，程光淡然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托这些学姐的福，她现在的心绪好像平稳多了。
“程光。”
刚刚跑来芙蓉楼来找她的南素看到她后欣喜上前。
“南素学姐。”